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语没再打第二巴掌，蒋娴一语道破天机，她无法真恨他，这是为什么？林心语垂头丧气地斜倚在气垫床的枕头上。
蒋娴给她盖上毛巾被，自己穿上睡衣去厨房，一会儿，他拿来一盒精装燕窝口服液，打开包装，取出两瓶，启开封口，放上吸管，递到林心语嘴边说“：我们得滋补，第一回，不能伤了元气。”
两人喝了六瓶燕窝。
蒋娴又去厨房端来一盆热水，取出新毛巾，说“：我这没有正规卫生间，更没有瓷浴盆，比不了你家，小姐委屈了。来，我用热毛巾帮你擦身。”擦洗完毕，蒋娴取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打开包装，里边是一套牌内衣，林心语眼睛为之一亮。蒋娴轻柔着声音说“：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件礼物，世界上最美的也是最昂贵的内衣，惟有这个品牌才配得上你高贵的肌肤。我的小可爱，起来穿上吧。”
林心语坐起来，拿过内衣，看了一下上面的商标说：“当今走红的歌星那英、韦唯、盖丽丽就是穿这种品牌的内衣。
这花了你不少银子吧。我妈若是看见我穿这种昂贵的名牌，还不得严刑拷打逼供。你想害死我呀！”
蒋娴说“：你就说是假货，块钱一套。”
林心语揶揄道“：你以为她土老冒不辨真伪吗。我妈对这个商标的了解比我要多，我肯定她一直渴望这个品牌，只是自己舍不得买，我爸那老木头也不会送她。”
蒋娴一摊双手说“：那就把商标剪掉，她也就认不出了。”
林心语摇头说“：那太可惜了。干脆我偷着穿吧，不行，舍友们看到了一准认为是王帅送的，不能给他们制造新闻的机会。”
蒋娴这时来了气“：要不我把它从窗口扔出去，免得你劳这么大神。”说着像真要抢内衣去扔。
林心语拦住“：别生气，我穿，这么好的礼物，我怎能弃之呢！”
林心语娇美的胴体穿上后简直是珠联璧合、楚楚动人。
蒋娴仔细地看着林心语，说“：你真好看，我可以再来第七次，第八次。”
林心语吓了一跳，大叫。
二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穿好衣服，窗帘拉起，那条橘色布单上有朵盛开的红玫瑰，蒋娴小心地叠好，收起，说“：珍贵啊！
我永远收藏，这是意外的收获。在这个性感的年代，一位二十四岁的童男和一位二十二岁的处女上演了一场贞洁爱情剧，珍贵的巧合。谢谢你呀，林心语，把第一次献给了我这一文不名的小子。”
林心语打断蒋娴的迭迭话语“：我饿了。”
蒋娴立刻从情绪化回到现实，说“：我亲手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林心语说“：简单快餐，我吃罢还要回学校，晚上要看两个小时的专业书。”
林心语晚上在宿舍看专业书的时候，只要身体稍有动作，下体就溢有一些蒋娴的精华素。这使林心语极烦，她想到王帅，心里有些歉疚，心想，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在自己面前能保持一种距离，也真不容易。为什么？尊重我吗？也只有选择这样的人做丈夫，才可靠、安全。有了未婚夫，又添了热情似火的情人，太多了，怕自己难把握。林心语无法专心读书，干脆拿着洗涤用品去校浴室洗澡。
这个时候是校浴室最拥挤的时候，林心语来到宽大的有三十个蓬头的淋浴室，迅速脱掉衣服，高贵的内裤已经又湿又滑，她只好把它揉团在手里准备去洗。进入水汽弥漫的浴室，白花花全部是女学生的玉体，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有均称的、有失调的，望着这些肉身，林心语想起蒋娴说的：都说你们那所院校无处女。
难道她们也都经历了自己下午的惊心动魄的事？
王帅自从与徐丽关系干净之后，他每星期都去一次同乡开的夜总会。同乡叫白术，三十七八岁模样，在台湾奋斗多年也未得正果，来大陆不到三年光景就士别三日了。白术先是与本地厅，一年下来大有挣头，就筹资干了颇有亲戚合伙开了卡拉规模的夜总会。大陆对娱乐场所三陪四陪控制很紧，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术学问不高但花花肠子有的是，所以他的夜总会生意火爆，喜吃腥儿的主专门找到这里，说白老板的地方安全，不至于干到半截光景让公安抓了去夜审。
王帅来白术的夜总会主要也是吃腥。王帅手头大方，白术对他格外关照，有新鲜货色不给其他主顾，专给陈老板留着。
王帅吃腥有规则，不在一棵树上吊死，频繁换人，免得从中升出感情来，生出感情就不是纯正意义的吃腥，没了那种发泄、放荡、无我的境地。一般说来，王帅对同一个风尘女子不会超过五次，若第六次还见着那个人，他会像见着鬼一样把她赶跑，然后把白术骂一顿。
自与林心语恋爱以来，王帅因一心想娶林心语，所以从不打这姑娘的主意，星期五晚上到白术夜总会放纵一晚，周末周日就专陪香小姐玩了，他喜欢与林心语在一起玩，没有性的娱乐对身心更有益处。
又是一个星期五，王帅刚进夜总会，白术就满面堆笑地迎过来，悄声说“：有鲜货。我先给您试过了，保准卫生，连皮肤搔痒都没有，活像一朵饱满的荷花。”
王帅并未领情“：那么新鲜？难道你试的时候顶了红？”
白术笑得一脸肉颤：“那倒不会。人家能在这种地方破身吗？早就把初夜给了心爱的人。再说她也二十三岁了，不过，她确实没有经过几回，我是干吗的，还辨不出这个！这妮子刚下海，不贪，给点儿就乐，所以您呀，小费方面也别太大方了，把她喂饱了以后不好管。”
王帅说“：别啰嗦了，叫她快来吧。”
说着径直朝自己长包的一个房间走去。这套间很隐避，实际是一块活动的墙，进去之后，屋子并不小，足有二十平米，卫生间很大，有一只鸳鸯浴盆、室内装修很讲究，差不多有三个星级，屋内设有后门，如果万一官方偷查夜总会，客人会大大方方从后门溜走。
王帅坐在沙发里等着。很快就进来一位体态较胖的姑娘。
她穿着黑裙子，可能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肥度。她皮肤雪白，头发乌黑，长得算漂亮但眉宇间露着庸俗的气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心语的中学同学林心语。
“你叫什么名字？”王帅问。
来这种地方挣钱的姑娘不会说真名的，林心语说“：叫我板兰根吧。”
王帅又问“：会按摩吗？比较专业的按摩，不是随便揉搓。”
林心语答“：会。”
王帅说“：那好，开始吧。”
林心语确实会一点按摩。经林心语按摩几个穴位后，王帅顿感舒畅了许多，紧张了一个星期的筋肉舒展开，心情也随之好起来，问“：白术说你鲜，是真的吗？”
林心语很认真地答“：是很鲜，算上白术面试那回，我总共经历五回云雨。”
王帅好奇心来了，问“：第一回是谁呢？”林心语答“：青梅竹马的男友，我们是邻居，从岁就是朋友。”
王帅“：他知道你操此行吗？”
林心语答“：他去年去了日本，娶了日本老婆。他是旅游公司的导游，乘工作之便认识了日本女人。他很迷人，日本女人疯狂地爱上他。”
王帅“噢”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一场荡气回肠的春事之后，王帅万般称心如意。他懒散地倚在沙发上喝林心语端来的参汤，声音也还流有春色：“是很新鲜。”
林心语问“：您是指参汤，还是指我？”
王帅说“：这汤不如你鲜。白术那小子总是买二级人参。他的吝啬是众人皆知的。”
王帅掏出一叠纸币递给林心语。林心语接过，凭手感她知道数目不少，她觉得自己逢上生财良机，鼓了鼓勇气，跪伏在王帅腿边说“：先生，我希望能给您做‘长包女’。我讨厌做暗妓，希望轻轻松松伺候您一人，就算您帮我，算您支持我这个希望工程。
“我只想吃两三年青春饭，积蓄点钱干正经生意，开个美容屋或服饰店之类。”
王帅没想到板兰根对自己提这种要求，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要求自己，也不乐于满足别人的要求。他凝视着林心语，她长得很美，甚至比徐丽的五官要好，但她没有徐丽的气质和韵味，更没有徐丽那一身的仙气。她很年轻，她的唇跟林心语一样艳丽湿润，然而她没有林心语那种高贵的内质，没有林心语的玩皮、林心语的洒脱。
王帅不想有“长包女”，他不愿与风尘女子有感情上的纠缠。
可板兰根是新鲜欲滴的，现在又拿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男人的心容易打动。
于是王帅说“：可以是可以，但我们之间一切都是明码标价，不要有非分之想，也不能过于贪婪。每月我只要你四回，二千块人民币，其余时间保养自己，为那四回做储备。包你二年，两年后我要明媒正娶一位名门小姐，届时我给你一笔解包费，就是走在街上也形同陌路。这些若办不到，别谈包不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