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在古代是极平常之事,但凡有点家底的大户人家都会纳好几房夫人,更何况安岑熙还是个王爷。王府上下除了比较新鲜新进小夫人的样貌,其他的都与平常一样。
都说妾侍的身份虽比不了正妃,但总还是比下人强,可若初不这样觉得,她觉得当妾还不如当下人了。
比如,有天,王府管家送来厚厚一卷府规。卷上明确写着,妾不可以在正妃前养育子女,不可以随意觐见王爷,不可以随意外出,不可以……
若初觉得这根本就是卖身,不过是卖得高档点,进了金丝笼做了金丝雀,用这辈子的自由换了这辈子的锦衣玉食。然而,这样个年代的女子是卑微的,不论她们是迫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这样的生活仍有很多人在羡慕追求。
这天,若初正赖床上滚着被窝,忽见随身婢女碧蓝来禀:“若夫人,王爷来了!”
她“噌”的一下坐起身,懒懒的一扬手,说道:“不见,就说我还没起来!”
话音刚落,安岑熙已经进了房坐到了她的床边,屈指赏了她一个暴栗,问道:“你就那么不想见本王?”
“切!”若初捂着额头,没好气的说道:“你都让我做小三了,难到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安岑熙一愣,“小三?你不是第三个,是第四个!”
啊!她要疯了,他还来纠正她。是,她知道她是第四个,这前头还有三个了。娘的!他这是在提醒她很荣幸的成了他第四个小妾么?
“你先出去,我要洗漱了!”若初懒得同他纠结这个问题,先将他打发出房再说。
安岑熙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起了身出了屋子。
铜镜前,她看着自己无精打采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碧蓝,瞧见她长吁短叹的,不禁宽慰到,“婢子觉得王爷对若夫人是极喜欢的,王爷每天都会上您这屋说会话,有时还一起用膳。您没瞧见,那几位夫人可都眼红着了,既然是如此,夫人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叹上气了了。”
若初苦笑,这话是这样说,但事却不是那回事……
诶,不想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事情总会被解决的,只要再等等就好。
经这么一想,若初一扫先前的阴霾,心情变得大好,冲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等她收拾好出了屋,竟看见府中管家提着一块匾正恭谨的站在安岑熙面前,那匾正是她住的院门上挂着的。
见得出来,安岑熙向她招了招手,他指着那个匾,眼里闪着笑意:“你这无人问津苑?取的何意?”
若初一笑:“无人问津,就是无人探访的意思,这无人探访了,我就不落了个清静嘛!我就喜欢清静,所以这苑名起的多内涵啊!”
安岑熙闻言,先是轻笑,后假怒道:“那你这是拐着弯的不想见本王吗?”
一般有别人在,若初都很给安岑熙面子,这会也不反驳他了,乖巧的垂手立在一边。
只听得他吩咐到:“备纸墨笔砚!”
管家一溜小跑的出了门,送来了纸墨笔砚。
安岑熙,执笔舔墨,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落花”二字。搁了笔,对管家说道:“按这个名字重做。”
若初瞟眼望去,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漂亮。这时,站她身后的碧蓝悄悄推了她一把,她先是一怔,然后会意的向安岑熙屈膝一礼,“若初,谢王爷赐名!”
等一干人都退尽了,屋子里只剩了她和安岑熙。
若初愤愤不平的嘀咕道:“我那无人问津多好啊,你这落花……花都落了,都没活头了……”
此时,安岑熙望向她的眼神深邃,卷过一缕她的青丝,缠在指尖把玩起来,良久,她松开发丝,手指绕上她的下颌轻轻抬起,他微扬起嘴角,看定她说道:“不是没有活头,是要看那朵花落在了哪里,如你,落在了本王心头,那你便只管活开心了就是。”
诱惑,突然而至,惹得若初的心差点悸动。
她用力的拍掉他的手,清脆的响声震断她突来的迷茫,她故作轻松的笑到:“那我死的更快!”
安岑熙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勉强她去相信。
“对了,跟本王走一趟,地图显示的地点不对,需要你再现地图。”
“嗯,就走!不过我先吃点东西!”
“不行!谁让你醒了不起的,饿着!”安岑熙边说边拉着她往外走。
……
若初想哭,不带他这样报复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