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听闻此言,面色冷了下来,“你且说说,我们高氏的这些女儿哪里不如你那个王妃?你竟存着独宠那村妇的想法!”
被高太后这么一呵斥,楚临风的面色也难看了起来,“母后慎言,步准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早已记录在宗祠玉牒之上,公然辱没王族恐怕于理不合。”
高太后被楚临风这么一激,气血瞬时涌了上来,但楚临风这话说得确实合情合理,于是这股子邪气硬生生的被她憋在了胸口,“且不说你那王妃,还请淮安王今日务必给哀家一个不能与我高氏行房的理由!”
楚临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高太后行了一礼,“您素来晓得儿臣心中所念并非女子,且不说她们,就连王妃,我们成婚至今也未曾行房,实在不是儿臣有意辱没各位,只是儿臣每每想到自己身下躺着的是个女人,儿臣就……”楚临风到底还是一只纯情小白兔,振振有词的说了一通,最后还是没能把话全然地说出口。
这若是换做步准在场,铁定要接过话头,“太后!你就别逼他了,他对女人硬不起来!”诸如此类,但到底步准不在,索性在座的数人也不愚昧,楚临风这停顿的地方刚刚好,再加上那一脸的羞赧,大家都意会出了他没说完的意思。
“荒唐!哀家前几日还听说你与那村……王妃……”
“母后!”楚临风打断了高太后的话,他面请沉痛,“您都说那只是听说了,何故再拿出来羞辱儿子?”大抵楚临风觉得眼下的时机正巧,他朝着高太后福了福身子,“儿子乏了,先退下了。”说着,楚临风也不管在座的人什么表情,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兴许是这楚临风偷摸着朝步准请教了一些演戏的策略,这一刻,他的背影里都透着几抹萧索,若是步准在的话,指不定要为楚临风这几日突飞猛进的演技呐喊鼓掌!
楚临风离开后,慈宁宫顿时只剩下高家的四个女人,高太后坐在上首,她有些疲惫的撑了撑自己的额头,默了半晌她开口问道:“你们觉得他的话可有可信度?”
高秋影与高春笙两人面面相觑,她俩横行归横行,但到底也不过是刚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好光明正大的参与这种话题。
高芙瞥了一眼两人,有些嫌恶她们的装腔作势,她挽了挽自己的发髻,然后看向上首的高太后,“是也不是,试试不就知晓了?”
高太后眼睛一亮,“你可有什么主意?”
高芙没有说话,只是颇有把握的弯起了嘴角。
再说这头好不容易从慈宁宫溜出来的楚临风,索性今日里军营并没有什么事,楚临风干脆忙里偷闲回了淮安王府,这还没等走进自家的庭院,一连串杠铃般的笑声就传了出来,确实是杠铃,听起来便觉得孔武有力。
楚临风踏进了院子,便看到张大兰和步准凑在一处交谈着什么,楚临风有些踌躇,但显然他的踌躇并没有持续很久,那头的张大兰看到了他!
“相公!”张大兰吆喝起人来可真是一点都不生疏。
楚临风顿了顿,然后走到了她们面前,他看了一眼步准,但显然步准并不屑于看他。步准拍了拍张大兰的肩,“兄弟!你这声音,听起来像极了让人来买你的猪肉!”
张大兰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步准还有下文,显然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指教。
“喊相公可不能这样喊,你得喊得千娇百媚一些,身子呢,要柔软,能扭动的地方千万别落下,最好啊,伴着一些肢体接触,你懂我的意思吗?”步准可是结合了所有言情小说的套路才得出的这一套理论,眼下免费教学,她还真觉得有些亏本。
好在这学生不笨,不过就是说了一遍,张大兰便立即比了个了然的眼色,她偷偷看了眼楚临风的神色,并不见愤怒,张大兰尝试着弯了弯自己的腰,然后一步一步婀娜的朝着旁边的楚临风走去。
步准也没有想到效果竟然会这么好,想她上一辈子,见多了水蛇腰走猫步,可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见水桶腰走!
眼见着张大兰的手要抚上楚临风的俊脸,步准的眼里的精光愈盛,可下一秒,她的眸子瞬时又黯淡了下来,那楚临风把人的手给抓住了。
本以为这场戏便到此结束,但步准万万没有想到,这张大兰就是个天才,她竟还举一反三的娇嗔一笑,手隔空的往楚临风身上甩了甩,“相公,这还是大白天,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步准看着楚临风铁青的脸色,下意识的为张大兰鼓起了掌,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楚临风狠狠瞪了步准一眼,然后甩开了张大兰的手说道:“我和王妃有事情要谈,你先下去。”
张大兰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眼看楚临风的脸上沉了下来,她连连点着头走了下去。。
“你又吓她做什么?”步准嗔怪的看了楚临风一眼,这张大兰经过上次被楚临风那么一吓,对楚临风都有了阴影,自个儿刚刚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减轻了点张大兰对他的恐惧,甚至还能让她寻着性格开几句楚临风的玩笑,可不过转眼,这人就让自己的努力化成了泡沫。
楚临风在步准的面前坐了下来,“我一贯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故意吓人这一说法。”
步准懒得与她较劲,摆了摆手,故意转头看向别处。
楚临风见步准不搭理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寻找话题,他左右打量了步准一眼,见她发尾还有些潮湿,他清咳了一声,问了句废话,“早上沐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