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呆着不动,女李青就晃了一下身体,身上的无数个蚂蚁大小的士兵瞬间就消失了。她坐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连招呼也不打,就下了马车。
她心里怨恨皇帝,怨恨皇帝变了,心变了,态度变了,思维也变了。
我躺下来,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刚睡着,太监又悄悄上来了。
“皇上,捉到鬼少女的同党了,经审问,鬼少女是远山县的。远山县的县官叫尚铸造。”太监办事麻利,很有才能。
“从这儿到远山县多远?”
“一天的路程。”
“去见尚县官。”
“我,我这就传令。”太监悄悄退出去。
听不到马车夫的吆喝,马车就向前了。
过了不久,太监又上了车:“皇上,祥云县到了。”
“哦……”
“皇上答应过祥云县的县官,到他家一歇。”
“是吗?”
太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记载着皇帝出行的路线,食宿,观光,接见等事宜,哪天到哪,接见什么人,在哪儿吃饭睡觉都事先安排好了。
“皇上,您有什么变化?”
“暂且没有。”
“那我去安排一下。”
等马车停了,无数个士兵伏在地上,一个挨一个搭起“人道”的时候,太监就上了马车,搀扶着我下车。
很多的臣民排列在路两边,都跪着,手放在胸前,前额贴着泥土,好象只有泥土才能证明对皇上的忠心,只有跪着才能得到上天的恩惠。
“小心!处事要小心!”一个声音悄悄在我耳边说。
我转了一下脑袋,没有见到人。
又是一个无形的灵魂。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是夏芝的声音,她会阴功,绳子是勒不死她的。
“夏芝”我悄悄唤了她一声。
“哎,是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次轮到我没有形状了。”
“我要见的人很危险吗?”也许她知道很多的事情。
“你自己判断。”
“你会一直跟着我吗?”
“不一定。我不喜欢皇帝的模样。”
我被太监扶着走完了“人道”,来到县官的家。
水果了,茶点了,凡是世上的有好吃的东西,屋子里都有,好象东西越多,越能表现出皇帝的英明,皇帝的健康,皇帝的幸福。
我见过的人,都会跪下来,等待我喊“平身”。
我厌倦。
但是夏芝要我小心什么呢?
县官的后院有温泉,太监把我带到温泉边,水很清,冒着热气。让我惊奇的是温泉边全是由裸着身子的女人围成,她们一个挤一个,肩挨着肩,一样的胖瘦,一样的高矮,一样的白晰,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沉默,一样的漂亮。
胸前的山一样的高,一样的大小,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富有生气。
“皇上,你可以享用了……”太监并没有走开。反而向我伸出手,要脱我的衣服。
我却把他推开。
“皇上,你来了几次,都挺高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嫌县官给的银子少了吗?”
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县官呈上一份礼品单,我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清。
反正我不是皇帝,无论县官送什么,都与我无关。
“多少银子?”但是我还是问了一句。
“一万两!”
“他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银子?”
“从鬼那里要来的!就像你上次见过的那个漂亮的少女,她是鬼,她会给县官带来财富。县官的财富就是皇上的财富啊!”
“那我要见见这样的鬼。不过,你不能再处死她了。否则,我宁肯不见。”
“皇上,你不洗温泉了?”
“不洗了。”
“那你先转转再回来。”
太监就带我出了后院,来到监狱,打开一个扇沉重的大门,就看到一个裸体的少女呆在一间牢房里,不断地哭泣着。
“救我!”少女看到来人,就大声呼喊。
单纯看她模样,并不能断定她就是鬼。相反,越看她越像人,人的感情,人的眼泪,人的模样,人的渴望。
“为什么说他是鬼?”我疑惑。
“你快点弄一百两银子来!”太监对少女说,“这是我们当今的皇上,他可以放你走!”
于是少女就消失了,牢房里空荡荡的。
我更疑惑了:少女到哪儿了?
她有能力逃跑,为什么还求人?
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