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在工部尚书府的一片废墟与鬼哭狼嚎里,在人们拍手称庆里,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帷幕。
四兄弟也在子夜时分勾肩搭背的一人抱着一个匣子,乐哈哈的回到了猫爷府邸。
虽然还是被猫爷以擅自出门为由,罚跪着顶盆一天。
但猫爷也松了口,答应年后就让他师兄弟四个都学“聂空手”!
吃过了下午饭,外面噼里啪啦的放起鞭炮,好不热闹!这兄弟四人的罚这才免除了,彼此抱了慢慢一大捧烟花爆竹,就去院子里放!
猫爷也整个椅子坐在庭中,看他们瞎胡闹。
烟花爆竹一忽儿炸起来的时候,漫天都是七彩的影子,兄弟四个勾肩搭背的腆着脸望天,大毛口里哇哇直叫,二毛嘴边啧啧称道,三毛哎哎的表示惊叹,四毛浅浅的只是微笑。
他四个闹得正欢,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青霜阁主霜荷披着斗篷,带着月前来拜年,她俩人笑盈盈的出现在门口,就对猫爷拱手。
“祝猫儿爷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来年发大财,福星高照!”
猫爷连忙迎出来,笑哈哈的给她俩人一人一封红包,“小霜荷,月丫头,你们也同好,这是压岁钱,拿好拿好!”
四个小少年认识月,连忙也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月姐过年好!”“月姐俺们下次可不可以去青霜阁拜年啊!”“哎?月姐明儿俺们就去拜年有点心吃吗?”
月笑着一一答应,也从怀里掏出四个红包来,分别递给他们,“喏,新年新气象,你们每人一份子,压腰子钱!”
二毛忍不住,道谢先解开了红包一看,忍不住吃惊,“哗,月姐真大方,二百五十两!”那月笑着点头,一个个点他们,“每人都是二百五十两!”
猫爷在上面瞧她的脸色,分明是对他说的。猫爷一怔,心下恍悟:四人正是一千两,可不就是他给霜荷她们,求她们帮忙的钱嘛!
猫爷摇摇头笑着,“小霜荷啊,你也太客气了……让哥哥我可怎么好啊!”
霜荷噗哧一声笑了,却一扶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猫爷,昨儿那事故,可听说了?”
猫爷了然的点点头,“唉唉,这四个兔崽子啊,以为能瞒过我吗?昨晚上回来,一身的血沫子和桐油味。我就知道老四忍不住,可没想到其他三个人也跟着他胡闹。平常明明打得挺欢实,怎么突然一致对外起来了。”
霜荷将那四个小少年遛了一眼,笑着,“也不能这么说嘛,他几个做的真是好。这城里的百姓,哪个不拍手称赞呢,您这份功夫也算后继有人了,可喜可贺不是么?”
猫爷滋滋得喝了口酒,“就你精,精得跟个鬼儿似的,还跟我弄鬼!”
他说着,也转头去看了四个小子一眼,笑哈哈的摇摇头,“不是我说,这四个小子,别的不说,血性还是有的,又团结,比什么都强!”
他俩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月与那四兄弟闹闹嚷嚷的也不短时间。终于,霜荷笑着起身告别,“我们就是来拜年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猫爷点点头,笑着出来,将她俩人送出口去。外面五个堂的堂主都正候着,见她俩与其他人汇合,慢慢走出了这条街,猫爷才舒服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屋里来。
这一来,人却吓了一跳,只见那四个混小子一排坐在大堂前得台阶上,正举着那些红包,在那唉声叹气,怨声再造的。
猫爷一怔,笑了一嗓子,“怎么了兔崽子们,没见过这么多钱,吓得?瞧这点出息!”
四兄弟却一齐从左边将头摇到右边,又摇到左边。大毛开了口,“师傅啊,那个阁主和月,是在笑话咱呢!”
笑话?猫爷一怔,不明白他四个为啥这么说,就转头看向老四,“怎么个说法?”
四毛一板正经的抬头,叹了口气,“师傅呀,一人二百五,那不就是骂我们都是‘二百五’么?您这都想不到?”
“她们哪里是笑话我们,分明是再笑话师傅您那!”二毛接上说完,三毛很配合得“唉——”了一声。
啊?猫爷才想到这茬,突然恍然!难怪霜荷那丫头非要一千两,她早就算好了,打算最后再这么戏弄他们一翻,摆他们一道!
“哎呀!”猫爷一拍膝盖,“失误啊,天算地算,却还是让她算计了,这鬼丫头!”
四兄弟一起抬头,一个鄙视的眼神同时射过来。他四个将红包往怀里一踹,一齐站起来,转身就往房间里去。
“师傅啊,您也太丢人了,我都为您觉得丢人!”大毛搔着后脑勺。
“是啊是啊,师傅,拜托您有空去多读点书吧!”老二啧啧。
“哎!可不是嘛!”老三附和。
“噗……”老四终究还是没憋住。
猫爷一怔,啪得一拍大腿,“哎你们四个兔崽子,要反了要反了,这是要逆天啊,敢嘲笑你们老子!”
四兄弟听着,大毛陡然喊一声“快跑!”他四人撒欢的就跑起来!
“跑,往哪跑!兔崽子们等着!”猫爷却忍不住笑起来,啪得脱下自己的鞋来,抄在手里就追,那四人被他追的满屋子乱窜,上蹦下跳!
鸡飞狗跳,乱乱糟糟的新一年,就在鞋底和屁股的奏鸣里,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