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人渐倦。
若初已坐那枯等了半个时辰,可新郎连影都还没有。
身上厚重的嫁衣,早捂得她一阵阵的冒汗,偏偏头上还顶着块长至肩处的喜帕,将她从头到到脚包了个严实。
这样的闷热让人忍无可忍!
她突然揭去喜帕,狠狠的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见状,一旁伺候的婆子,顿时大惊失色:“姑娘,这可使不得,这王爷还……”
“还什么?”若初不满的截断了婆子的话,神情疲惫的说到:“去端盆水来!”
婆子虽略有迟疑,但还是紧赶着去端来了水。
水端来后,婆子又自觉地立到一旁,若初淡淡的扫过一眼杵着的人,说道:“出去吧!不唤你,不准进来。”
虽是懒懒的语气,却染着几分厉色,婆子应声退出带上了门。
她见房里再无他人,一扫之前不大和善的模样,唇角噙上了得逞的笑意。她才不想等了,还是赶紧洗洗睡吧,折腾了一天骨头都快散架了。
若初先是取了花冠散下若墨的长发,才去洗脸。可仔细一看,盆里没放脸帕,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喜帕做脸帕用时,却无意憋见铺在床上的一方白色软帕。她拿起,嗅了嗅,并无异味,那就用它了。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安岑熙才出现在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里。此时,已是月悬中天,新娘早已安然入睡。
烛光下,她的乌发如云铺散在枕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小嘴轻轻嘟起,模样更为乖巧可爱。
安岑熙无奈一笑,脱下外衣,轻轻掀起被子,正打算搂得美人在怀,却见她竟是穿了嫁衣入睡。
这什么意思?安岑熙不悦的蹙紧了眉,片刻之后,只见他坏笑着去解了她的嫁衣。
翌日清晨,当若初从漫天飘雪的梦中清醒之际,抬眸便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笑眼,她以为自己睡得出现了幻觉,只淡定的朝床里翻了个身,继续闭上了眼。
她是淡定了,但某人不淡定了,冲着她没好气的说道:“别装了,明明就看见本王了。”
若处此时确实醒了,刚才的那一眼,根本就是个晴天霹雳,霹得她今晚都不想睡了。他竟然真的在这里过夜了,他府上是突发地震了吗?震得房子只剩这一间了吗?他们是假成亲好不好,他怎么这么没节操了!。
若初越想越气,最后决定无视他。
见她不理自己,安岑熙又伸手去推她:“你难道没什么要问本王,没什么话要说吗?
若初这才不耐烦的回了声:“有!”
听得她说有,某人又得意了。
“那你问,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初无语,他真够幼稚,他就不就想看她惊慌失措的去问些没营养的问题咯!比如,为什么脱她衣服?为什么睡一起了?两人又不是脱光了滚了床单,有什么好问的。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并没损失,只要以后多跟他保持距离,是不会有问题的。
为了打发他赶紧走,她也就随便找了个事问到:“我想问,你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兑现,到时候可别说话不算话。你尽快啊,越快越好,等事情一了,你安心了,我也自由了。你别一天到晚的闲晃,我可耗不起!”
此话一出,安岑熙立刻被她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猝不及防的伸手扳过她的身子,翻身重重压上。
他凑近了她的脸,半眯着眼嗔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本王正正经经娶进来的,这生是我的人,死还是我的人,你要那狗屁自由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再找别人不成?而且本王从头到尾没说过我们是假成亲,真也好假也好都由本王说了算!”
若初顿时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这人忒不讲理了吧。咬了唇,愤愤的去推他,然而他却将身子压更紧了。她不得不喘着粗气,先告饶:“有话好说,你先起来,我都要被你压扁了!”
哪知,安岑熙竟趁机调戏了她一把,他眼角一挑,戏笑道:“没关系,压扁了本王也喜欢!”
他的话外之音,听得若初蓦然脸红,气急了骂道:“你这个流氓,色狼,赶紧给我起来!”
安岑熙见她一副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模样,瞬间心情大好。他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谁让她平时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