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满心怒火,但是见到夏大虎这样的举动,刘飞燕的异样表现十分意外,他坐了起来,连连眨眼睛,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对——不起,林——经理。”夏大虎低着头,酱紫色的脸好像霜打过的烂茄子,结结巴巴地说:“我——夏大虎是——瞎了狗眼,上次——”
原来凶神恶煞般的夏大虎竟然像是龟孙子,这让林云十分意外。但是对于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人却是一无所知,他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双手环抱,一句话也不说。
“别提了。”林云不愿意提前过去,但愿那时一场噩梦,可是自己流血流汗,耽误时间却不能饶恕他。他淡淡一笑:“我已经原谅你了。看在你女儿的份上!”
这话说出来,效果就不同了。非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感到震撼,就是厕所里的刘飞燕也是激灵灵打了个颤抖:原谅林云还有点度量。她越是得不到林云就越是发觉林云多么的完美,此刻就算是英俊帅气的台湾明星也不如林云来得实际。
眼睛转动的很快,她凑近门缝里,屏住呼吸,静听着病房里的对话。
林云从容又淡定,问:“请坐吧,你们这是啥意思吗?”
夏大虎听到林云没有责怪他,才缓缓抬起头,木然地扫了下房间,忽然发觉床头的那束鲜花,多疑的他扭头轻声告诉戴眼镜的男子说:东哥,刘飞燕来过了。
“当老子我是瞎子呀,你给老子闭嘴!”东哥一脚踹过去,夏大虎猝不及防摔个狗啃泥。他似乎对夏大虎的提醒不感兴趣,踢了一脚,还不解恨,因为他暗自想到是刘飞燕给自己戴了顶无形的绿帽子,试想,曾经是自己床上的女人,现在给陌生男人送花,什么意思,相信是男人都懂得。
“请问你是谁?”林云下了床,弯腰要去扶起倒地挣扎的夏大虎。他认为夏大虎是有错,但是不应该这个人出手,应该交给民警处理。
东哥的转动脖子,最终把视线停留在厕所方向,冷冷地说:“我叫温朝东,是刘飞燕以前的老公。”
林云这下郁闷了:刘飞燕为什么要躲着她的老公?为什么刘飞燕会一直对自己隐瞒婚事?
笃笃两步,温朝东朝厕所方向走了两步,透明的镜片后射出两道凛冽的光芒。
他人长得不咋滴,可是那双尖头皮鞋倒是很有特色,硬实的鞋跟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是多么的沉重。林云不禁捏了一把汗!
温朝东是邵阳洞口人,他白天睡觉,晚上出门,从来不喜欢老实做事,却有花不完的钱。因为他有一双灵巧的手,和会幻想丰富的脑袋。
据说,他斗地主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可是他偏偏不打牌,他决定制作手机。他无师自通地研究太阳能手机,但是第一部手机就被夏大虎盗窃卖掉五百元,然后斗地主输给了电话亭的老板。温朝东就是这样将夏大虎逮住扭送到这里,原来他在东莞厚街就认识夏大虎。
当他知道夏大虎的客户把他的老婆搞上床时,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这顶绿帽子戴的最不舒服。当时他将手机狠狠摔的稀巴烂说:“他娘的,不就是有钱吗?”接着他便开始制作发条的手机,他认为机械表可以用发条运作,手机一样行得通。可是现实给他的答案是:太嫩了!
就这样温朝东在自己编织的茧里耕耘着近乎荒唐的梦想,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研究出来的太阳能手机被人盗窃后,勃然大怒发誓要将那个人抓来大劈八块。当他在监控摄像里发现来盗窃手机的人竟然是夏大虎,那时候夏大虎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他曾经去要赵妮借钱,而赵妮要养家糊口而没有更多的钱借,后来夏大虎才打温朝东的主意,他以为温朝东是个斯文人,即使是发现了打得过他。
谁知道,温朝东已经把在房间里天天做单手俯卧撑,将指力练得威力惊人,可以两手指将核桃和坚果夹破。他找到夏大虎的时候,夏大虎竟然被温朝东单挑得落花流水,不到十分钟后,夏大虎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他身上被夹得淤血伤痕一道道如水彩画般,夏大虎说在监狱里也没有如此虐待,那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夏大虎就是这样跟着温朝东,一边倒卖回收手机,一边收些保护费,买了一辆五成新的二手现代小车,开了半年还没有付清款项,连二手车车行老板也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