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姐妹离开后,我一个人回到城内,想买一匹马。城内的马市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马都有,大红枣,千里马,白龙……让我眼花缭乱。但是价钱高得出奇,让我望而却步。正当绝望时,突然看得到右侧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卖马人,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吆喝,也不夸耀自己的马如何的好,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坐着,开出的价钱也比较便宜,一匹马五十两银子。我走过去,看见一匹大红枣,它全身都是枣红色,毛长而柔顺,四肢强健有力,眼睛也炯炯有神,看起来分明是一匹良驹,不知道为什么卖价这么低。我跟卖主商量了一会儿,最终以四十两买下了这匹马。卖主牵马给我时再三的叮嘱我要小心,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我还是微笑着着答谢了。
我骑着高头大马出了城,沿途欣赏着风景。
这匹马本来很乖,一步一徐的往前走,几天的赶路让我很疲乏,不知不觉得打起了瞌睡。
就在我的上下眼皮快要亲密接触时,马儿忽然一个颠簸,飞快的往前冲。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猛甩出去,险些摔下马背。我死死的抱着它的脖子,不敢松开。
“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它继续拼了命跑,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想死不要带着我呀。”
那匹马更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我颠的快要吐了。万般无奈,只得跳马。正欲往下跳时,突然发现左脚卡住了,拼死也拔不出来。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匹马这么便宜了,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死呀,我还年轻啊!
路很快就到了尽头,远远地我看到了悬崖,马停不下来,腿也抽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我闭上眼睛,带着死不瞑目的心面对死亡。然而正当这时,一声轻灵的哨声划破长空,同时前方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袭来,马突然在悬崖边上停了下来,肌肉紧绷,猛烈的冲力迎面撞来,撞得我眼冒金星。悬崖那边,青衣女子如仙人般轻盈落地,飘飞的衣摆宛若青莲。与此同时,蓝衣女子从旁边的树林里出来,笑意连连。她口中含着一个碧绿的哨子,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她盈盈一笑,声音如丝。
“公子,我没有见面了。”
“你…你们”我惊魂未定的伏在马背上,说话也开始结巴,“救…救了我。”
“对呀!”她勾唇一笑,倾国倾城,“我自幼会控制马匹,冰燹刚刚又在前面运送掌力,不然你现在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谢…谢谢!”
“那你现在还拒绝我们跟着你吗?”青衣女子脚尖一跃,掠过来。
“不,不,你们跟着我,嗯不,是我跟着你们吧,”我忙答,“但是,我…没有钱……”
“哼,你以为我们需要靠你养吗?我们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那儿呢!”
“那好,我叫素落,如今是往南走去辽南,你们要到哪儿?”
“素落?好清秀的名字。”蓝衣女子说,“我们自小家族被灭,居无定所,就随着你吧。我叫茗烟,她是妹妹,叫冰燹,你以后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了。”
“好美的名字”我发自内心的赞美,“与人一样”
“呵呵,公子真会说话”蓝衣女子答,“那么我们现在去哪儿?”
“下一站是哪里?”
“萱城”
“那就去萱城吧!”
……
“萱城”是肖国另一个商业都市,街市热闹非凡,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穿着锦缎纱衣或麻衣布衣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而几乎所有的人经过我们身边时,都会禁不住的看一眼再一眼。当然,一俊美如妖的“少年”,再加两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一柔一武,一暖一冷,必定是最耀眼的风景。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周围爱慕或嫉妒的目光,得意地跨大步前行。正当此时,人群疯了一般往一个方向跑,险些撞到了旁边的茗烟。我忙拉住一个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宰相招婿,全城才子都去比试去啦!”
“才子比试?那一定很多帅哥啦…。。”说到这我忽然两姐妹质疑的目光,觉察到说漏了,忙改口,“当然还有美女啦。”
“……”
比试在一个很大的露天场馆举行。这里不知平时是干什么的,活像个罗马斗兽场,只是矮了一点。我们刚一进场就引起了大面积的轰动,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朝着我们这一个方向看。女人们看我,男人们看冰燹、茗烟,当然也有少部分男人看我(……)。
我坐上看台后,一双贼眼就开始左瞟右瞟,擂台上参加比试的才子真不少,而且一个比一个俊,赚了!然而这些才子在东南角那个少年的对比下都成了陪衬。
那是个美胜女子的男人,黑发如墨,青绢扎系,瞳孔如钻,红唇似血,肤色如冰,面庞如玉,只是静静地坐着,却似万千繁花齐开放,勾唇间,颠倒众生。
他坐在那里,自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女子居多,当然也有男子(……)。
第一场比画,参赛者以现场任何一位女子为原形,发挥自己的想象,以画表达女子在自己眼中的形象,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参赛者当然还是看向我们的居多,大概都以茗烟或冰燹为原型吧!
一炷香时间过后,现场的大部分人都完成了自己的画。锦绢上的女子或巧笑嫣兮或蹙眉愁思,或端庄淑雅,或弱柳扶风,或灼若朝阳,或冷若冰雪。神态气质各不相同。评选官正走上台评分,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人间竟有如此绝色姿容?!”
评选官展开锦绢,画中女子身着白色纱衣,跪坐在河水旁,身体微倾,左手扯住衣袖,伸出右手去够水中的扇子。如墨的长发从一旁泻下来,直垂入碧色的水流中,口若含丹,肤如脂玉,眸子半掩半开,似笑非笑,宛若人世妖精,媚惑到倾国倾城。
画中人赫然是我那张脸简直一模一样,周围都是惊呼与抽气之声,不少人开始议论画中人是谁我忙起身欲离开。
这时突然有人大声质问:“比试要求是以现场人以女子为原形,公子所画之人,不合要求吧。”
那个颠倒众生的男子站了起来,原来竟是他画的。他勾唇一笑:“我画的就是在场的人。”
他抬起头看着我,伸手指向我“就是他了。”在场人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着我,议论纷纷。
“你胡说”我连忙辩解,“我是一男人,你为何把我画成一女子,此乃人格侮辱”。
“是呀”茗烟出面帮我,“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姑娘,我没有羞辱你家公子的意思”他懒散无辜的笑着,“只因为你家公子长得太美,比女子还要胜上几分!”
“你才比女人漂亮,你们全家都比女人漂亮!”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种目光,怒目直视他。
我正想拉着茗烟、冰燹离开,这时一幅画交到了茗烟手中,她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她猛抬起头左顾右盼,发现一紫色身影从角落闪过。
“城沙”茗烟惊呼一声,丢下画卷冲向外面,冰燹一愣也随着追了出去。我捡起地上的画卷徐徐展开,画中人显然是茗烟,粉白的花瓣镶嵌着她纤长的乌发,纤纤素手拨动着细细的琴弦,胭脂在她唇中绽放,衣带在她裙边飞舞,似水的双眸深嵌着月光般的柔情,风情万种,绝色殊容。
我拿着画卷跟上去的时候,那个妖娆的男子叫住了我,他挑唇一笑,令天地尽失颜色。
“我叫水千寒,你记住了哦,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