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和衣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满床铺打滚,嘴里念念有词到:“啊!烦死了,啊!闷死了,啊!要疯了!”
滚着滚着,她一咕噜的爬起床,穿了鞋,对着堵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笑容灿烂的说道:“我要去如厕!”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无奈的让出了道,再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两天安岑熙与千羽勋为了藏宝图之事忙得整天连人影都瞧不见,为了安全,若初被他们留在了客栈。哦,应该说是被一堆的侍卫监守在了客栈。
头一天还好,若初咬牙忍忍也就过了,到了第二天,她开始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窜。
如厕不过是个借口,主要想看能不能找准机会溜出去逛逛,被人禁足的滋味实在是太惨了。
到了楼下,她故意放慢了步伐,眼睛左顾右瞟的寻找着机会,可惜这大冬天的着实是没几个人愿意出来晃荡,不然还可以趁人多瞎打瞎撞一把。
就在若初心灰意冷之时,她看见店小二一手提个取暖的炭锅迎面而来,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在与小二擦肩而过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翻了其中一个炭锅,又猛的将小二推向身后紧跟的侍卫,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客栈跳进旁边一家买布的商铺里藏了起来。
一锅灼热的炭火,让两个侍卫避了个手忙脚乱,等他们追出来,若初早就不见了人影。
片刻后,若初从一匹红布后探出半个身子向外瞧着,确认那些侍卫不在附近才嘿嘿一笑的从布架后走了出来,还得意洋洋的扭了扭身子说道:“哼哼!跟本姑娘斗,乃们嫩了点哦!”
“诶!老板,刚那些人往哪边跑的?”若初拿手晃在走神的老板面前。
“哦!左边!”老板回了神说到。
若初若有所思的点了头,然后大步流星的朝街道的右边走去。她记得安岑熙提过玄月关是位于朝凤国疆域里的一个边陲小城镇,不知道这种地方是否相当于现代少数民族的居住地,是否会有很多奇怪的风俗、会有很多特别的吃食、会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管怎样,她多难得才出趟门,定要好好逛逛这里,也算弥补在现代时一直想去古镇旅游的心愿。
这里的街道没天祈城的宽敞,街道两旁也不似天祈城那样商铺林立,更多的反而是小摊小贩,但这些都不影响某人逛街的兴致,一路上有太多的东西引得她驻足观看。
“老板,这是什么花?”若初蹲下身指着一盆结着黑色花苞的植株询问着摊老板。
摊老板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汉,他一手顺着发白的胡子,一手拍开若初快戳到花上的手指,说道:“姑娘可别乱碰,这夜姬的花苞入手即化,化出的黑色汁液会腐皮蚀肉。若是不小心误食了,那便命归黄土了。”
若初瞪大眼好奇的问道:“那您摆出来谁敢买啊!”
老头哼哧一笑:“无妨!老夫只卖有缘人。”
“嘿嘿!要不您买我吧,我觉得这花跟我挺有缘!”
“哦!那敢问姑娘,你与这花缘凭何来呀?”
若初笑道:“凭您今儿个还没开张呀!再说这花您老摆出来总归是要卖的,有缘无缘图的不过是个眼缘,只取决于您老看谁顺眼。”
老汉哈哈一笑,赞同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对准花苞轻轻一触,花苞便顺势滚落进了瓶内。装完花苞,老汉将瓶子封好了才递了过来。
最后,若初肉痛的花了五两银子买回了几朵花苞,那可是她一半的财产啊,还是她嫁进王府后头月得的月钱。付钱的时候她是后悔了,但她又拉不下面子不要了。
“哎!我都不知道我买了有什么用!真奢侈!”若初小声的埋怨着自己,将瓷瓶纳入了怀中。
现在看也看了,买也买了,还是回客栈吧,不然安岑熙回去找不见自己,那些侍卫又该悲催了。
回去途中,若初又顺手花掉了剩下的五两银子,买了一大堆吃嘴回了客栈。她轻悄悄的上了楼瞧见门前并没站着侍卫,心下大喜,“噌噌”的跑回了房间。
屋里安静得很诡异,安岑熙与千羽勋神情怪异的坐在椅子上朝她直眨眼,也不说话。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若初立刻想到了什么,扔掉手中的东西拔腿就往门外跑,可她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欺雪一袭白衣自门后现了身,抖开手中画卷,问道:“你可明白了?”
若初看着画卷上的女子淡淡然笑着,笑意虽浅却直达人眼底。再随着目光向下移动,她看见了画像末端躺着一个鲜红的“杀”字,她知道这次谁也救不了自己,也不必去做无谓的抵抗。
“我跟你走,你别杀他们。”若处话语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欺雪微有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面对死还能若此坦然的女子,不免心生一瞬的动容,难得多话了一次。
“放心,他们先中了我的毒又被我点了穴,但这些均不致命,一个时辰后都会自行解除。不过他们若是强行运气冲穴,导致伤了脏腑经脉,可就怪不得我没提醒了。”
这人的话,若初除了选择相信也别无他法,她点了头正欲跟那人离去之际。突然间,她又折回身走到安岑熙面前,快速的耳语了几句,然后冲安岑熙浅浅一笑道:“我猜到会有这么一刻,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一瞬间,她的泪珠滚落了一地,她绝决的转了身再没回头的离了去。
安岑熙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心在片刻间痛得快要窒息,生离死别的绝望让他无暇顾及那句警告。一遍又一遍,疯狂的运气冲穴,最后如愿以偿的冲开了封锁的穴道,一口鲜血也自他口中喷薄而出。他强忍着周身的疼痛解开千羽勋的穴道后,急急冲出了门外。
见状,千羽勋拦住安岑熙,大怒道:“你是不是疯了,命不要了!”
安岑熙此时哪还听得见他的劝告,眼眸里没有了理智,只有铺天盖地的杀意。千羽勋不得已,只好趁他不备将他击晕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