“云禄啊,他现在做了尚书了吧。你爹爹是个好官,周遭的百姓都在称赞他。这我是知道的。现今他只你一个女儿了,那你就是云薄荷吧。我素来看人还算准,你的命一开始虽然很好,但是这只是换来的,虽说运气比之以前是好些了,但强求的好运也只能到这儿了。被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惨。不知道那个为你求得半世逍遥的人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呢。”苏文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长串。薄荷虽是听不懂,但是她想这与她密切相关,便把这话记在心里。
“以前?什么以前?薄荷你知道?”归凤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薄荷摇了摇头,答道。
“什么啊!连当事人都不知道。老人家,额,那个苏文啊,给解释一下。”归凤对着苏文勾肩搭背道。
“归凤,怎么可以这样对前辈,没礼貌。”薄荷轻声呵斥道。
“这种小事就请无视了啊。再说,苏文他也没说什么。”归凤哥们儿似的拍拍苏文的肩。
“咳咳……天色不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苏文一边吹着蜡烛,一边说道。
“嗯。”薄荷收起墨迹风干的画,拿在手里。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当铺老板说你有画儿,那你不是有现成的画儿吗?怎么还要再画啊?”归凤猛地一拍大腿,叫道。
听罢,苏文正在收东西的手顿了顿,说道:“那个啊,是我专门为人画的,不能给你们。你说的那个当铺老板想必就是那个贪财的胆小鬼了吧,这贪财的本色倒是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贪财的胆小鬼?形容得还真贴切!”归凤捋捋头发,笑着说道。
“好了,归凤。别误了前辈回去的时间。”薄荷说着,对苏文揖一礼,道,“前辈,我们告辞了。”
“去吧。”苏文回过头,对薄荷点点头道。
薄荷又是一礼,便拖着归凤离开了。
外面的风很大,街上的人稀稀疏疏,房屋和大树在地面上投下的阴影像吃人的怪物一般张牙舞爪。天上多的是残云,见不到星星和月亮,所以天色比往日这时还要暗上几分。秋天总是如此的,到处都是枯叶,被风带起,又是向人们卷来,风若是再大上几分,只怕夹杂的叶子打在身上也会是生疼生疼的。习惯了夏日的酷暑,秋日来得这般猝不及防,倒觉一丝凉意,不知是冷,还是寒。
“你很冷么?”归凤看着微微有些瑟缩的薄荷,好笑道。
“还好。”随之,薄荷便打了个喷嚏。
“瞎逞强什么呢?冻坏了铭瞳可要找我拼命的。”归凤别扭地说道。他脱下他的红袍,轻轻地披在薄荷身上。
“谢谢。”薄荷微微侧过头,灿烂地一笑。
“不用谢!你是我的雇主嘛!”归凤用着理所当然的口气答道。黑夜极好地掩盖了他面上的一丝红晕。
二人回到越王府,远远望去,发现越王府灯火通明。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二人相视一眼,不由加快了脚步。
落清眠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温柔,那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而李韵风情万种地站在他身后,笑得艳丽非常。
“你回来了。”落清眠垂眸低语道。
“嗯。”薄荷看着落清眠此刻的样子,心下难掩一丝怪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