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大又爽朗地笑了。“果然,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愿意和你交往。——我这后半生,基本就在这屋子度过。这里,除了为我服务的人能走进来,外人叫他们来,他们也来不了——我这里放射着巨大的能量,会把来人拒之门外。”
丽香道长悄悄对我说:“是这样,一般的人离他半里路就走不动了。但是你例外,你的身体好象是一个无底洞,把这里的能量都吞噬了。”
“哈哈哈哈……”老大又笑了。这笑声提醒丽香道长不要插嘴。“你看到了这里的书吗?”
我回答:“是的。很多。”
“这里有别人的著作,也有我的。这些书都送给你了。”老大轻松地说。
丽香道长突然抱紧了我。
五号突然挣脱开老大的身体:“姥爷,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书啊!”
我悄悄问丽香道长:“老大是你什么人?”
她悄悄说:“我爷爷。”
“他为什么要送我书?”
“因为你太伟大了。——峨剑长想得到这些书,他想要其中的一本,我爷爷都没有给他呢。可见你对我爷爷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现在爷爷把书都给了你,他找到了接班人了。祝贺你呀!可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不是剑长,不是我的男人……这怎么对外人说呢?”
“哈哈哈哈……”老人又笑了。
“你喜欢看书吗?”他问我。
我好久没有看书了。不知道我识多少文字,也不知我能不能读懂书中的意思。我回答:“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看过书了。我想我喜欢看书。——我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当然能。但是说来话长。你现在没有必要知道你是谁。我的时间不多了。”老人显然对我的过去不感兴趣。
“小五,快把峨剑长喊来。”老人推了五号一把。“叫他到我的练功房。——风,你跟我来。”
老人就起身。我看不到他迈开步子,他的身体却在移动。他打开石洞的一个门,一个走廊出现了,走过这个走廊,来到另一个石洞——他的练功房。
丽香道长一直在我身边,老是牵着我的手。
“你猜,他带你到这儿做什么?”丽香道长问我。
我回答:“不知道。”
“记住,在这儿无论爷爷对你说什么,你都得答应,明白吗?”
我不解:“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管答应就是了。他这么大年纪,这么有能耐,你答应他绝对没错。明白吗?”
我顺着她:“明白了。”
她高兴地说:“这就对了。”
老人的练功房其实是一个大厅,里面长年住着人,见我们进来,就点上了大灯,铺上地毯。他们并不和我们打招呼,对我们视而不见,光顾忙活手里的活儿。
我问丽香道长:“肯定是你爷爷规定的,在这里不必说多多余的话,只管干活就行了。”
她就说:“是这样。有些我地来的人看不惯,曾对爷爷提过意见,但是爷爷只是笑笑。这里规矩都是他定的,不管别人习不习惯。”
不一会儿,峨剑长来了,身上背着他的长剑。
“老大,要我做什么?”峨剑长看我在此,对无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们俩比一下,胜者持剑!”老人坐到一边。
这时,大厅里来了很多人,大多是女人,她们都找到座位坐下来,好象好节目就要演出似的。
峨剑长也不说话,默默地把身上的剑拨出来,双手递到老人手里。
老人把剑放到一边:“开始吧!”
没有说比赛的目的,没有说怎样比赛,没有说任何事情,就是比赛。
我还真是不习惯,呆呆地站着。
但是峨剑长却马上后退几步,伸手运气,要和我决斗。
我不想比个糊涂,就问老人:“老大,这是咋了?我不想比试什么武艺!”
老人就说:“比武已经开始,没有专门的时间为你解释了,你只管比就是了。我想叫你待剑,代替峨剑长却的位置。这个程序是必须要走的,这样别人才会服你。”
“我不愿意呢?”我一时情绪低落。
“千年妖怪高兴。”老人说。
峨剑长的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像个气球,他抱起一边的一块石头,使劲往头上一砸,“嘭”的一声,石头就碎了,石碴子飞得老远。
“来呀,你上来打我!”峨剑长的对我喊了一声,他走到陈列武器的地方,抱了一些刀枪剑戟,丢到我面前。“你随意选择武器,随意刺我。”
我就拿起一把剑,对着他的身体刺了一下,只听“嘣”的一声,剑就断了,他的身体硬如钢铁。
这时,一个人跳过来喊:“第一回合,峨剑长胜!”
在场的人就鼓掌祝贺。掌声像明亮的光,叫峨剑长脸上越发光彩。他笑了。
他又运气,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他一主弯腰,身体比原来高大了;他一伸手,就捉住了我,身体像绳子一样缠在我身上。
“我快求饶,不然你就会被我勒死的。”他警告我。
我以为事情没有这么严重,虽然身体被挤压各连呼吸都困难,但是我还能支持下去。
主持人跳过来喊时间:“一、二、三……”一直喊到十三才停下来。“老二回合,峨剑长胜。”
峨剑长就从我身上退出来,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丽香道长就冲过来:“五局三胜,你再输一次就完了。”
我悄悄说:“还是叫他赢吧。——我毕竟是个外来人……”
她反驳:“他也是个外来人。”
“这儿的事我什么也明白。”
“他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明白。”
“我不想与他比高低。”
“可是爷爷却想。在这里你听你自己的,还是听爷爷的?”
她这句话很有分量。是啊,在这里,我应该听老人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何不听老人的?
丽香道长退回去。
而老人好象一直没有看我们比试,他在那里正看一本书。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