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我瞅了一眼,两旁靠窗户有一排桌椅,桌子上摆着茶碗,可能是太累了,没想起来,就在我闭着眼睛,双手平止、昏昏欲睡处于梦境与现实的边缘的时候,突然想到,高盛高强还在站着,在我要睁开眼睛还觉得眼皮特沉的时候,只听门被打开,一缕清风,叫醒了我,脑子一片清醒,缓缓睁开眼睛,是她的脸孔。
幻觉吗?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她的美一律飘散。随风远走了。那一秒仿佛她站在我面前。
呵,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这伤感。我自嘲一翻,只见师哥坐在椅子上,望了我一眼,看了看我写在脸上的疲乏,师哥换了一身新衣服,看来,他比我要坦然许多。
我起身,将椅子推过去,下了台阶,站在中央,“诸位晋礼吧。”我双手背后,大刀没在身旁倒是略有不安。
稍稍抬头,又是她面带微笑的脸,转瞬过后又是生冷冷的房顶。殊不知,师哥的目光一直没脱离我,手中的宝剑也稍稍发颤。
我回过神,见他们三人低头肃立着,满是奇怪,“诸位爱卿晋礼吧。”
寂凌抬头看了看我,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斗皇,我已经晋过礼了啊。”寂凌一抬头,那眼光中满是奇怪,也不好意思多问,师哥也只是看了我一眼,没多说,也就是干脆没说。
“哦,那我讲一下吧。”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师哥看了个光,蓬散的头发,熬红的眼睛中满是不在心。——所说之事不是心上事。
“此次事情仓促,遇到两位还有碰到寂大人也是两天之内的事情,相信诸位也不是很适应,更别说本尊了,这么久真没碰到这么荒唐的事情。”我苦笑了摇摇头,脚步凌乱的在与自己所站的位置平行走着。
“既然我们要荒唐,就要荒唐个彻底。寂凌寂大人,我所说的可都办好了?”我停止零碎的脚步。目光投向寂凌。
寂凌一行礼,“回斗皇,老臣办好了。”
“嗯,很好。”我点点头,“现在准备马车,梳洗一下进城,争取头午之前进城,我要办的事情很多。”
我转身把目光投向高盛高强,“两位,下去梳洗安排一下吧。”
“来人!”寂凌冲外面喊了一声。俩小太监过来了,一弯腰一点头,“寂大人。”
“烧壶热水,供二位梳洗。”
俩小太监应一声,“两位随我来。”
俩太监临走时没有带门,寂凌望了望四下,悄然把门关上。
“寂凌,你知道本尊要有话对你说?”我试探一下。
“据老臣所知。”寂凌恭恭敬敬的又是一礼,“斗皇要是差人出去,定是有话不能让那个人听。”
“嗯,很好。”我转身上了台阶,只见寂凌拿了一块金黄色未书写过的圣旨递给我。“寂凌啊寂凌。”我一手拿着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汁。“还是你了解本尊。”
我接过未拟的圣旨,寥寥几笔,再将毛笔架在砚台上,浑身上下摸了摸,——才发现,没带玉玺或者能证明我的身份的信物出来。
我顺手掏出锦绣山河图扇,夹在圣旨里面,卷了起来,交给寂凌,“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要用的时候本尊会说的,不得擅自使用。”又丢给他一个眼色。
寂凌脸色瞬间就是一变,咽了一口唾沫,接过圣旨,愣愣的抬起头望了望我,神态自若的表情,“斗皇,老臣别的不想知道,老臣想知道,这高强高盛是何许人也?”
我冲他一声似笑非笑,“人才也。寂凌,我等了两夜,等来的。”
我这话一出,寂凌又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知道,我这是给他最大的解释了,也没在多问,小心翼翼的收起圣旨,心中不免会生疑生滤的吧。这回,寂凌也应该知道,我造成如此这般狼狈模样,是因为什么了吧。还是告诉他一点了~
“刘明昌呢?大一清早的怎么也一直都不见他?”我问道。
“鹰王在门外候着呢。”寂凌回答。
“哦,行,知道了。我先回去更衣,顺便叫下手给我打一盆水过来,我得梳洗一下,不能太狼狈。”我说完就往外走。
“斗皇,您不用膳啊?”寂凌叫住我。
我定了定脚,两夜未睡,困的都要站不住脚了,“不了,进城再说。”我推开门走到西厢房,一路也没见鹰王。
只听北正房里传来声音;我百步内听得清楚拉弓之声,他们谁都不知道,从正房到西厢房不到百步之远,听的当然一清二楚。
“万圣斗皇,您说,碎虚斗皇这是不是有点。”寂凌话说一半。
“这个啊,我当师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这次也应该不例外。要我说啊,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您担心的是什么?”
“我担心的是,碎虚他未等办完案子,以他的体格子就要倒下,而且,你没看到他漫不经心而心不在焉的样子吗?我担心的倒是这个。其实啊,他啊,也真就应了城府这二字了,真让人摸不透澈,我与碎虚相差十余载春秋,可能说我应该比较了解他,但是其实不然。我不知道他所想,就连我俩相处二十余载年度,我都只是知道,他这人做事儿的原则就是,自己定来的,当然,定来的井井有条,而且,万事不做成不罢休。我都不知道现在是个有点还是个缺点。”师哥话语停顿了一下,“我怕他身子垮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唉。”师哥显然是起来了,“看着办呗,我们能在哪儿帮他就在哪儿帮他,行啦,走吧。”又听破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