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衣服!脱掉!”一个女孩叫着。
我刚才翻了个身,睡醒了。
屋子里亮堂多了,天早亮了。
“脱掉衣服!快点脱掉!”这个女孩还是喊。
是喊我吗?
“为何要脱掉?”我不解地问。闭着眼睛,还想睡会儿。
“脱掉给你冲个澡!”
“我脱掉了!”我喊了一声。其实我连动也没动。
“没有!”女孩喊。“不要骗人!你连动也没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惊异地问。
“绳子连着床,床没有动,绳子也没有动。”女孩说。
我用手摸了一下,床下有几根绳子伸到隔壁的房间。女孩就在隔壁的房间,观察绳子,就知床上的人在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
我故意摇了一下身子,*“吱吱”响。然后说:“我已经脱了衣服!”
“超级在骗子!”女孩叫起来。“你只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脱衣服。”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是奇怪。
“墙壁上的衣钩一个也没用,你这么好的人,不可能把衣服随便扔在地上的。”女孩说。
虽然屋子里没有眼睛,女孩却能够“看到”我的情况,这真叫人吃惊和佩服。
“给你一点时间,要是你再不脱,就叫你穿着衣服洗澡了!”女孩说。
叫我穿着衣服洗?
怎么洗?
我躺着不动。
真的不想动。
不愿意醒来,醒来就是面对严酷的生活。
床突然动了起来,还没有等我坐起来,就移动起来。原来床是可以活动的,床腿上有轮子,轮子就放在铁做的滑道上,只可轻轻一拉,床就动。我被拉到洗浴间,水“唰唰唰”地冲下来,瞬间就把我的衣服弄洗了。
水是温热的,很舒服。
桃儿平日也就这么叫女孩伺候着?人间还真有美好的东西。人活着还真能找着乐趣。
“肥皂在墙上。”女孩的声音老跟着我。
她就在隔壁。
“你多大?”我问她。
“九岁。我是杏儿。桃的妹妹。”女孩答。
她就推开石门,进来了。
现眼的阳光像钉子一样插进了洗浴间,我有点不舒服。
杏儿,头上插着鲜花,空着鲜红的衣服,整个人就像一朵花,非常漂亮;眼睛很亮,好象两盏小灯笼;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好象两个调皮的小孩子,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时候了?”我问她。
“你拉了早饭,拉了午饭,就等吃晚饭了。”杏儿更聪明,嘴更甜,更招人喜爱。“桃叫我伺候你。”
“你为何不叫桃姐姐?”水哗哗地从竹子做的喷头中喷出来,在我身上分开,四处流淌。
“她就叫桃儿嘛。”她狡辩。人小心眼不小。
“大哥哥,你的头发很厉害!我来给你梳理一下吧……”她手里拿一把小梳子。
“梳吧。”我没有拒绝。
她就走到一边,把水管了,然后跳上床,伸出小手,开始给我梳理头发,脖子上挂着的金葫芦晃着我的眼。
恍惚中,有种回家的感觉。仿佛杏儿就是我的小妹,成天粘在我身边,替我所想,做我所做,好象我的思想,我的手。
“呯呯呯……”有人敲门。
“进来!”杏儿替我回答。
管家进来了。
“好自在,好享受啊!”管家笑着,他六十多岁的年纪,胡子一大把,平日的生活练就了应付事物的本领,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积累着生活的经验和体会。他竟然还会“孝”功,真不简单。
“请坐。”我打招呼。
“会在湿湿的床上?”他老站着。“——杏儿,爷爷有事要和这位叔叔谈谈,你出去玩吧。”
杏儿听话,但是心里却不大高兴,用小梳子轻轻敲了一下管家爷爷的头。
“调皮!”管家笑笑。
等杏儿出去,他就把门关上:“我跟你沾光,才来到桃儿的专门浴室。不过,在这儿很保密。——每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又要开始了。往年比武,我们用少输多。陈员外一直找不到武林高手。现在却不同了。说比武,其实就是我们北方几个有钱有势力的家族玩一下,借比武的机会,展示一下财力人力物力。而老百姓却相当看中权贵的比武,比武的时节,就是他们过年的时节……陈员外希望你能替陈家,参加今年的比武……”
我要是答应了,就淌进了生活中的“浑水”,洗不清,道不明了。
“孝功是怎样练成的?”我不想现在回答他。
“你心里有孝,才能练。”
“哦。”
“不光要练,最主要的就是做:做好事,做孝敬父母的事,才能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