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又带调侃的说:“你激动什么,又不是没结过婚。”
秦想有点别扭,一扭头,看见了人群中一抹耀眼的红色。
晏筱禾哽咽的说我愿意的时候,秦想正盯着楚曦看,看他逐渐转移了注意,看他目光落在许潇宁的身上。
许潇宁朝她笑笑,张扬的笑容里映着一点凉。
秦想扭头,晏筱禾与王梓刚好交换了戒指,接受全场观礼的亲友们的祝福。
秦想有一点难过,不知道原因。
因为许潇宁?
不是!
因为楚曦?
也不是……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秦想摇摇脑袋,咧开嘴,不怀好意的朝着这对新人喊:“小王子,来,亲一个。”
晏筱禾冲她瞪了一眼,脸红了。
于是,年轻的朋友们便在秦想这捣乱的一声叫喊中愈发兴奋,尖叫着不肯轻易放过一对新人。
两家长辈看着,慈祥的笑出一脸皱纹。
也不管王梓与晏筱禾是否真的遂了众人的愿,秦想只知道自己是没敢转头的,只是愣愣的看着。
手被握紧,她扭头,楚曦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脸。
为什么一个人明明爱着另外一个人,却依旧能给你宠爱万千。她不曾想透彻,在情与爱的追逐中,她一直是最笨的那个。
王梓霸道的抱起晏筱禾的时候,她正在发呆,思绪在时空接壤处肆意飘飞。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喊,骆儿,骆儿,我究竟要怎么才能换你一点真心。
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要有怎样的深情,才会有这样无助的苍白。爱情里,谁付出的多,谁受伤的就多。
晏楚……
心脏很疼,脑子很乱。
她爱谁,谁又爱她……
“秦想?”楚曦焦急的喊她。
在晏筱禾的婚礼上,在许潇宁的面前,这个人肆无忌惮的抱住了她。她倦了,从方才激动焦灼的情绪中滑落到疲累。
秦想顺从的依着楚曦的肩膀,闭着眼,感觉他抱她的温度。
感官在这个时候反倒是清晰了,耳廓里飘进一些嬉笑的声音。秦想睁睁眼,一团素白的捧花落在怀里。
晏筱禾含笑的看着她,她一刹那恍了神,眼神匆匆去找许潇宁的身影。许潇宁还在,还是那样张扬的笑着,仿佛在看一场即将落幕的戏剧。
有一双手将她抱得更紧,她听到他低低的说:“专心一点。”她揪着花束,无助的看着他,就像他们婚礼那天。
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吗,他压着声音轻敲她的脑袋。她歪着头皱着眉头说,宁儿在,我专心不起来。
楚曦拖着她给长辈一一敬酒,她就乖巧的跟着,看他毫不客气的见酒就喝。许潇宁就站在门边上,安静的看着他。她一时又气恼又心疼,夺了他手里的酒杯,一口吞下。
呼,这杯里的可是白酒,要人命的。
这一下似乎怔住了某人,他搀着她低声道歉。秦想倒是大方,笑一笑说,我又不是宁儿,这点酒算什么。楚曦下意识的看了许潇宁一眼,便再没说什么,只是敬酒喝酒。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想一扯嘴角,从他怀里挣开,说:“别人都看着呢。”
楚曦动动唇,没说话,反是更紧的搂她,他的眸里藏着一点黯然。
秦想暗暗的抿着唇笑,在宁儿面前,这人总是这样别扭。
“喂,你的宁儿可是看着呢,你就不怕她吃醋?”她于是又坏心眼儿。
楚曦冷哼了一声,嘴角倒是勾上了一抹笑。
啥,冷笑?哦,懂了,敢情拿她刺激某人是吧。秦想吐吐舌头,问:“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某人面无表情了。
秦想瞥了一眼许潇宁,有点郁闷。“楚曦,你没跟她解释过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要解释我们的关系?”楚曦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
哦,秦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25岁的大好青年在她面前装懵懂无知?这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要承受不住了。
“喂,你可是等了她三年哎,整整三年!”她走的时候,你在气头上不解释就算了。如今回来还不解释,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楚曦淡淡的瞥了一眼许潇宁,低头对秦想说:“那又怎样,你不也等了七年嘛。”
噗,秦想一阵无语,这也可以拿来作比较?
“如今,他可是分手了呢,你大可以去找他了。”某人语气凉凉,略有嘲讽。
这是什么语气?
吃醋?
呃,秦想一甩头,赶忙将这恶寒的念头排除。她大概是傻了,明明知道他只爱许潇宁一个,还生出这样无聊的念头。
罪过罪过!
早些年与吴耿榕交流频繁的时候,吴耿榕总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不要妄图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人都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难免就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情愫。
书上说,遗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去。所以,为了淡忘对何辰墨的感觉,秦想傻乎乎地给了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在强大的心理暗示的作用下,她曾经对楚曦是有过一点非分之想的。
所幸,她的心思,楚曦大概是不知道的。这样最好,她在他面前可以肆意,可以无赖。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跟所有人说,楚曦是她亲人,最亲的亲人。
“楚曦,我们能单独聊聊吗?”不知什么时候,许潇宁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她摇曳的火红裙摆在这一片素洁中格外耀眼,脸上妆容精致。
晏筱禾微微蹙眉,厌恶的看着许潇宁。她从来不喜欢许潇宁,现在是,以后也是。
秦想窝在楚曦的怀里,好脾气的看着许潇宁,咧着嘴巴笑。
这个场景,多年以后想起来她还是会觉得狗血。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那天她该穿的再漂亮一些。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