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已问明了,这审查不严不能全怪这两人,相对来说,这五十军棍重了。”我道。
“那你如何看。”千枭接道。
“属下不才,以为这五十的处罚应该减半。”顿了顿,我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是这么就少了五十棍,太可惜了。”
我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在吴长书与千枭间来回晃荡。
千枭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并未说话。而吴长书则是很明显地开始颤抖。
“参军大人,是吧?”我装作异常严肃地问道。
“呃…这军纪如山,我等,我等还是听督都大人发落。”吴长书汗涔涔。
“好。”说罢,我愉快地看着千枭,等他的判决。
“按他的话办吧。”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吴长书说。“参军,走吧。”
“啊。”吴长书愣了愣,立马意识到处罚这没自己什么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立即由青回红。眯着那双眯眯眼笑着道:“好好,督都大人这边请。”
说罢,为了配合那个请字,他做出一个“这边请”的姿势。
千枭点头,翻身下马,跟着吴常输就走了。
但在走之前,他瞥了我一眼。
我心里紧了紧,看了看身后,最终小跑着跟了上去。
…躺在房间那土炕一样的床上,我偷偷看了一眼在收拾着东西的泛夜,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吴长书领着千枭去了他的下榻之处,我们被一个小队长带去住所。原本我心里是想着,皇帝派下的队伍住的应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吧,不比大官,总能有个好点的院落吧。可是,我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小的可怜的一间瓦舍能容下十人。
那似乎是队长的人物把我们带过来后便甩手走人了,我有点怔地站在门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分配好了,多出来的,就只有我和泛夜。
在这种情况下,我毫不犹豫地踹开了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苦恼,我和千枭被剩下,意味着我和他同住一室,值得庆幸的是我不用和别的男人挤一堆也不用整天避讳,可现下我和他的关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多了,脑里就乱了。休息不休息的也就不那么醒目了。而这种他不言我不语的尴尬气氛,也让我脑子愈发混乱。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先避一避,而避难所当然是原本应该是我住的而现在被千枭占据着的房间。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才发现泛夜已在炕的另一边躺下,我和他中间隔了不下五人的距离。
一股惆怅充斥心头,让我很是不悦。
我真心不知道哪里把他惹了。
没有作声,我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这么一番动作,又已是傍晚,地平线那边的一抹残阳映红了所有事物,红得如血,红得刺眼。
我左饶右饶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千枭的院子在哪里。
“笨啊。”我拍了拍脑袋,然后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可以问路的人。
可我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连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咬了咬唇,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转,看看有没识路的人。
转着转着,余光中瞥见了一个影子从右方的墙边闪过。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靠着墙,我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人就在墙的另一边,可他就是一直没有动作,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知他是否也觉察到了我的存在,但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去看看。
对方按兵不动,但我却已忍耐不住,在我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个小门,如不出意外,我能偷偷地瞄上一眼那人。
于是我悄悄地朝门的方向移动,我已经摸到了门边,墙的那一边依旧安静。
我小心翼翼地继续迈步,生怕惊动了那人。然此时,我却已觉察不到那边有人。
别是给跑了。
我打了个激灵,立马就冲了出去。
“啊。”
我刚一露头,就和一人迎面撞上了。几乎是同时,我伸手揪住了那人的衣服。
心里暗道:看你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