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人都是祸水
水仙已上鲤鱼2018-11-07 14:362,440

  翟梦醒渣到什么份儿上呢。

  拿路小安的话说:啊大马,在您的心眼里,您是怎么评价您女发小这个不长须眉的英雄呢?

  马前川:她这个小妮儿吧,就好比以前的七仙女、紫霞仙子、嫦娥怀里的玉兔子。

  路小安一脸迷惑:为什么都是神话传说里的人物?

  马前川给他倒一杯蓝色妖姬,一脸鄙视:正常人干不出这样事儿来。

  大千世界,全都是债。

  茫茫人海中,一定有一个人,矫情做作你看成是文艺忧伤,猥琐咸湿你偏当做真情真性,五官随便组合的像马云,你还就好这一口,明明矮穷丑挫集于一身,你却智商低的能喂鸡,看一眼魂飞魄散,再看一眼如子弹击穿你的心房。

  九百多万平方公里,你活跃的地界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偏偏能一头撞见这么一个怪胎、奇葩,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

  对于安槿惟来说,翟梦醒就是这孽债,这奇葩,这眷顾。

  中学时的一见钟情,大学实验室四年里每天早上的一杯温开水,追随东西南北的颠沛流离,末了人家连欺骗都不屑于欺骗,直接告诉你你都是一厢情愿。

  怪不了谁比谁狠。古龙说了,感情这回事,原本是谁先动心,谁就先死。

  安槿惟心碎无痕,读博去了外地。而今学业有成,做了一名光荣的白衣杀手。

  白衣杀手——白衣天使坐在宽松暄软沙发座中,低着头,慢慢翻看一本过了期的杂志。

  咖啡厅居高临下,有清风绑架花香,肆无忌惮袭入鼻端。

  意式宗教背景格调独特,落地窗视野宽广,丝绸窗帘微微飘扬,与优雅低沉的大提琴有种莫名的契合。

  翟梦醒按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叹一口气,对着洗手间的锃亮镜面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又挺了挺自己的内衣。

  她愣了会神,被自己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竟然在……紧张?害怕?畏惧?

  也难怪,人做了亏心事,难免草木皆兵。

  翟梦醒谁都不恨,就恨马前川这厮嘴上没有把门的,也或者他根本就是别有险恶用心,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安槿惟。

  安槿惟电话响起时,她正对着CAD没白没黑的画结构图。两眼通红,头发毛躁,嘴里叼着制图铅笔,在一摞厚厚草图上圈圈点点。

  干设计的苦逼,干建筑设计的苦逼难波万。

  半夜三更加班被意料之外的电话一击崩溃,胡言乱语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见面,更是苦逼到了正无穷大。

  翟梦醒面带微笑坐在他对面,端着咖啡杯:“好久不见。”

  安槿惟眼神清冽,透过镜片慢吞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嗯,好久不见。”

  背景音乐曲风一转,还真是陈奕迅的那首《不如不见》。

  两人顿时无语,气氛开始冷场。

  翟梦醒将自己的成长过程定义为挫折型人格,挫折容易使人走极端,一种是自恋狭窄,极度自以为是,俗称傻精。另外一种是心胸开阔,随和坚韧,没脸没皮,所谓装傻。

  翟梦醒眼角余光看安槿惟,暗中给自己打气:装傻,装傻。一定要没脸没皮,不能再给人任何可乘之机……

  她说:“你的手怎么在抖?”

  安槿惟哦了一声,丝毫不在意:“今天有病人骨折,我拿着电钻,钻头打进他的股骨,再用钢钉固定,可能太过用力,现在松懈下来,手有些抽筋。”

  他声音平淡,不掺杂任何感情。眼神也清澈的一眼见底,不掺杂任何杂质,仿佛就是两个老朋友泯了昔日恩仇,闲着坐下来叙叙旧。

  没经过炼狱般的血腥锻炼,进化不成今天的无坚不摧。

  翟梦醒也哦了一声,暗自懊悔自己一把岁数还自作多情。

  也是,年少的那些互相伤害、背叛不过是一盆黑狗血,洒满了那些虚妄的所谓爱情,回头看看不过就是一普通人,也就不觉得遥不可及。

  翟梦醒说:“不好意思选在这个咖啡厅。我不好这一口。没办法,下午还见客户,捎带脚就一块儿见了。我这客户最爱吃蒜末就咖啡,真是一人一个嘴儿。”

  安槿惟沉默点头,仍旧信手翻着他的时装杂志。

  翟梦醒没话找话:“唉,工作怎么样,忙不忙?”

  安槿惟不置可否嗯了一声,听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

  翟梦醒努力寻找话题,安槿惟有一句答一句,没有也就不说话,憋得翟梦醒生生向两栖动物动物发展。

  安槿惟看她不住摇头晃脑四处乱看,一看就是十分不安。他静静看了一会,忽然说:“你知不知道,什么病死亡率最高?”

  翟梦醒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实际上当年他们一个大院里的孩子们,在拆迁改建随着父母各奔东西之前,都没有跟上安槿惟思路过的人。

  翟梦醒惊诧:“啊?”

  安槿惟微微一笑,说:“生命。通过性行为传播的疾病,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翟梦醒:“啊。啊……”

  她眨了眨眼,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实际上翟梦醒快要憋死了,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两栖动物的范畴,直接进化到了爬行动物,恨不得变个穿山甲,凿穿十七楼,直接自由堕落到地下车库去,开着车逃之夭夭。

  安槿惟放下那本杂志,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很想你。翟梦醒,我很想你。”

  他一字一顿,神情不见半分波动,语气中却渗透深刻的忧伤。

  翟梦醒猛然呆滞。

  实际上她的大脑快速转了七十二个小周天:

  翟梦醒你嘴不是挺快的嘛?快说点啥!说点什么都好!

  比如路小安抱怨自己是狗屁小公务员,单位啥事没有,啥权利也没有,就五个人,一个正主任,他也不是那副的。

  就一台破车,还总坏。

  季家老爷子在遗嘱中将自己拥有的一条赛马跑道股权送给了老去法院告他的那个反赌博宣传者;

  还有名下一栋豪宅,分给三个尚还存活人世的弟妹,这三人互相憎恨,多年老死不相往来。为了这栋房子,有两位在一楼客厅直接心脏病发,还有一位帕金森综合症,浑身颤抖,定要跟着去医院,理出个黑白曲直。

  翟梦醒愣了半天,嘴唇颤抖了半天,眼中泪花又开始泛滥,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安槿惟仍旧是那副表情,静静看着她。

  有人适时出现,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是你。你好。”

  她倏然回头,立即起身,热情似火的伸出双手:“你好你好!好久不见季总!在这里碰见真是太巧了!”

  季名瞻眼光如炬,仿佛立刻明白了个中情势,面上笑容加深,像那天研究她的慌张失态一样,看得津津有味。

继续阅读:第六章 就是钱的事儿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保持距离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