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林福,今晚颜妃侍寝。”语罢,离开。
侍寝?呵……那我是否应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呢?轻轻行礼道,“谢皇上宠幸,臣妾恭送皇上。”
晚膳过后,便有嬷嬷前来,“奴婢拜见娘娘。”
颜初不语,继续喝着手中凉透的茶,浅尝一口才道:“起来吧。”
“谢娘娘…”嬷嬷站起,眼中不悦,却也还算恭敬。
“嬷嬷前来有何事?”颜初笑着问道,可语气中尽是冰冷。
“给娘娘说一些侍寝需求。”
“大胆,和本宫说话竟不代敬语,莫不是嬷嬷比本宫还要尊贵了?”颜初沉下脸,不怒自威,当年郡主范完全释放出来。
“奴婢惶恐。”本还不卑不吭的嬷嬷一听她这番话,害怕的跪下。
“不敢,你有和不敢的?”一个小小嬷嬷竟敢摆这番脸色给自己,真以为她好惹吗?
“奴婢知罪,求娘娘恕罪。”嬷嬷磕头道。
“哼…念你初犯,今日又是本宫得宠之日便饶了你退下吧。”
“谢娘娘,奴婢告退。”说完便站起快速的退了出去。
人走后,颜初嘴角勾起,一副悠然的样子等人到来,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长恩车款款而来。
清脆的铃铛叮咛发响,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车停在殿外,林福走进来,恭敬言道:“奴才拜见娘娘,长恩车已在殿外,娘娘…”
“嗯。”放下手中冰凉的茶,起身向殿外走去,坐下马车,心格外悲凉,曾几时自己的傲气已磨得一丝不剩?曾几时自己成了自己最恨的人?曾几时自己开始于,黑暗为伍,踏上这条不归路?
长恩车平稳的在道上行走,最后停在承恩殿,还未待颜初下车,马车外便有宫女声传来,“奴婢恭迎娘娘……”
翻帘,身子微微叹出,一看竟是今早的宫女,“嗯。”
脚踩过公公的背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宫殿,慢慢抬步向里边走入。
脚刚踏进殿便有数位宫女嬷嬷迎上来。
身上衣衫被脱下,当宫女,嬷嬷看到身上的箭伤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而已。
衣衫落尽,跨进眼前浴池,身上的伤应沾水而微微刺痛。
约莫泡了些许,宫女端着东西走过来跪下慢慢为她沐浴……
洗了许久才起身着衣,梳发。一切弄好后,嬷嬷再在梳妆台上放了一本书便和宫女退了下去。
看着桌上的书,拿起翻了两页然后放下,嘴角轻讽一笑,“后宫便是如此麽?还是你便是如此?”话落,转身看着门口的他。
“爱妃此话朕可不明白了……”走进殿中,看着梳妆台前安坐的她,不禁有几分迷离。
“皇上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想必桌上这书皇上应还是知的。”拿过书站起,走到他面前将书放与他手中。
翻来手中的书,脸色变了又变,该死的,这群宫人……“此事朕知如何做,但朕想爱妃莫不是看到此书羞涩了?”
“恕臣妾不知何为羞涩……”不过就是一本禁书而已,她有何好羞涩的?
“那便好。今日是爱妃与朕的洞房之夜,望等会爱妃也不要羞涩的好。”
“臣妾定不让皇上失望。”
“如此甚好,此事天色尚好,爱妃为朕抚一曲可好?”
“臣妾遵命。”看了看四周,在墙角之处看了琴,抬步走过去坐下,手抚过,音色还好。“不知皇上想听何曲?”
“高山流水。”
“是。”高山流水,兰芷耀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手轻挑弦,乐起。
脑中不由浮现出他在树下抚琴的安然,明明他有平淡之心,为何却还是踏上了那条不归路,明明他有心的……
那个高位便真的如此吸引人吗?
手上不知何时便了调,也不知何时不在是弹一首平凡的曲子……
感受到琴中的杀气,兰芷耀睁眼惊讶的看着抚琴不知的她,心中运气挡住琴中渗出的杀气,然后向前盖上她手一调一调弹回曲子……
一曲终罢,颜初才惊醒,当发现自己靠在他怀中之时,恍然推开他,眼中渗出微怒和羞意。“皇上请自重。”
“自重?爱妃莫不是忘了,朕已是你夫君,夫君和娘子之间有何自重一说?”自重?有哪家娘子会叫自己夫君自重的?
“夫君?”他算自己哪门子夫君……“夜深了,皇上应就寝了。”
“原来爱妃如此心急……”
闻言,颜初一阵无语,心急?她哪点表现出自己心急了……“皇上认为臣妾心急便心急吧……”与他相讽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那有劳爱妃为朕宽衣了。”手抬起,示意她过来。
颜初起身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抬手趁他不注意之时手轻轻一点,然后走到床边躺下盖被。“臣妾谢皇上恩典。”兰芷耀,这个侍寝之夜你应难忘吧?
盖上锦被,忽视身后杀人的目光,到头浓浓睡去,真的好累啊。
兰芷耀看着床上睡得一脸舒服的颜初,心中怒海奔腾,好,好,颜初,你可真是好样的,竟然点朕穴道……
可是无论他心中怎么气床上女子也无任何反应,想要开口出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女人手中吃亏,不愧为倾城公主,这胆子……
颜初,最好你祈祷朕不要解开穴道……
这一晚颜初睡的格外的好,没有噩梦缠身,没有当初的恨……
这一晚兰芷耀格外愤怒,因子时穴道才解开,可当看到她安稳的睡颜时又不知怎么的放过了床上熟睡的女子。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放弃离开回朝阳殿的想法,翻来一角躺下沉沉睡去。
今晚就先放过你好了,反正来日方常。
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目的不是明黄色的床幔,而是一张俊美的睡颜。
昨夜……兰芷耀……自己……
现在……兰芷耀……自己……
意思也就是自己现在和他在一张床上?
而且似乎还有什么揽着自己腰的……
垂首,被子……
抬头,是他的脸……
“兰芷耀,你……”开口是掩不住的委屈和愤怒。
“颜妃,注意你的语气,而且若朕未记错你应唤朕为皇上。”兰芷耀起身斥道,身上散着浓郁的不悦。
“是,臣妾之罪。”轻轻垂首,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心中也无在问下去的想法。
“好了,你回景阳宫吧。”坐了一会,脑中清醒了许多。
“臣妾告退。”起身下床,随意理了理身上容妆便向门外走入。
人走后,兰芷耀起身轻轻咬破手指,一滴在明黄色被单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忽然想到了而已……
血干后,兰芷耀坐回床上对外唤道,“林福……”
声未落多久,林福便手捧衣服走进,“奴才在……”
“传朕旨意,昨夜颜妃伺候有加,有赏……至于赏什么你应该知道……”
“是。”
“皇上…”走出朝堂,一位女子漫步走过来。一身如雪的宫装,精致含笑的俏,身后跟着一位粉衣宫女,细细一看,来人不正是纳兰泠吗?
“泠妃在殿外守候是有何要事?”对眼前柔弱,美丽的女子,心底还是极为疼惜的,当初在自己最落魄、困难时多亏了有她陪伴才走到今天。
“刚才臣妾到乾恩殿找您,您不在,于是臣妾只好斗胆到朝堂殿外等候,皇上,您可还记得明日便是臣妾的生辰了…”
“朕自然记得,明日朕会给你一个别致的礼物…”忽然脑中浮现出一张坚强却惹人怜爱的脸,心下一动,有了打算。
“臣妾先行谢过皇上的厚爱。那臣妾将寿宴摆放在御花园可好?”听到心爱之人要给自己一个别致的礼物,纳兰泠脸上顿时笑若春光,耀眼媚人。
“只要你高兴便好。”
“那皇上明日…可愿意留在长宁宫?”纳兰泠头微挑起,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见她如此,兰芷耀心中冷笑,原来在单纯的女子到了深宫也会便的如此不堪吗?虚伪笑道:“好,泠妃先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处理…”忽然很想要看到那张清丽无双的脸。
“臣妾告退。”祈福完,便和宫女离开。
……
“圣旨到…”林福高昂,尖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颜初忍着身上伤口传来的疼,淡无其事的含着笑意向外慢走,当看到门口的兰芷耀,笑意更深。
“颜妃接旨,因昨日颜妃侍寝颇得朕意,特赏玉如意一对,凤尾琴一把,前朝青瓷瓶一对,珠钗十件,月俸加倍,软云罗一匹,颜妃接旨吧。”看着下方的女子,林福心中微微惊叹,刚入宫两日便得此圣宠,目前为止,还未有哪宫后妃有如此殊荣。
不过圣宠对于她,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兰芷耀,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将我置于风浪尖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不过你以为你打了这个主意我便会如你所愿?
抬起手,接过圣旨,对上兰芷耀的眼倾城一笑。
圣旨被接过,林福又回身朝后边轻斥道,“还不进来…”
“参见颜妃娘娘…”众人齐呼,磕头点地。
“起来吧。”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冷声说道。
“谢娘娘…”
“皇上这是此意?”颜初看向兰芷耀,眼中神色不言而喻,十余人,各宫眼线?
“爱妃对这些人可满意?”兰芷耀答非所问,笑容邪魅的走到她的面前。
“自是满意。”满意,当然满意。这么精心的安排她怎会不满意?
“爱妃满意便好,对了,明日是泠妃的生辰,你作为新入宫的嫔妃自是要到场的,其余的相信爱妃应该比朕还清楚明日应如何做。”
“是。”明日估计又是一战吧?毕竟后宫的把戏永远都是这些……
“嗯,朕还有政事,爱妃先休息梳洗一番罢,晚上侍寝。”
“臣妾遵命…”
兰芷耀走后,脸上笑意淡去,望着前方眼神微微出神。
“娘娘,你怎么了?”一位宫女见颜初一脸没落的看着前方,忍不住上前来问道。
“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沉烟。”
“烟必沉散?”
“回娘娘,正是此意。”
“以后别叫这个名字了,就叫红绫吧。”
“谢娘娘赐名。”
“嗯,你们又叫什么名字?”眼神看过旁边的人,心里冷笑,后妃的速度可真快啊。
“奴婢景辰…”
“奴婢梦荷…”
“奴婢桐心…”
“奴才安康…”
“奴才安靖…”
…话落,颜初抬头,看着众人道,“我这用不了这么多人,景辰,红绫,安康,安靖留下便好,其他人回去吧。”
“娘娘,这怎么好?”梦荷站出来问道。
颜初清冷看去,凌厉道:“你是娘娘还是我是娘娘?若是想回最初的地方,我想做为主子的我还是有这资格的吧?”帮别人养人,这可不是我颜初的风格。
语罢,八人脸色各有变化,如调色盘一般,最后心里得出一个统一的答案,宁愿回去被自家主子骂一顿也不要在回到最初来的地方。
“奴才(奴婢)告退…”不过短短一柱香时间,刚才本还热闹的院子便只剩下五人。
颜初站起,冷脸看着四人道:“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本宫的人,不要想着背叛本宫,否则本宫让你们生不如死,你们若是对本宫好,自然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们,若是敢算计我,那么死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
“红绫(景辰)定不负娘娘…”
“安靖(安康)定誓死效忠……”
若有一人当你后盾,能保你命,那么效忠她又何妨?
第二日,早起时伤已经好了许多,颜初起身,洗漱换装。
一身桃红色宫妆,头发梳成凌云髻,额头散落一些碎发,头上并无多余的饰品,只用了一枝桃红色的玉钗将头发固定,在插上几颗白色珍珠装饰,妆容浅画,笑如星光。
“娘娘,您真美…”红绫一脸感慨道,眼中是无限的羡慕。
美,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词而已,女为悦己者容,可我却不知是为谁。
“走吧。”
“是。”
“记得带上琴。”
“是。”
来到御花园,人已坐满,兰芷耀浅笑坐在高位,旁边空位无人,依次而下的是妃嫔相坐,然后是大臣及家眷,颜初不急不慢走过去,祈福道:“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四周静下,看着祈福的女子眼露惊讶。
“颜妃请起。”看着今日的她,兰芷耀眼中有几分震撼,他知她若装扮起来的是极美的,因为五年前她便让了全场震惊,未想今日她比五年前更甚。
“谢皇上。”轻轻起身。
“四周已无空位,不如颜妃就坐朕边上吧。”兰芷耀招手,温柔的说道,同时,这话也在众人心里激起千千波澜。
臣子惊讶的神情,后妃嫉妒发狂的表情,兰郁风受伤的双眼和兰芷耀温柔却冰冷的笑让颜初心下明白,可是却未推脱,只是笑着走到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王倾城见皇上如此宠爱颜妃,立刻沉不住气来,美目冷冷看着她道:“皇上,这怎么合适?”
“对啊,兰妃怎么可以坐那?”一位妃嫔符合道。
“皇上,此举不可…”王若笙冷冷开口道。众臣见丞相开口,为了拍好马屁也纷纷开口。
约过了一会,场面逐渐尴尬起来。这时,一身紫色宫装,脸带笑意的纳兰泠站起温婉浅笑道:“好了,对于此事本宫先谢过各位姐妹、大人对本宫的护爱,但今日的宴席只是本宫的生辰宴,所以随意一点也无大碍…”
一番话不仅替众人寻了个抬阶下,同时还抹过了此事,颜初向她看去,心下吃惊,原来今日的主角便是那日所见的后妃麽?
“没想到今日本宫此举竟惹大家不快,那本宫以曲致歉先给大家陪个不是可好?”颜初站起笑着说道,眼神向兰芷耀看去,这样可以了吗?
看到她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更甚,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既然妹妹开口了,那就有劳妹妹了。”王倾城看着她,心底少许的嫉妒浮起,上边的女子很美,不是倾城之姿却动人心魄,于她相比自己却实差了几分。
“红绫…”
轻呼身后的婢女,示意她将琴抱上来,不一会儿,红绫将琴抱上来放在案上接着恭身退下。
摸过身前的凤尾琴,退下脸上那层面具,真实的笑了。
指尖轻挑,琴声响起。
先是低音沉沉,转尔抬高,如烟雨之时忽见骄阳一般,余音又转,一副美好山水之画从琴声之中表达出。
一曲罢,余音未断,众人皆醉,兰芷耀转过看着她的侧脸,心慢慢平定安静下来,脸上的笑也越发真实下来。
纳兰泠看着两人,心忽然一阵,仿佛两人本该是一对,不,摇头否定心中的想法,皇上是她纳兰泠的,皇后之位也该是自己的,颜妃不配,也不能,可是她不能表达出什么。
压下心中情绪,抬起手轻轻鼓掌笑道:“妹妹的琴艺可真好,纳兰泠在此先谢过妹妹的曲子了。”
“姐姐言重了。”微微颔首眼神示意红绫把琴抱下。
“初闻妹妹舞舞得甚好,姐姐心颇动,想趁此机会于妹妹共舞一曲,不知…”王倾城站起,面带挑衅的说道。
“今日妹妹身体有些不适,下次可好?”舞?她会,可不愿跳,且若跳身上的伤口必又裂开。
见她竟然在众人面前拒绝自己,一向高傲狂妄的王倾城脸色一沉,冷声道:“颜妃妹妹可是看不起本宫?”
“姐姐言重了,只是今日妹妹确实有几分不适,况且无曲相伴,跳也显得无趣,不是吗?”
“这不劳妹妹废心了,曲早已备好,来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今日是有备而来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一舞之后伤口不要立即裂开。
两人站好,王倾城开口道:“奏乐…”
音乐响起,两人起舞。
听到曲调,颜初一惊,渔舟唱晚?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怎么能跳渔舟唱晚?眼带疑惑的向身旁的王倾城看去,竟捕捉到她眼中深深的嘲讽。嘲讽我?你也配?
闻着曲子,包含深埋的情意,轻舞迎飞,一红一白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蝶,舞很美,动作也很精致,可王倾城终究输她几分神韵。
身上的伤口已微微裂开,这比当日受伤之时若受的痛楚甚了许多,白晰的额头微微甚出点点冷汗,可是不能就此作罢。
舞已快到尾声,而这时一只羽箭不知从何处飞出正向兰芷耀刺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颜初结尾的旋转正好替兰芷耀挡去破空而来的羽箭。箭尖入骨,颜初也晕了过去。
“莫姑娘…”
“娘娘…”
“初儿…”见她受伤倒下,心忽然揪起,情难自禁将心底深藏的两字呼出口。
起身运用轻功接住她倒地的身子揽于怀间,一脸寒气,冰冷的眼眸看了一眼纳兰泠,抱起她离开道:“将刺客找出来拿下,叫太医快速赶到朝阳殿。”
“皇上…”见兰芷耀抱起她离开,纳兰泠不禁出口喊道。
不予理会纳兰泠的轻呼,脚步匆忙的抱着怀中人走着,连他自己都未发现此刻他有多在乎她。
纳兰泠看着兰芷耀离开的背影,心顿时恐慌起来,大斥一声:“住手…”
侍卫听到纳兰泠的斥喝,停下看去,而黑衣男子抓住时机逃走,回头看了一眼兰芷耀离开的方向,没想到兰芷耀禁也会有担心的人。
“娘娘这是此意?”若让刺客逃走,他怎么向郁风和芷耀交待?一想到这,王若笙就十分恼怒。
“今日乃本宫生辰,若见血岂不是诅咒本宫?”
“微臣不敢,可是皇上…”
“皇上那本宫自会去解释,王丞相不必担心。”
“是。”王若笙虽然恼怒她的做法,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应下。
“嗯,今日发生此事本宫也失了兴趣,散了吧。”
“是。”众人齐应散去,纳兰泠瞪了一眼自家父亲,脸色阴沉向长宁宫走去,心中不免有些恼怒,本以为可以设计成功,谁知竟便宜了颜妃。
颜妃,你可真是本宫的心头大患……
人散尽,只留下太监宫女细心的打扫着留下的狼藉,王若笙走到王倾城面前,道:“城儿,不该求的便别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不要迷失了自己。”
“嗯,城儿明白,哥,城儿先回长思宫了,你也回丞相府吧。”语罢,带着贴身宫女离开。
王若笙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担忧,城儿,不要让皇宫埋没了你。
“若笙,走吧。”兰郁风停在他的身边,一脸惆怅。
“怎么了?这么惆怅?”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心中已了然几分。
“若笙,若她不是皇兄的妃子该有多好?”兰郁风可笑,若她不是皇兄的妃子,他便能纳她,毕竟再也找不出像她这般像颜初的女子了。
“郁风,你多言了,走吧,既然人已散了,我们也出宫吧。”
“嗯。”
…兰芷耀抱着她,神情凝重的走进朝阳殿,温柔小心的将她放于榻上,对外喊道:“让御医进来…”
轻轻撕开她肩部的宫服,肤若凝脂的肩上是一块触目心惊的伤口,鲜红的血不停向外溢出,很快后背便染上鲜血。
“皇上,请用…”
“嗯。”拿过宫女递过来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着伤口周围,或许、他自己都未发现,何时她在他心中早已发生了变化。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医匆忙的跑进来,跪下行礼。
“免礼,快给朕看看颜妃的伤口。”
“是。”站起走到床边,诊脉,观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血给止住并包扎。“皇上,颜妃娘娘并无大碍,只需调养几日即可,待会臣回太医院开几道补血的方子,外敷内服,几日后便可结疤,只是…”
“只是什么?”
“没…”这…还是不要禀告了吧。
“那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灵清,送御医…”
“是。”
人走后,兰芷耀遣了众人,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她,嘴角微微勾起,残忍一笑,冰冷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细嫩的脸颊,起身欲向长宁宫走去。
身刚起,林福便走进垂首道,“皇上,泠妃求见……”
“宣。”朕还未去找她,她便自己找上门来,纳兰泠,如今的你朕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臣妾拜见皇上。”轻轻祈福,双眼微红,衣衫也无往日的庄重,看到这样的她,兰芷耀心中不禁有几分期待。
“起来吧,不知泠妃前来所谓何事?”
身起,看着她然后跪下,“皇上,臣妾有罪……”与其被动,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朕不知泠妃所犯何罪,不知泠妃所谓有罪是……”
“今日臣妾寿辰半宴,竟让有心人士有机可趁,这时罪一……
守卫不严,让颜妃妹妹受伤这是罪二……
刚才呵住丞相不让他搜查,这是罪三……
臣妾有罪,请皇上降罪……”
“既然泠妃执意请罪,那便摘去泠妃妃位,贬为美人吧。”
闻言,纳兰泠脸色一白,但既已请罪,无论结果如何都只有认了,只是她位想到会是妃位不保……
勉强勾起一笑,轻轻垂首道,“谢皇上恩典。”
“嗯,对了,既然你已非妃,那便去玉秀宫吧。”
“是。”
“退下吧。”
“臣妾告退。”起身向外走出,心中走着情伤,她不想得来的结果会与自己所想的有差……
脚跨出门,回身轻轻唤道,愿激起他一番怜惜,“耀哥哥,你怪泠儿吗?”话落,未等他回答,便走出了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