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的路,两个人走都会觉得太短,而当我一个人骑着单车,穿过落日的余晖时,就像在穿行宇宙一样,遥遥无期,可我,始终坚持着一个信念,小念会回来,妈妈也会回来,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
在穿过城南旧街的咖啡馆时,我看到了暮冰祁和苏樱然,还有叫做瑾殇的少年。
暮冰祁依旧是白色衬衫,一脸冷漠倒也显得安静内敛。他轻靠在落地窗旁,浑身散发着优质生气息,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咖啡杯。苏樱然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手指不停地在裙摆处扯动,显得局促不安,瑾殇则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樱然身上,仿佛她是他的全部。,只要他一不留意,她就会悄悄的溜走。咖啡管的生意很不错,我小心翼翼的溜进来,捡了一个角落坐下。光线也较暗一些不容易被他们发现。他们三人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温度降到了极点。终于,苏樱然开口了:”祁,为什么不能爱我?”没有人回答。瑾殇看着暮冰祁,眼中的愤怒一闪而过。”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陌浅汐,而且,是因为小时候的那场邂逅吗?”苏樱然穷追不舍得问道。
“我与陌浅汐,我们的爱情无关过去,就算她不是当年的女孩,今天的她,我也会喜欢。”暮冰祁淡漠的说道。可是我想,这个小幸福都是他给予的,早已安放在心里泉水淙淙的地方,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仍记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是吗?那我的爱又算什么,紧紧地追随在你的身后,你连个微笑都不屑给予。我就如此不堪,如此令你生厌吗”而陌浅汐,一个后来居上的女子,你就甘愿为他改变一切,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苏樱然恨恨的道,我看到他的脸变得扭曲,满是狰狞的寒意。
“你敢”暮冰祁突然激动起来。”哈,哀莫大于心死,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让你恨我一辈子吧。”苏樱然说完转身离去,名叫瑾殇的少年也紧紧追了出去。
他们走后,我正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暮冰祁的一声叫喊我立刻像是被强力胶牢牢的粘在地上,挪不开脚步。我纠结交错的手也开始潮湿,我听到他说,浅汐,我带你去看花海。于是,唤作暮冰祁用单车载着我,兜转大半个市区,来到一座幽静的山谷。
这里是一大片的矢车菊,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只是花骨朵儿,绚烂的色彩晕染成一片海洋。风把我的裙摆舞起来,舞的精彩,舞的狂乱。笑容在脸上蔓延,宛若花骨朵儿,开了一朵又一朵。暮冰祁安静的站立着,风氤氲着花朵的醇香,余晖静静的洒照,似是一场华丽的盛宴。
他说,矢车菊象征美好,可是这片菊花海却见证了世界上最悲戚的爱情。他的妈妈把一生都埋葬在了爱情的囚楼中,并且鲜血染红了整个花海,它们才得以盛开的如此绚烂妖娆。可是,她的爱情再完美,也得不到心爱的男子,他的心,早已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刚好在她爱上他的时候,说完,我看到冰凉的液体从他的眼角蜿蜒落下,未了,他又说,浅汐,我爱你,等我鼓足勇气,下一次来到菊花海,我将告诉你一切。我微笑着点头,天空中的飞鸟看到我的眼泪,但它不说话,始终。
心没来由的狠狠的疼了一下是那种钝痛,而且,还很尖锐。
等到苍茫的夜色彻底隐退,我们才从菊花海离开。市区的灯光永远都那么明亮,照在身上,有淡淡的孺热感,却让人觉得不会迷路。和暮冰祁告别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天桥。那里有着太多关于我和小念的记忆,我无法把它从我的脑海中删除。即使记忆变成伤疤,我也要执着的等待,因为小念在我身边,就会有幸福的预感。
夜晚的天桥很静,静的只有远处的松柏声在风中流传。可还是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身影,孱弱的双肩在微微抖动,我轻轻地唤着小念,一步步靠近。在我正要上前拉她的手时,她一个转身,强有力的双手将我推倒在地。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她眼角的一颗泪痣,闪着微蓝的光。耳上一枚小小的耳钻,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脸上有泪痕,踩着月光的她,似是异世界的精灵。
原来,她不是小念,小念不会推我的,那她又是谁呢?我抬头看着天幕依稀的星星可它还是没能给我答案。我开始不喜欢星星,它可以看到夜幕下所有发生的一切,可她却不能把它看到得告诉人们。
怀着悲落的心情回到家,我看到爸爸面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他喊我一声浅汐,声音有一丝沙哑。他说,我要离开这里,去法国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怔在原地,爸爸起身递给我一封信是从巴黎邮过来的,邮戳是半个月前,我掏出信打开一看,信的末尾处写着“悠落”我的心被某根记忆神触动了,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个不停。十二年了,她从没给我邮递过只言片语,我以为自己麻木了,原来,我还是一个渴望爱的孩子,还是热衷于对妈妈的幻想。
---------泊桑,请原谅我的离开,和对你的不信任造成的伤害。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才会包容我所有的一切,哪怕倔强的离开。你以为放手,我就会幸福,就可以逃离最初无意的伤害。我想,如果当初不那么任性,是不是可以回到原始的起点。我们一辈子不分离,想海鸟跟鱼相爱。
-----------我不曾怪你,我对你的爱早已无边无际,我再爱上你的时候,习惯了等待,等待你对我阐明一切。你没有令我失望,可是,我却不得不离开。你放的玻璃瓶中承载了一切,它在飘,爱的语言还在飘。所以,我在等待殊途同归。因为真爱,才会殊途同归。
----------很想你,还有小汐。她已经十九岁了,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我想,她一定继承了我们俩优良的传统,漂亮又不乏气质。我没有做一个好妈妈,尽管我很爱她。如果可以,我会用整个生命给她温暖,给她想要的幸福。泊桑,好好地爱小汐,爱上天赐给我们的天使。
----------我爱你,最后一次对你说了,我亲亲的爱人。
我闭上眼,泪水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爸爸却沉默不语,一个劲的抽烟。我看到他旁边有一个藏青色的笔记本,拿起翻开,满是细密而又缤纷的心情,是妈妈恋爱时的笔记。我看向爸爸,他颦眉的动作都显得忧悒。“爸,你走了,公司怎么办?”一瞬间,爸爸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陷入了未知的黑暗。“公司我已经转购给慕氏集团”爸爸嗫嚅道。“什么,那怎么可以,公司可是你大半辈子的心血”我似乎有点激动了。“浅汐,你要知道,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和你妈妈的幸福,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可失去的。爸爸的语言坚定而又饱含深情,一时大意的我并没有注意到爸爸语言中暗藏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