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就到了怀远寺前,抬头一望,略显斑驳的木匾上赫然刻着,“怀远寺。”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怀智高僧立”
门口两位着素朴土黄色衣服,光头烙印、颈挎的念珠胳膊那么长,不同的是很小,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一大串儿。——中年僧人,上前两步,翻身下马。一抱拳一行礼,“两位高僧,可否前去通禀一声,说有客来上香?”
两位僧人双手合稍稍一行礼,“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随我来便是了。”——深红色的砖,金黄色的琉璃瓦,整个寺庙围成方形,皆是如此。跨过门,映入眼帘一座殿堂,上面赫然刻着,“天王殿。”深蓝色的底子金黄色的字儿,——行书。
殿堂四边儿角儿石狮一座,金色琉璃瓦,梁下雕貔貅、狮、虎、龙、豹等凶幻兽,蓝色的底白色的圈儿。穿插交错的蓝木,两边儿黄叶要落了。——地下已有了落叶,正有着白衣僧人打扫着呢。
眼睛缓缓下降,——一排木门木窗,门大敞四开着,里面四位年事已高的僧人,围着一张用金黄色布罩着的桌子坐着,后面是四座佛像。
殿前三十三级台阶,殿门前一个大青铜香炉,香炉上的三株香足有胳膊般粗细,燃后的灰一节一节的落在香炉之中。
“诶?两位高僧,这为什么殿堂不是大雄宝殿呢?”是有点儿奇怪。
我左面的僧人道了一声佛号。“大雄宝殿是正殿,在后面。天王殿是当代四位神僧诵经之处。”
“哦。”我应了一声。“我们现在去哪儿上香?”
此时靠着师哥的那位和尚站住脚步,——三人不得一起站住脚。“阿弥陀佛,容贫僧去向家师禀一声。”
“慈恩师弟快去快回。”我身边的那个和尚道了一句。
“高僧您法号?”我的话语中多了份敬意。
“阿弥陀佛。”那和尚右手放在脸前,稍稍闭眼,“贫僧法号念仁。”
慈恩和尚上两级台阶冲天王殿里的僧人喊了一句,几位神僧经声止住了,四人捣鼓着什么。起身之后,一个转身,——据我看是四个不同年龄的神僧。
四人有序的走出天王殿。——四位全位吧?金黄色袈裟红格子衣服,秃顶,看着稍稍有点儿消瘦,颈挎比慈恩念仁两位僧人的念珠粗一圈儿的念珠。嘴里捣鼓着什么,闭着眼,——冥想着。手中还有一串儿有两个手拍到一起那么长的念珠,黑色的。有节奏缓慢着在手中运转。第一位由我看来,年岁至少古稀。老来七十古来稀。
但是我突然发现,七十不稀,——第一位旁边儿,有位僧人,白胡过膝,但是没过多少,——不然怎么走路?秃顶,烙印深得很。颈挎过臂长念珠,——青色念珠,一个念珠足有一个巴掌大小。——我细数了一下,一共三十三个念珠。手中一串念珠,看起来足有一人高,但是没当啷地,——这位神僧的手在胸前。这可真是谓神僧!估计是怀远寺住持吧?细一看,他手中的青色念珠稍稍发乌,还泛着点儿亮。
第三位就寻常不少,和第一位行头一样儿,基本动作都一样。年岁要比第一位小,看得出,花甲之年已有。
第四位就更普通一点儿了,看样子,知天命之年而已。
出神间,慈恩高僧已回来,“两位施主,随贫僧来吧。”——刚刚起步,只见第二位神僧和旁边的神僧说了句什么,——太远听不清,然后接着故作淡定的念经。
绕过天王殿,后面就有点儿偏了,不过,——大雄宝殿可比天王殿气派得多。不过看起来呢,天王殿倒是像从大雄宝殿扒下来的。只不过天王殿比大雄宝殿小几圈儿。
有个大空场子,空场子中心又是一个大铜香炉往那儿一戳,上面三炷香,还更胜着。香炉后十五个垫子。
大雄宝殿里面正对着一座弥勒佛像,两边,观世音菩萨等等。
观看间,闻脚步,四人的脚步,四边儿一望,四位神僧围着我与师哥和念仁慈恩两位高僧,——一边儿两位。
当三位神僧都睁开眼睛的时候,唯独那个年长的神僧没睁开眼睛,过后才缓缓睁开,睁开之后,——他的眼睛是青色的!就像他颈挎的念珠!瞎子。原来是瞎子啊。
——他的脚步声并不犹豫和寡断,相反还非常的连贯,我丝毫没听出来,他是个瞎子!
“两位施主,您的香。”不知何时,念仁高僧走了,然后。擎着两柱香回来了。
我与师哥接过,谢了一句。抄起边儿上儿的火把,点燃了香,——香炉太高,只好纵身一跃,往青铜香炉边儿沿儿一站,香往中心一戳。耳边闻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这人带着功夫。”——估计是那个老神僧吧?
又纵身一跃,双脚着地,回身一望,映入眼帘是青铜香炉上的浮雕,——貅、狮、虎、龙、豹。
待我回神间,师哥又在我身边儿了,“你没事吧?见你脸色不太好。”师哥小声喃了一句。
“没事。”我摇摇头,脑子发沉,只觉得周围都不稳当儿,眼前还稍稍发黑。
“师哥兜里有银子吗?”我淡淡的问了一句,眼前发黑。
“有。”师哥回了一句。“给他们,这个人情你送了。”我道了一句。
师哥从兜里掏出两锭银子,整装白花花的银锭子。交给了念仁。
念仁双手合十一行礼,“阿弥陀佛。多谢施主。”随即接过走了。
此时缓过来点儿,对边上的慈恩问了一句,“慈恩高僧,我们可否上殿中参拜一下?”
慈恩看了看那位老神僧,未等说话,老神僧就道了,“可以。”——那老神僧越看越神秘。
“随贫僧来吧。”慈恩高僧道了一句前面带路。
进了殿,跟我料想的一样,——两边儿观世音菩萨,等等。
我瞅了一眼师哥,点了一下头。师哥的眼神示意,知道了。——我的意思就是,看我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我上前,垫子前一战,一跪一叩首,“愿吾西诏长久太平,吾民安居乐业,吾族无事尽安。”——出声的是两个。好比大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