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后面有个纸糊窗户,我指了指,“师哥,那儿就是我们的通道了。”师哥那叫一个汗。“师。师弟。那个。那个。我们。我们换个地方下去吧。”
推开窗户一看,一股风迎面冲上来,费力睁开眼睛,之见底下那叫一个高啊。一望,不远处正好就是钦差大臣府,“百余丈山,百余丈云,百余丈深渊百余丈山。”我顺嘴一吟。“走喽~”我扶着窗框翻下,抓住山崖,耳边风声呼啸,大刀背在身后,衣服随着风流冲上。
“师哥,快下来!”我高吼一声,耳边杂乱的很。殊不知,师哥听完我这话,见我纵身一跃,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一个黑黄相间的影子窜出窗户,抓住山崖,——腰间一把灿煌的烟袋锅,深蓝锦囊十分不消停,宝剑手中持。
师哥往下忘了一下,冷汗就从鼻尖出来了,咽了一口唾沫,愣模儿愣眼的看了我一眼,——坦然的表情,和师哥的惊恐的脸产生巨大反差。“师弟。这可怎么下去啊。”
我笑一声,“别往下看,踩着山凹凸不平的地方一点一点下去。”
山崖十分陡峭,走一步都有很大的风险会掉下去。而且,有的地方经过常年累月的风流侵蚀,十分不牢固,轻轻一搭边就彻底垮了。
“师哥!”风流那叫一个大,耳朵里面跟塞了鸡毛似的。
“怎么了!”师哥问道,双手扶着山岩儿,脚耷拉着。
“你说陈三儿去找我们的时候,看见那空落落的房间,忽闪忽闪的纸糊窗户,会是什么表情啊?!”我又高吼一声,抿了抿嘴,风流太大,嘴唇发干。
师哥迟疑了一下,往下一望,应该是目测一下还有多远,自己体力还有多少。又看了看我,“应该十分惊讶吧?”
我笑道,“我最喜欢这种表情。”我顿了一下,“走吧。”
又过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吧,天稍稍擦黑,往下一望才走完一多半,还有好多没走,估计未等爬到地面,天就要彻底暗下来了,到天彻暗,大概还能爬这些的一半,那样的话还有好高,要是一脚踩不稳。可能就粉身碎骨了。还是要找个,更快一点的方式下去。
“师哥!”此时风流渐渐的小了,耳朵嗡嗡作响。“停一停吧!”
师哥看了我一眼,——脸色稍稍憔悴,嘴唇惨白。“师弟,怎么了?累了?”
我摇了摇头,“天要黑了,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天黑之前肯定下不去。要换个更快的方式。不然,我们很有可能发生危险。”
“那有怎么样。总不能我们停下不走,等到朝阳起来的时候我们再下去?”师哥手脚稍稍有点忙乱。
我瞅了瞅师哥磨出灰的手里的宝剑,“师哥,你先等下。”
“怎么?”师哥停下。
“你的宝剑,结实吗?”我头一扬,看了看师哥手中的宝剑。
“还算是结实。干嘛?”师哥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我每次这个表情,都没什么好征兆。
“拿来用用,放心啦,既能快速下去又不会让你的宝剑受伤。”我上去夺过宝剑,剑鞘未出,插入岩石,“师哥,抓住我。”师哥挪了两步抓住我的腿,“后果自负!”我双手抓住剑把,只听沙沙刺耳声,剑鞘冒火星。
估计。哈哈。师哥会后悔死把剑交给我。此时心如刀绞吧。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沉闷巨响,一把剑,两个人着地,只不过,我是身子着地师哥是脸先着地的。
我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咳嗽两声,之间宝剑剑鞘磨损了,前端在两束斜斜夕阳照射的闪闪发光,——前端剑鞘磨损了。觉得膝盖有点痛,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胳膊上好几道口子,腿上也是。
师哥咳嗽两声,估计也不好受,都没倒过身子掸掸灰尘,满身伤都不顾,捡起宝剑肯定那叫一个后悔。咳了咳,“你也没说要这样啊。”
“咳咳。我都说了。没事。只是剑鞘坏了。好好好。我叫寂凌再给你弄个好的还不成啊。”
“那你说的后果自负是什么意思。”
“咳咳。”我憋笑着,“回去看看你的脸就知道了。”
师哥伸出磨破了的手,摸了摸脸,现在师哥的脸——成染了红色的花猫了。“我知道了。何成我是毁了宝剑又丢容?占便宜的还是你。”
“咳咳。你不是很快就到了嘛。快走吧快走吧。”
走到钦差府前,之间三个打瞌睡的守卫,官位还不同,还有个留两撇子胡子的人,手中一把剑,俩人手中两把刀,估计那个拿剑的那位,是个头头。头上还悬着一块大匾子,——钦差府。
“叫。!”师哥刚一开口,我拽了拽他。“等等。我到要看看。这帮差官。是个如何。”
“看!这城府还真不错!”我指了指大匾子。
俩差官醒了。“嘿!你俩乞丐!说你俩呢!”那个拿剑的人走过来指了指我俩,后面俩守卫都醒了,左膀右臂,还挺威武。
我俩同时回过眼神,同时产生的默契,冷看他俩一眼,“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这里是钦差府!是你们乞丐呆的地方吗!”那胡子头子指了指头上牌匾。
“我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冲他冷淡的回了一句。
“嘿!小子。找死是吧?!”两边护卫耐不住了。寂凌是个清官,手下当差的未必都是清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信不信我报上大名你们钦差寂凌都要出来跪见我!”
仨人稍稍迟疑了,城府之中灯光一直同命,“老大,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大人的名字?”
“先试探试探再说。”
“你什么人!”
“让开!否则我杀进去!”我怒指那胡子,抄起大刀。这下他们算是愣了。
“谁啊!这么吵!”脚步声越来越近,足矣代表,寂凌,绝对是个清官儿。如果说,一个昏官,不可能半夜城府之中灯火通明,而且有人在外面叫号还会亲自出来。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朴素长褂的寂凌,又是一跪一叩首,“斗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随形让道一跪一叩首。
“免礼平身。”我只是道一声,随师哥走进城府。“寂凌。安排出两间。”
大概收拾一会,将师哥安顿了,师哥房间里的灯不久就熄灭了。
走进房间,盘腿坐在大炕上,“寂凌,你下去吧。还有,如果有人要见我,别拦着他。”
寂凌迟疑一下,抬头看了看我,“斗皇,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你下去吧。明早给本尊带跟这一模一样的衣服。”我所问非所答。
寂凌道了一声告退,带上门,下去了。
此时天以彻暗,时间之快。
我深呼一口气,今晚,终将还是个不眠夜。不眠夜中,所思,民众之苦,官之苦,差官之苦。恐怕,这个不眠夜轮不上高盛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