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教堂里人群已经散去,剩下的也就是晏筱禾与王梓,她与楚曦,再有就是许潇宁。秦想看着许潇宁一脸骄傲的样子,无端的闹起了脾气,说:“楚曦,我想回家了。”
而后,晏筱禾扑哧的笑了出来,然后演变成了肆意的大笑。
秦想就这笑声中被楚曦带着离开了教堂。沿途有音乐,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咯噔咯噔的响,节奏感很强。或许是疲倦来的太快,或者又是温暖催人醉,最后的时候,秦想是被楚曦抱着走的。
楚曦淡淡的看着睡去的人,嘴角弯出笑。
有时候距离很长,长到怎么也走不到一处;有的时候距离很短,短到一眨眼已转换了时空。
睡颜静谧,世界安和,有一个人愿意一直这么宠着。
这是几年以来最安静的时刻,心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静默的这么看着,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如果,时光瞬间老去……
他想,有她陪在他身边就好。
……
“何辰墨,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跟小北分手?”何晨雪看着一脸悠然的何辰墨,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一直没见到欧北来照顾他,若不是她一时心疼打电话去问,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消息。
“姐,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何辰墨连头也不抬一个。
何晨雪将手中资料一扔,冷着脸说:“你小子跟秦想有关系了是不是?何辰墨,我告诉你,秦想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不掺和了!”
何辰墨挑着眉头,儒雅的笑。
何晨雪咬着牙,恨不得拿文件夹往他头上敲去。“秦想要是没结婚,你要怎么样随你。但现在她已经结婚了,你想干嘛?看上她了?想插一脚?”
“姐,这是我的事情,看没看上她,你也不需管。”
何晨雪走到他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一本正经的说:“何辰墨,你跟姐说实话,是不是真的看上秦想了?”
何辰墨反将眉头一挑,笑而不答。
何晨雪一时又气恼,瞪着眼睛,说:“别挑眉,晃眼。”
“何辰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小北分手,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的。当初是你先放弃的,她伤心了,嫁人了。”
“你跟小北也很好,你们在一起七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何辰墨瞧一眼难得正经的何晨雪,懒懒的说:“姐,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有分寸就是任意伤害女孩子的心?秦想一个就够了,还要再来一个小北是吗?”
“如果,我觉得秦想更适合我呢?”沉默许久,何辰墨终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适合,七年平波,到头来却发现错过的才是最好的。
荒唐!
“适合又怎么样,她已经结婚了。”
何辰墨这时反倒淡淡的笑开,一展多日的阴郁。“可是,她嫁的人是楚曦。”
楚曦有未婚妻,远在美国。
“所以?”
所以他们之间没有爱情,结婚只是出于某种目的。
他才说出分手两字,欧北便笑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片给他。他接过一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欧北笑着说,何辰墨,这是我欧北最聪明的一次。
预见他要做的事,预见他想要的东西,她为他做下最后一件事。
从此以后,桥路不相依。
“何辰墨,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秦想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秦想,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何辰墨抿着唇,看看案头微有枯萎的石斛兰,笑了。
如果真的已经忘却,何必送来石斛兰。亮紫色,蓬皮杜,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清楚的记得。
欧北与他七年,对他的喜好却总是记不清楚,就像他记不清她的一样,本来都是不上心的人。但秦想不一样,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每一样喜好。
“何辰墨,算我求你了好吗?就算你不想跟小北在一起,也不是非要找秦想的,是不是?”何晨雪看着弟弟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周身只觉得凉,她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何晨雪,如果,我就喜欢她呢?”
……
秦想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她伸伸懒腰却发现不是在自己家,看看周遭的布置倒有些像晏筱禾的闺房。
她光着脚跑出房间,楚曦正与王梓聊天,晏筱禾坐在王梓的旁边。
晏筱禾看到她又是一阵狂笑,秦想很郁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劲。“敢问小王子,民女有何闪失吗?”
王梓笑笑,说:“没有。”
“那你家小王妃为什么笑成那样?”
晏筱禾好不容易止住笑,揉着肚子说:“秦想,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秦想一脸郁闷的走到晏筱禾身边坐下,却听见晏筱禾趴在她耳朵边上说:“秦想,你是没看到,许潇宁那个脸色太逗了,我想起来就想笑,哈哈哈。”
哦,敢情这新娘子还沉浸在下午那场景中没有苏醒呢。秦想撇了撇唇,懒懒的说:“你得意什么。”
晏筱禾瞥了瞥楚曦,小声的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许潇宁了,你那句话说的太好了。”
哦,楚曦,我想回家了?然后赖在某人怀里装可怜?
啊呸,这么是水准的事情肯定不是她秦想亲自做的。
秦想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又烧起来了,小眼神偷偷瞄了一眼楚曦。呼,四目相撞,赶紧闪开。
“想,我们该走了。”某人准备起身。
“哦。”秦想乖顺的应了一声。
楚曦已经走到她身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说:“筱禾,有梳子吗?”
晏筱禾飞快的丢过来一把木梳。
楚曦顺手接了,秦想正想叫一声好身手,却感觉到头发上有东西在动。
呃,脸好红。
“那个,我自己来。”她慌慌张张的抢过他手里的梳子,所幸这头发保养的好,乌黑顺滑,一梳到底。
某人却勾着唇看着她,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另外两只在贼贼的偷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