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临风便提步出了前厅,步准在原地仔细品了品楚临风的这句话,他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一切都是李蕙兰自己编排出来的好戏?顺着这思维,步准仔细想了想,而后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让李蕙兰做一个贵妾实在是委屈了她。
但是眼下要李蕙兰除下她步准太过困难,她只好拿看起来无脑的张大兰开刷,只要张大兰的侧妃之位一被拿下,她便足以有资本登上这侧妃之位。
将这件事情想通后,步准又跟了皱了皱眉,回忆起刚刚楚临风所说得话,她转头看向一边的知秋,“他刚刚说了个又?”
知秋看着后知后觉的步准,无奈的点了点头。
“所以另一个自导自演的戏精,莫非是我?”
知秋僵了僵,良久后她别开了目光,“我们也回流芳居吧?”她选择不回答这个送命题。
就算知秋不说,步准心里也自有答案,她又仔细品了品楚临风刚刚的那一声嗤笑,心里拿定注意这两天定然要好好整治整治他。
于是口头一时爽的楚临风,接下来这两日都没能爬上步准的床。
张大兰的离开让李蕙兰达成目的的同时,也引来了高芙的自危。原本这李蕙兰势头就猛,若是让她顺利拿下这侧妃之位,那这将来哪里还有她的地位,这几日,每每当高芙想及此,都颇有些茶不思饭不想的意味,这消息自然也被高太后听到了耳朵里,到底是担心高芙有孕的身子,高太后最后还是将人叫至了跟前。
“还在为了李蕙兰那事而忧心?”
高芙倚在一旁的贵妃椅上,深深的叹了一气,“若真是让她说服了王爷,当了那劳什子的侧妃,将来自然少不得她得意的时候!”
高太后见如今高芙这么沉不住气的模样,眼里也不由满上些失望,“这到底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侧妃说到底会花落谁家,这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总共这王府里就那么几个女人,不是她李蕙兰,还能……”高芙募地顿了顿,她从位子上撑坐了起来,“姑母的意思是,让秋影上位?”
高太后点了点头,同时也说出了眼下她心底的打算,“眼下你已有了身孕,要服侍起王爷来也多有不便,不如趁这个机会多多提拔秋影,如果让秋影顺利坐上了侧妃的位置,你们姐妹俩联手,还怕不能将这个王府规整的服帖?”
高芙皱了皱眉,“可秋影她母亲不过就是个下作人,让她与我平起平坐,我这……”
“芙儿!”高太后沉声打断了高芙,“说到底她都是我们高家人,再者说,原本那张大兰又是个什么命格,秋影比起她那还不强上了百倍?”
高芙没有应话,这人大抵都是这样,无论外人登得多高,自己都不会艳羡;可要是身边的,一朝得了势,恐怕就能惹来不快,这正是眼下高芙的心境。想那高秋影向来都是跟在功夫身后的货色,如今竟提出要让她做上侧妃,是实在让高芙一时难以接受。
高太后也没想让高芙一下子便接受自己的提议,她宽抚的拍了拍高芙的肩,“这事儿你好好琢磨琢磨。”
到底不敢太驳了太后的面子,高芙将这件事情应了下来。
而经过了几天的恢复,李蕙兰的精神状态也回到了几日之前,她斜斜靠在床榻之上,一边吃着从西北新运来的荔枝,一边听婢女尔青说着这几日王府里发生的事情。
当她听到张大兰被楚临风赶出王府的时候,李蕙兰的眼角不由又浮现了一抹笑意,尔青也是个机灵鬼,瞧见李蕙兰这模样,当先拍起了马屁,“依照奴婢看呀,这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如若不是,又怎会在得知您中毒后如此着急,甚至不惜将那劳什子侧妃赶出王府呢!”
这话当真是说在了李蕙兰的心坎上,她笑弯了眉眼,“只能怪那张大兰时运不济,偏偏撞在了我的刀口上。”诚然如楚临风所料,这一切都是李蕙兰悉心的安排,自从那日被高芙截胡以后,李蕙兰便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眼下依照她的位分,不止是见到步准要行礼,就算是遇着高芙,那也是低了她一头。
本来此事李蕙兰还打算徐徐图之,但是没有想到高芙竟然已经开始在王府中作梗,这是李蕙兰忍受不了的,也正因此,李蕙兰头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要站在与高芙平等的位置之上。而眼下,只要挡了她路的人,李蕙兰只能先说上一声抱歉。
“到底是贵妾……哦不,奴婢看再过不久就要改口称侧妃了。”说着尔青笑着捂上了唇,“到底还是我们侧妃有主意!”
李蕙兰笑着点了点尔青的额头,“就数你机灵!”
对于张大兰离府一事,各方反应不同,但其间最惬意的恐怕就是步准了,也亏得楚临风把那李蕙兰娶进了王府,果真是分去了高芙全部的战斗力,下方是为了侧妃之位斗得火热,她步准倒是成了最闲的那一个人,每日里赏花钓鱼,小日子过得倒也是舒适,可这一份舒适,再看到楚临风的日渐忙碌之下,步准难免还是会涌上一些心疼。
“还没忙完?”眼下已近夜深,楚临风照例偷摸进了步准的房间,眼下他正靠在床头虚揽着步准,但尽管如此,楚临风手上仍握有几本折子。
楚临风闻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近日庞术的动作不小。”这么几天下来,楚临风自然知道了庞术要针对的人,而眼下楚临风所要考虑的是,是要顺水推舟还是替高炳志挡下这一遭。
步准轻叹了一声,而后往楚临风怀里靠了靠,“也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楚临风得了步准这话,禁不住顿了顿,想了想后他照实对步准说道:“秦沃那边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