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众人讨论未果,不过大家却一致举手表决,以后所有开销全部由我一人报销。
此件事情让我悟透一个道理,那就是别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那样你也会变得没有道理。而且这件事会让你觉得很没道理。
林晓寒对于我家房间的格局了如指掌,一马当先抢占了二楼那件最大的卧室。旁边那间稍小一点的林晓寒还很大方的让给了冉静,并且还一脸献媚的说那间风水极好,站在窗台就可以看见楼下的花园和池塘。冉静态度随和表示虽然小点但格局却还是蛮不错的,勉强可以接受。还有一个事实是这里已经比校宿舍好太多了太多了。凌凡倒是大方,说这些都是鸡毛小事儿,不值一提,随便找个房间将就着就住下就行了。方正一切都是暂时的,又不会长久居住。
林晓寒三位辛劳了半天,收拾好房间吃过午饭后便各回各的房间午休去了。蒋飞几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巢穴,突然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人,微风透过窗台慢慢拂过,显得凄凄惨惨。我忽然仿佛变成丢失了整个国家的末代君主,如今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我内心后悔不已,只剩下几声哀叹,然后纵身跃入悬崖,了此一生。
院子里的篱笆上开满了颜色各异的蔷薇花,小蜜蜂嗡嗡煽动着翅膀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前来采摘着它们那永远也采不够的蜂蜜。世间一切好像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静止在了这个锋翼煽动的画面里。永远定格在了这个在自然界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幕中,我看着那辛勤的蜜蜂,突然落下了一滴泪。心中的哀伤涌上心头,我莫名其妙的哭了,还想厌倦了世间所有。其实我在这个平时充满欢声笑语的生活圈里,就如同那蜜蜂一样,日夜不停地辛勤劳作。我采摘的蜂蜜好像永远也得不到最好的,永远也满足不了我内心的无限大的需求。有朝一时在那个不远的未知世间里,我突然煽不动了羽翼,我的过去已经让我挥霍已尽,我的余生力不从心。我看着蜂房中的那些蜂蜜,安然离去,坠落在大树下。
吱嘎……客厅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好像刚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大人逮到一样。
“弟,你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做什么?有什么心事么?”我哥哥易泽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易泽很少来家里,因为他总说自己很忙,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易泽大学毕业不久,找朋友东借西凑的借钱开了家西餐厅,这小子也算幸运,不到一年光景就还完了所有欠款。在此期间易泽从未向爸爸妈妈要过一分钱和诉过一句苦,他总是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因为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即便有一天走不动了爬也要爬到终点。
西餐厅刚开业的时候易泽夜里总睡不着觉,他半夜一个人常常跑到仓库去清点货物,担心这个不够用,那个价格又上涨了。易泽又没什么管理经验,可以说他是被自己赶鸭子上架硬赶上去的。对于西餐厅里的所有事物他也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次见,餐厅上上下下总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打理,慢慢步入正轨后易泽一样忙得昏天黑地,好像餐厅真的有一天离开他后会停止运作一样。
易泽的成功好像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因为我的家庭其他成员都没有放在心上,好像那家西餐厅是可有可无的一样。易泽对于这样的结果半开玩笑说是因为自己没有请大家去自己餐厅吃饭,所以大家都生气了。
因为易泽有开店的经验,所以零点在搁置了一段时间后易泽就兴冲冲跑来私自做主装修成了咖啡店,结果与我不谋而合。真是亲兄弟。起初我还以为易泽会把零点发展成他的西餐厅分店,还好是我多虑了。
再后来易泽看零点步入正轨了以后就很少来了,他倒是很放心的把零点交给了我,好像他对零点的关心程度就像我们其他家庭成员关心他的西餐厅一样,可有可无。就像鸡肋似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好我在我的小伙伴的帮助下才没有把零点经营成一个笑话,不然真的会被家里人笑掉大牙。
我慵懒的依偎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伸了个懒腰,嗓音沙哑的看着易泽说道:“没什么,只是周遭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的内心突然陷入了这种宁静的氛围,或许只是偶尔有些不适应罢了。”我嘴角向上翘了翘,硬是挤出一抹微笑,算是对易泽的一种安慰。后来会想起今天,我总认为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是很沧桑的,沧桑到如同秋天的树皮一样,哗啦啦往下掉如同头皮屑一样的东西。如果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衣服的话,别人在看到眼神无主的我的时候一定会认为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可怜病患。同情我的人又不免眼含泪花的坐在我面前然后巴拉巴拉说一大通可惜这么年轻就死了的话。
易泽穿着淡蓝色休闲西装,头发用发蜡抓的随性自然;易泽的头发枝枝杈杈的在我眼里总跟个鸟窝似得,不过我却从来都不敢说。易泽有一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明亮眼眸,那双眼睛从早到晚都是弯弯的带着笑意,这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那双眼睛简直就是致命的。
现如今易泽英俊的外表中透漏出一股成熟的气息,更是无数少女追逐的对象,更何况他还是一家西餐厅的老板。勉强算是一位铜钱王老五,不过易泽的爱情也并非一帆风顺的。
易泽说谈恋爱不像创业开店,只要坚持寻找管理方法就可以成功。
读书的时候易泽经常去餐厅勤工俭学,其实易泽根本不缺钱花,也不需要什么工作经验,他去餐厅的唯一理由就是陪他的女朋友。
我哥哥易泽为人处事善良平和,他从不炫耀自己,也不争强好胜。这仿佛和他英俊轻佻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认识他的人也很难相信,易泽原来这么注重感情,和他的招牌似得坏坏的微笑一点都不像。易泽在他们眼中今生仿佛注定要成为混迹花丛从不留名的公子哥儿。
易泽的女朋友家境不是很好,为了读大学家里也是东拼西凑的向亲戚朋友借了许多钱。那女孩认定了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真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读大学,哪怕自己去打工赚钱,所以她真的到校餐厅勤工俭学去了。
易泽告诉我说他第一次见他女友的地点就是在学校的校食堂,那天易泽从操场打完篮球饿得饥肠辘辘,差点没忍住把篮球一口一口给嚼了。满身臭汗梳也顾不得梳洗的易泽就马不停蹄的跑食堂吃饭去了。
易泽在站到校食堂大厅中央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为了打球又忘记时间了。看着食堂里还剩下的零星几人易泽坦然一笑,骂道:“靠,又来晚了。”易泽敲了敲满是臭汗的脑袋,算是惩罚自己不计时的坏毛病。
“嗨,还有饭吗?”易泽站在食堂玻璃窗口处朝里面喊着。
“你自己看不到么?来这么晚,就是有你也吃不上热的。”一位戴口罩的女孩拿着一个大勺子嘟嘟囔囔就朝窗口处走了过来。
“呵呵,刚只顾的打球了,竟然把时间给忘啦。你行行好赏口饭吃呗,我不挑食的。”易泽一脸殷勤的朝手拿勺子的女孩笑了笑。
“你还想挑食!都这个点儿了有吃的就已经算是你烧高香了。”女孩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大勺。“满身臭汗你也不知道洗洗,如果门口不写着脸盆大的食堂二字别人还以为我们这里是澡堂呢。想吃什么,我给你盛。”
易泽看着眼前这位大眼睛姑娘说:“谁家澡堂里有手拿大勺的大眼睛美女。咦,对了,以后我也来食堂工作不就不怕没吃的了么,这主意不错。美女,你这有啥我就吃啥,你都说了现在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故意问我想吃什么。你这不是故意要勾我肚子里的馋虫么。”
那姑娘大眼睛忽闪了几下,撇了撇易泽,没好气的吼道:“少罗嗦,这儿还剩一份凉皮你吃不吃?不吃我可要端走了哈。”
易泽这家伙还真是言出必行,说去食堂工作还真去了,他去食堂的目地还真是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不过后来有一次易泽喝醉后告诉了我真相,他说他第一次见挥舞大勺的那姑娘就被她的大眼睛给深深迷住了。易泽说他在学校蹲街窜巷的经过多方打听询问后方才知晓,他确定了他的猜测,那天他见的那位拿大勺子的大眼睛女孩还确实是一位美女。而且她在学校还小有名气,被色狼们亲切的称为‘餐厅西施’。
再然后然后易泽这家伙就献殷勤似得跑去跟人家做同事去了,他打的旗号是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易泽和餐厅西施成了同事,关系自然也逐渐变得熟识起来,更何况易泽这家伙是故意去接近人家的。
就这么嘻嘻哈哈他们在一起工作了半年,彼此也基本成了亲密朋友。易恩泽感觉时机到了,决定向餐厅西施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