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纱幔后的锦瑟,却被她收了心魂。所有人也没有见到夏家四少爷夏云秋,却被他的“沧海桑田”震撼心底。
自从那一日过去,可以说对于这一切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看上一眼。
可那无比严格的会规和高的离谱的门槛,又让多少人望而生畏。不过沧海桑田的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的红火,抱着银子送上门来的人依旧大有人在。
此盛况让夏家所有人都惊讶无比,小丫头竟然一击即中,势头早已超过夏云洛的辉煌。惹得大家果真如她所料,心痒难耐,各自大手笔再次掏了银子,只为进去看上一看。
一家子等逍遥了一日之后,对于看云悠的的眼神自然是有了彻底的改变,特别是大咧咧的云啸,从曾经看小孩的宠溺直彪到看神一般的人物。自己越来越觉得羞于见人。
倒是夏叶琛越看越激动,巴不得赶紧的把手头剩下全产业交给云悠,好翘着二郎腿看着云洛和云悠,云涛他们各自忙活,自己和老婆一起游山玩水。
当然,这个可能几乎没有,云悠直接拒绝了,她告诉夏叶琛,自己就要从沧海桑田开始,自己挣钱自己创造自己的帝国。
即便是夏叶琛的美梦破碎,可他们两夫妇和三个儿子皆是很赞同云悠的想法,也表示了夏家永远是她的后盾。
可意想不到的是,沧海桑田的轰动让夏家四少爷的人气暴增,到哪都会惹得别人跟看猴子一般对他远近围观,惹得云悠这些日子都不敢再男装出门。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她更安心在宫中混迹。
墨烟情自然代皇帝打听了许多关于云悠这次壮举的消息,直是夸奖丫头是块不可多得的经商料。甚至还有意和皇帝一起微服去见识见识。
和墨烟情聊了许久,赫连汐在一旁听着,不觉看云悠的眼神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整日里和自己开玩笑下围棋的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
想到自己,连正常与人交流都甚是困难,更别说有一番作为。眼看着将来悠儿与他的距离定然是越来越远的,这让他心里划过一丝自卑,他无时无刻都在希望自己能如大哥二哥那般正常交际。他们一个才情出众,一个建树卓然。
云悠只以为赫连汐是输了棋不太说话,哪懂得他心中所想,自然是笑着告别了墨烟情与赫连汐前去藏书阁。
只留下墨烟情不解的看着赫连汐突然而来的沉默不语,心中却也猜不透。
来到藏书阁,云悠将前几日取走的书籍再次细心放回原处。再仔细寻找有可能有用的古本。这里的古本都是非常珍贵的,甚至很多都是孤本,再也难寻。随着她的阅读量增加,对曾经的毒医术自然是又上一层楼。
站在新的高度再看曾经,许多方法和思路都得到了极大的改进,甚至冲破了许多原来固有的医学常理。这让云悠更加的痴迷了进去。
拿着一本书来到桌案前,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去翻看,就被桌案上的宣纸所吸引。这不是那日自己看诗有感再写的王安石的诗吗?此时此刻它旁边的另一张纸上竟然写着几行小字,看样子像是“读后感”?
这读后感竟然仅仅有条的写在另一张纸上,明显是笔者怕破坏了原来诗的版面,却又想写些什么,于是刻意再书一张却紧紧贴着原诗。
这几行字一看便知是那首隐世之诗的作者。这一想云悠不禁来了兴趣!仔细看着内容:
“青山绿水自在心间,只却一生牵绊皆不可得,隐世在梦境,田间柴米莫不是最远之距。惆怅亦无人可晓,却得知音,妙诗难求,欣喜难耐,自羞于书之。”
云悠一看,这简直诗古代版得"身未动,心已远"?看来此人被什么牵绊,以至于今生都伤怀不能过这种隐世或者田园得日子。
往下看去,竟然又是一首诗:
“簷聲滴碎玉闌干,開盡梨花亦懶看。
燕子不歸人寂寞,深深宮殿鎖春寒。”
看来此人常年再宫闱之中不得自由,心中必是忧愁苦闷。这个人,最可能诗谁呢?
云悠想了一想,提笔大而化之得在另一张白纸上写道,“既然向往,何不前行?”
但她却没想到,等几日之后,又是一张宣纸几行小字静静得摆在桌案上。她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难道就是古代版的短信?
仔细看了起来,字面含蓄隐忍,大致就是说身不由己,此生无望之类。云悠心细得发现,此人必定是这些时日经常出入藏书阁的。
她连忙换来看管藏书阁的老太监李公公,仔细的询问到:“李公公,您可知道二楼桌案上的字是谁写的吗?”
李公公不好意思的回答到:“小姐这一问可真把老奴问着了,主子在阁里的时候咱们这些下人是不能入内打扰的,直是定着点儿每日打扫一次。可有时一日里来两三位主子,自是分不清是谁留下的。”
云悠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问到:“这些时日,除了我出入这里,还有什么人来的次数居多?”
李公公一听连忙答到:“云悠小姐,这藏书阁来来往往除了皇家的主子们,还有几位王爷家的世子们,剩下就是翰林院的学士大人们。若说最近来得勤的,太子,大皇子,简亲王家的大世子都来过两三次。只不过他们都恰巧与小姐错了开来。”
云悠一听,看来此三人可能性最大!“那您可知道谁最喜爱在二楼中寻书?”
“太子,太子最是喜爱在二楼呆着,老奴之所以知道,也是因到了用膳的时候,老奴都是去二楼桌案送膳,和云悠小姐的喜好很像呢。”
果然,云悠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麻烦您了李公公,您忙您的去吧。”
等那李公公离开,云悠再次回到桌案前仔细的看着纸上的文字。看来果真是太子赫连泽。
传闻中的赫连泽一直是个寄情山水,喜好琴棋书画的的温顺性子。可从这些文字与诗中却透露着他不为人知的苦闷与向往自由的内心。
所谓身不由己怕也是因为这太子之位的沉重束缚吧。可是,命运捉弄让他身在其位,特别是为了如此重要的位子,其实最后只能尽量的正视它,而不是逃避。因为全国的百姓的生活与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想了许久,云悠提笔写了几行小字。心中不禁觉得自己会不会有些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