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日子,她只跟夏眠见过几次面,都是缚东不依不饶,撒娇耍赖加卖萌,她才勉强出去吃个饭。
但是每次见面,她都刻意的避开夏眠,总是坐得离他远远的。
北方的三月初还是透着丝丝凉意,不会有桃花开,不会有野草春风风吹又生。
《扶桑花开一季》已经换了拍摄地点,在学校也没有见过苏晴萱,这样也好。只是那天蹲在沙发上看到,娱乐新闻正在说这事,她也就勉为其难的看两眼。
《扶桑花开一季》已经快要杀青,电视剧也很快会在个个卫视开播首映,至从开拍以来已经被誉为‘年度最受欢迎的偶像题材’和‘观众最期待的电视剧’,这两样响当当的名号当然并不是苏晴萱有多受人喜爱。主要是男主角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夏俊仪。
板起脸来妖娆得像是冰山美人儿,笑起来让人觉得沐浴春风,秒杀了众多少男少女,少妇老人。
后来连着几天,每每到了下午,各各卫视娱乐新闻频出的时间,总能看到苏晴萱的模样,她要不想看就只能关了电视,但关了电视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三月二十号,《扶桑花开一季》杀青,发布了首次记者见面会。
有一天无意点开微博,以前加着苏晴萱的微博收听人数猛然增涨到了56万的数目,她默默的取消了关注,苏晴萱终于如愿以偿把更多的人踩在了她脚下,对她崇拜,敬仰于她。
苏晴萱算是飞得太高,暮小七这辈子也甭想够得着,但是就像天上月亮,远远的挂在天际,却未曾有人想要去触摸。
次日清晨一边喝着粥吃着包子,百无聊赖的的打开照片,赫然几颗红字触目惊心,伴随着的是苏晴萱抽泣哽咽的声音。
苏晴萱涉6P门!
“请问苏晴萱小姐是自愿的吗?”
“我没有!没有!我醒来就已经在床上了,还有几个男演员。”苏晴萱站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往昔高贵典雅的模样倒是多了分楚楚可怜。
“那请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已经报了案,这件事一定给公众一个说法!”
“今天晴萱的情况有些不好,我们改天会专门召开记者会议公布细节!”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女人穿着羽绒衣从旁边走出拦住了记者,也把泪眼婆娑的苏晴萱挡在了身后,应该是苏晴萱的正牌经纪人。
“大家已经看到,现场的苏晴萱不想过多的回应,但是男演员那边都说在记者会召开后的庆功宴上喝醉了酒,不大记得事情经过。而且,次事件涉及到众多男演员的私生活,所以事件正在紧急立案调查。Xx播报现场报道!”
暮小七盯着电视屏,咬了一口肉包子在嘴里去怎么也咽不下去,苏晴萱再陷绯闻!
不知是不是每个明星成名之路都是这么坎坷,还是苏晴萱确是遭罪了什么人,以至于处处被人算计。
到学校的时候几乎人人都在讨论起这么一个事,流言蜚语是很可怕的东西,就像是一杯茶,过上百次水也失了味。
“苏晴萱勾引五个男人一起开了房!”
“听说苏晴萱已经化验出被人给轮jian了!”
“听说苏晴萱谋划这事快一年了!”
“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
一上午的课,耳畔总是这些恶意中伤的话,爱和恨差不多是平等的,有多少人爱你就有多少人想看你跌入谷底。
苏晴萱一向孤傲自负,总以为把别人踩在脚下就是一种能耐,她不曾想过如果她有一天失脚踩空会有多少人想落井下石!
对于现在,她既不是很恨她也不追捧她,暮小七对周边的议论保持充耳不闻的态度。
但是下午时分她还是买了些水果去了苏晴萱的小别墅,不是为安慰她,只是当做表姐妹之间一种平常的看望。
没想到还没进屋子,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打苏晴萱电话也不接,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回了家。
夜幕时分。
急促的敲门声响得震耳欲聋,暮小七还在沙发上蜷缩着听歌,低声暗骂:缚东,你丫要把我家大门给敲个窟窿啊!
结果打开门,只见夏眠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还没等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把她抱在怀里,死死的抱着,像是要把暮小七镶嵌进他的身体一般。
暮小七僵硬的任他抱着,大手按得自己蝴蝶骨发疼,她没有枉动,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充斥这整个鼻腔。
“陪我一晚,一整晚,不步也不能离开我!”夏眠轻啄着她的发丝,闭着眼睛好似感受最后一丝温暖。
暮小七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的话就像是最炙热的烈火融化了她点点冰冻的心。但是心底一丝隐晦,她的鼻子突然泛酸,她想把他退开,他却依旧不撒手。
“就一次!”
夏眠略带恳求的声音飘忽在她耳畔,她的手暮然的软了下来,终究生不出一丝力气去退开她面前这个挺拔的身影。
他环抱着她一直抱到了床上,暮小七心里一惊:“夏眠,你该不会是被人下了药了吧?”
夏眠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静静的把他抱住,脑袋深埋在她脖间,问着她淡淡的香味,长长发丝扫在脸上痒痒的。
她头发已经很长了,都能垂到胸口。
暮小七僵着身子,只能瞅见他黑色的碎发和头顶的一个发旋,她记得苏晴萱上次被下了药会胡乱的脱衣服,而夏眠没有,握着他的手的体温微凉,她才放了心,但是却不知夏眠怎么了。
“你恨过我没有?”夏眠问道,气息在她脖间普通,温暖而又酥痒。
暮小七神色微怔,恨吗?她扪心自问,从来没有恨过他,无论是把她的心无情的捏碎,还是把她推给旁人,她从来就没有恨过,提不起来恨他的勇气!
“对不起,小傻子!对不起!”他的大手一遍一遍的梳理着她的发丝,一遍一便如同梦魇一般一直说着对不起。
声音是悲呛而小声的,如同一个孩子在做错了事后深切的忏悔,在上帝面前祈求原谅。
“夏眠,你到底怎么了?”暮小七焦急的询问,他却摇了摇头,一直把头埋在她脖间。
她想退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她知道夏眠在哭,她只见过他在岩岩坟前哭过,然而这次为何这般哀伤,她却不知。
只是心头越焦急,越手足无措,学着夏眠用手抚摸着他的发丝,他后脑勺的短发柔然的在手心舒展。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夏眠还是在断断续续说些不找边际的话,好似一个老人在临终前最后的祷言,她想他是喝醉酒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不知何时,他已沉沉睡去,只是她刚想起身他的手又加大了力度把她锢的牢牢的。
“夏眠?”她轻声换着他的名字,他确是睡着了,但是她一动,他又抱紧了几分。
暮小七轻声叹了一口气,小区外不知是谁家的猫撕心裂肺的叫着,像是婴儿哭泣一般让人深深寒了意。
冷清的月华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屋子,他的小半白皙如玉的侧脸在她眼前格外的清晰,如刀刻般的下颚棱角,如蒲扇般的细长睫毛微微卷曲。
她亲亲在他脸上一吻,多少次魂牵梦绕,这张俊逸的脸庞纵使温柔却让人觉得袅袅如青烟,风吹便闪。
暮小七抬起头看着窗外遥遥的月亮,如同白昼般照亮了大地却似圆盘摔了个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