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这一身怎么办？我等会还要体检的呀！”对方不依不饶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无论杨扬怎么个道歉法都没用。
杨扬无语，她也没有法子让这位仁兄的验尿成品重新回到他的杯子中间。被迫无奈之下，唯有小声嘀咕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想我怎么办？”
“你得找身衣服我换来着嘛，不然我今天怎么见人？”某仁兄一边说话，手里的验尿杯子还不时地配合肢体语言一晃一动的。杨扬唯恐避之不及，一直想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姿势，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身上也来两滴。虽说是壮丁宝贵的生命原液，但她着实不想有什么掺和。
“衣服？”杨扬有些难为地左右看了看，似乎除了回头找助理的一条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那个……要不你等等我，我找人去买一身新的给你好吧。”
“不成，你买的话我得等多久这是……哎……”
没等那人嘀咕完，杨扬已经脚底抹油迅速撤回病房找人去了，她再这么和人交缠下去，估计闹到明天都没有结果。
“你等等我哈，我很快……回来……”
当杨扬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对方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被骗了，正想追上去，身后一个声音就叫住了他。
“老林，你在那磨叽什么呢？验尿在这头。”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走上前来，见到某人还处于一副无可奈何的状态，忍不住打趣道：“哎，你是怎么了呀？我喊你都没听见，魂跑哪去了？”
那个叫老林一脸悲催地回过头来，指着自己身上的炫彩地图，哼唧一句：“死兔子，你看我是在磨叽吗？要不是你叫住我，我一准把刚才那丫头给逮住了，给一姑娘泼了我一身都是。”
石铠溪的目光这才转移到老林身上，立马弹跳出一米远，指着老林吃瘪的脸，捂着肚子笑不成声。“哈哈，老林，你这一身还真不错呀！够有味道的。我看人家小姑娘是被你的英雄气概所折服，不由自主地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哈哈……”
给笑得前俯后仰的石铠溪一刺激，林辰有些拉不下面子了，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周遭不少人士的指指点点，貌似自己手里还攥着个验尿杯子，加上一身的地图，估计有够别人嘲笑的。赶紧喝住趴在墙上笑的石铠溪，没好气道：“够了够了，别笑了，快去帮我接身衣服，我还有几项没验完呢！你该不会都整完了吧。”
石铠溪得意洋洋地一挑眉，故作潇洒道：“好说，我已经体检完了，你若不嫌弃，我车里还有一套球服，还想着今晚踢球用的。你就先将就着穿着吧，别在这里哼唧个半天了，老叫人看了笑话。唉，我怎么就没看到你说的那姑娘呢？该不会是你自己把尿往身上泼的吧，不然怎么就硬掰出个姑娘来。”说完朝林辰挤挤眼，揶揄意味十足。
林辰那个冤呐，都快挂起张白帆学人家窦娥唱一曲了，但一看到连石铠溪都体检完了，时间的确有些紧迫，没多花功夫和石铠溪磨牙，催促着他赶紧去给自己拿衣服去。临走了还不忘往走廊看一眼，猜想杨扬会不会回来给他送衣服。
“行啦，快走吧，还恋恋不舍你的小姑娘呀？我看你就算在这里等再久，也不会有姑娘愿意为你回来的了。”石铠溪催促着林辰动作快点，实在看不惯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打趣道。
林辰听出他这话里全是讥讽的意味，撇撇嘴道：“要是那是你梦中情人，我等再久也不妨事，我就坐在这里苦苦守着她三天三夜，不信人家不给我的真情所打动。到时候你就哭吧去吧。”
听到此处，石铠溪的脚下不由得一滞，他意外地没有和林辰拌嘴，倒是低垂着脸淡淡道：“若是坐在这里等真的能等来我的梦中情人，那么我老死在这里也不枉。”声音沉沉，波澜不兴，唇边溢起的苦涩唯有他自个儿知道。仿佛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却依旧等不到最初的那个人，如今再说等待，那又何妨。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再也不会见面，但是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就心中的那抹影子就此抹去。苦笑之下，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林辰不习惯他这老派的说辞，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嘲笑他，故而旧事重提：“得了，你就装出个任凭她风月无边，哥你照样把持不倒的样子吧。装酷耍帅骗美眉就你在行，我是老实人，可不能跟你比。”说罢，搭着石铠溪的肩膀嘻嘻哈哈地催促他去拿衣服。
石铠溪难得的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林辰身后那深深的走廊若有所思的样子。
两人前脚刚走，后头杨扬就喘着气急匆匆地跑回来，她都忘了问人家的衣服尺码，这就算要去买，也不晓得该买什么样的码数好。走得太快了，连人家的名字啥的都没有问，需要什么样的款式也没问清，一时间又得赶回来，不想撞上空无一人的地儿。
这人到底哪儿去了？杨扬诧异，四处打量，还特地问了几个经过的病号，都摆手说不晓得。杨扬站在原处都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林辰。看样子人家是不相信自己，故而先行走了。杨扬叹了口气，莫名地懊恼，一下子坐在边上凳子发了好长的时间呆。
这厢林辰和石铠溪才把体检表一起提交上去，石铠溪的面沉如水，看不出什么心思。而林辰则是十分雀跃，他戳了戳石铠溪，一脸期待道：“哎，兔子，你怎么也报名了这次的飞行员考试，你不是待在原来的地方混得挺好的嘛？怎么，想换个地儿了？”
石铠溪只是笑了笑，没有说明太多，只是简简单单说道：“我在原来那地儿找不到我的梦中情人，想着她会不会是去了别地儿，所以，只好跟着四处走了罗。”在Z市待了那么久，原以为她会回来看看，但还是高估了她对那里的依恋。相比之下，繁华的C市是近来的国家重点发展区域，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和资源，大量外来人口涌入。他就猜想，她会不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