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打架这事,时雨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一看都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几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时雨还是不敢冒险。
能逃还是逃了先。
她现在身体也比较虚弱,哪还刚得过这几个大男人。
但她不想的是,这个张总还得瑕疵必报的,大晚上的,叫了不少的人,一到了医院的门口,就发现,同样也有几个面露凶色的。
她一看这个情况不妙,皱了皱眉,转身就想要重新跑回医院里去。
不知道后门到底是在哪儿,倒是医院这边很多出入口,人流也有,不是不能逃掉。
只是时雨还是想得太过轻松了,这张总叫得人有几十个,估计来的时候就弄清楚她人来了医院,这会儿所有的出入口都让人给堵住了。
时雨几番下来,脸色苍白得很,被逼得回到了医院的大厅。
为首的光脑秃,一见到几个人终于是把这个跟窜天猴一样的小姑娘给堵住了,这才缓了一口气。
他呸了一声:“你他妈的,还挺能跑的啊?再跑啊!”
跑是不可能的了,时雨也知道是浪费力气,但她这种执拗又倔强的性子,当然不可能是乖乖被这些流氓带走的。
她想了想,冷静下来,说:“你们想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们抓了我,是犯法的,我不是好惹的。”
那个光脑秃嗤笑一声:“不好惹?你一个偷东西的,还贼喊抓贼呢?!”
说着,大概也是不想浪费时间了,对着周围的几个手下,喊着:“还杵着做什么?把这偷东西的给抓了!妈的!”
时雨心道,一群人流氓,还知道给自己安罪名,估计也是为了防止这里的这些病人多管闲事。
这社会上,小偷小摸的,从来都是过街老鼠,所以大家伙,有人举着手机拍视频的,但竟是没人主动报警。
时雨正想着应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医院的门口忽然一阵骚动,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她是背对着门口站着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已经是可以感觉到,是有人带着几个人过来的。
时雨还没有转过身去,更是感觉到了背后熟悉的气场,渐渐逼近。
熟悉的……
带着一定的压迫性,却又有着绝对的掌控全局的气场。
她心头微微一颤,刚刚还觉得害怕,想着应该如何应付,连带着胃部的绞痛,都似乎忘记了,这会儿却是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翻天覆地一样,重新袭来。
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这会儿却是骤然断裂。
她肩膀一抖,手腕就已是被人捏住。
孟祁然脸色十分难看,他是第一时间匆匆赶过来的,衣服都来不及换。
其实明明知道,自己未必用得到这么着急过来,就像封少深在电话里最后调侃的那句话——
“我可只负责告诉你这件事,不过人家到底现在也是江牧铮的女人,保不准江牧铮已经到了。”
他挂了电话,太阳穴一直都跳着难受。
那种不安的焦躁,在自己的胸腔口翻滚着。
他知道这丫头平常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也知道她今天第一天去上班。
其实李胜茂有和自己提过这个事,毕竟之前她不过就是去海城军训,他都特地过去了。
别人不知道,李胜茂却很清楚,他就是为了这小白眼狼过去的。
李胜茂的意思就是,需要和圣泰打个招呼吗?
孟祁然想到了江牧铮,冷冷说:“不用,以后她的事,不用再和我说。”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自己给自己打脸。
来的路上,也不是没有觉得自己瞎操心的这种心态,觉得自己应该掉头就走。
他说的很清楚了,他孟祁然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倒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真是越活越回去。
但当他到了医院这里,见这么多人围着他的小姑娘,孟祁然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如是从地狱九重出来的。
他甚至是有些庆幸,自己幸亏是没掉头回去。
该死。
这种不入流的人,孟祁然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这会儿牵着时雨的手腕,又发现,她竟是在瑟瑟发抖,但用力忍着。
孟祁然拇指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静脉处,压低嗓音,“没事,别怕。”
说着,转身拉着她就准备走。
那为首的人,一时还没认不出来这人是谁,但哪怕再是不入流的人,也是可以感觉出来,这男人好像不是什么小角色。
只是……张总今天可是交代了的,他们拿了不少的钱。
这么一想,有人立刻就冲上去,“这女的我们偷了我们老板的东西,让她吐出来!否则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孟祁然脸色阴沉的可怕。
时雨这种时候,还是很识趣的,下意识就抓住了孟祁然的衬衣衣袖,“我没有…我就是……就是骗了那个老板而已,但没有偷东西。”
孟祁然没接这个话茬,看向边上跟来的两个保镖,只沉声道:“联系一下警局,把人都带走,不要留下后患。”
……
“妈的,偷了东西还想跑吗?别是给脸不要脸了,就算是报警了,这世道也是讲王法的,给我抓起来!”
几个人要冲上去,但孟祁然身边的保镖,完全就是一抵十,不过两个人,就可以轻松控制住整个场面。
时雨心有余悸,一直等到,上了车,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暂时脱险了。
就跟做了个梦似的。
她这会儿都还有些不敢置信,刚刚都已是四面楚歌,而孟祁然一来,一切都变了。
她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但想到刚刚他说的话,时雨后知后觉想到,他应该是知道了?
他是特地过来救她的吗?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她心口本来是冷的,这会儿却是克制不住,被一股暖流注入,根本就无法阻挡,男人还捏着她的手腕,她都没再挣扎。
半响才开口,在寂静的车厢里,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是带了一丝难以消化的委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