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小七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董事长缚天是缚东的老爸。法国国籍,标准的欧洲男人,高大的身躯,挺拔的鼻子,蓝色的双眸,金黄色的头发。
他站在台上掷地有声的说的全是英文,暮小七只能听懂一部分,不能理解全意。
她第一次看到缚天,总觉得缚东也就继承了蓝色的双眸,其余的部分应该继承了他妈妈,不然不会张得比女人还要妖娆几分!
按照那天看过的流程规定,应该是支持过后就是晚会节目了。
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偶尔吃些小餐点,别人鼓掌她也合群的跟着鼓掌。
缚天讲了近半个小时就下去了,接下来就是各部门表演的时间。
舞台背后的LED屏的上方不断滚动着节目的顺序,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节目在第二十三个——拉丁舞恰恰表演者:秘书部暮小七。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节目也进行了十多个。歌唱,相声,双簧,舞蹈,五花八门。每个都很不错,想起她不太熟练的舞步,瞬间有点紧张起来。
要在这个公司600多人40多个节目摘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缚东跳得确实很好,可是看了看门口,他还没有回来,打手机都打好几遍了都是无法接通。
时间一点点从指缝间流走,她心里越来越焦急,下个节目就到她了,但是缚东还没出现。去后台换了舞蹈服,绿色的吊带,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虽然没什么肉,还是觉得不自在。
“现在有请秘书部的暮小七小姐为我们表演《Let‘sGetLoud》。”
主持人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震,完了!
她双手紧紧的揪在一起,缚东还没来,她自己独舞拉丁舞?
半晌,晚会一片寂静,应该出现在舞台上的人却没有出现,主持人不免有些尴尬:“暮小七小姐,你在现场吗?”
良久还是没有人走上舞台,观众席窃窃私语起来,很多人都不知这暮小七是何人,竟然如此大牌!安琪坐在靠后的位置皱起了眉头。
“看来暮小七小姐,不在现场,那么让我们有请下一位表演者。”
暮小七紧张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心里暗骂着缚东,自己苦练了一个星期争夺奖金就这么给泡汤了!
“等一下!”清脆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让主任人及前排观众听见。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他戴着银色的面具走上舞台,径直走向了后台帷幕前。
探照灯一路尾随,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这男的是谁,其中包括了暮小七。
“漂亮的小姐,我能请你共舞一曲吗?”他绅士的弯下腰,就如在PPR缚东对他伸出手的一幕。
暮小七傻愣着,他很清楚此人不是缚东,他有一头细碎的黑发,漆黑的双眸,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木讷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像一个自己特别熟悉的人,但是那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脑子里转的飞快,各种疑问在脑袋里得不出个结论。
不料他直接牵起了她的手,冰凉的触感从手指蔓延至脑海。
“咳咳,”主持人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眼看着穿着拉丁舞服的二人走上舞台,他也继续宣布道:“既然暮小七小姐在的话,我们继续来欣赏这晚来的《Let‘sGetLoud》。”
灯光暗了下去,LED屏上放映着绿色的大自然,轻快的音乐声响起,他微笑的看着她,舞步骤然而起。
她木讷的跟着节奏而行,相比于她生疏的步子,戴面具的男人反而熟练之极,似乎很熟悉她的舞步,很巧妙的用他脚下生花的步伐来弥补她的笨拙,让整个舞蹈跳出了协调的美感。
他比缚东跳得还要好上几分,他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光,更看不清他的容颜,当一个旋转回到他身旁,那熟悉的身高,再次让她心底雀跃,是他!一定是他!
这个世界她唯一熟悉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心里疑云重重,舞蹈结束,全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二人弯腰致谢后,他径直走下了舞台往门口走去。
“真是如绿野仙踪一般奇妙的舞蹈,下面有请策划部的精英为大家演唱《天高地厚》。”
暮小七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接下来的节目,她目光紧随着消失在门口的白影,紧跟其后。
“小七,你跳得真好,喝杯酒庆祝一下?”安琪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手里还拿着两杯香槟。
她尴尬把香槟接过,一口喝完,把杯子塞给安琪:“对不起安琪姐,我先走了!”
一个箭步冲了了门,眼下是个楼梯,而带银色面具的男人却消失了踪影。
看着暮小七走远,安琪才掏出手机给缚东回了个短信:事情办好了。
安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缚东在中场发消息来说:等暮小七上台后别让她再找到银色面具男。
暮小七跑下楼,找了好几个楼层都没见到人,难道是已经出公司了,她想着穿着一件贴身吊带裙就往楼下跑。
出了公司,严重的温差让她打了个激灵,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天空簌簌飘起了大雪,她现在到没有心思去享受圣诞节下雪的唯美。
阶梯下的一大片栀子花的花园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他已经走了,到底是不是他?
他今晚不是应该参加工作室的活动,而且他不是这个公司的职员怎么进得了公司?可是那个银色面具男长得那么像夏眠!
她应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但是手机在衣兜里。她正准备回去,发现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挺在门口,那不是缚东的车?
她俨然顾不上寒冬的雪在她肌肤上凉得生疼,缚东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半途消失而恰巧面具男出现,她想起了办公室书架上的照片,她那时候就怀疑那人是夏眠。
走近车前,隐约听见有吵闹声,定睛一看才瞅见车里不止有缚东一人,还有苏晴萱!
“暮小七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害我!”
“你是神经病,疯子!”
“你居然说我神经病,暮小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你?你居然要跟我分手?我哪里比不过她?”
她隐约听见车里的吵闹声,叹了口气。想来现在苏晴萱也该不乐意见到她,她也不愿意和苏晴萱争吵。搓着冻得发疼的胳膊,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摔门的声音。
缚东铁青着脸从车里下来,看见前面冻得瑟瑟发抖的瘦小身影,快步走上去把自己的长风衣脱下盖在她身上。
“这么冷的天气,你想死啊!”缚东气愤的看着她吼道。
暮小七冻得发紫的唇张了张没有说什么,视线跃过缚东看着车前站着的苏晴萱。
苏晴萱明亮的双眸里盛满的全是仇恨的潮水,只一眼就像要把她卷进去淹没吞噬,泯灭。
“不知廉耻!”苏晴萱咬着贝齿骂道。
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知道苏晴萱是什么意思,苏晴萱以为她喜欢了缚东所以才会在演唱会的时候加害她。
暮小七咬了咬唇无言,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既然苏晴萱固执的那么认为,她也无能为力。怕是以后连叫一声表姐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给我滚!”缚东怒吼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单手揽过暮小七的肩头往公司里走去。
他才发现她小的可怜,他的长风衣披在她身上像是被子一样,能把她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苏晴萱在背后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但是她声嘶力竭喊道:“暮小七,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已经跟缚东一起走进了旋转门?代价?什么代价?她突然苦涩的笑了。她这些年来被人处处欺凌的代价还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