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沃倒是真想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可作为一名成年人,显然他已经意会到了,那就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正在做着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秦沃悬在半空的手无力的垂下,这一刻他真想抱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大抵连步准也没有料到楚临风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张面色阴沉的俊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后没有预兆的含住了她的唇,她一头雾水没了反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攻城略地,在她的唇腔里扫荡个干净。
步准瞥了一眼一边被整个黑袍罩住的秦沃,这才后知后觉的将面前的楚临风推开,大抵是某人太过投入,唇畔分离的瞬间,还衔出一道暧昧的银丝,楚临风瞧着眸色愈暗。
步准连忙干咳的一声,将楚临风推到了一边,然后眼疾手快的扯开了罩在秦沃头顶的黑袍,接着秦沃那张憋红了的俊脸便袒露在了两人面前,步准头一次感觉到了尴尬,她横了楚临风一样,然后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嗔怪道:“自己不知道把袍子掀开嘛!”
秦沃一口子憋在胸腔,反正怎么做背锅的都是他,于是干脆附和的点了点头,“嗯,刚刚有点懵,没有反应过来。”
“下次注意点。”步准一本正经的嘱咐了一声,然后把刚刚被楚临风掀开的斗笠重新整理好,并挡去了秦沃探究的目光。
秦沃瞥了一眼她发红的唇角,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声,然后自觉缩在了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车厢里发生的一切,外头的诸人自然是不知道,不知道这一条路到底行进了多久,等车夫在客栈停下的时候,步准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若无其事的率先下了马车。
秦沃刚准备起身,却不料那头楚临风阴恻恻的开了口,“有没有那种可以让人暂时性失聪或失明的药剂?”
秦沃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猛地朝楚临风摇着头,“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那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坐在外面会更合适?”
相比较楚临风之前的那个提议,秦沃在听到楚临风这句话后忙不递的点着头表示赞同,“是啊!这车厢未免有些拥挤,我下次,下次就在驭位坐着!”
楚临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扫过秦沃,然后抢在他前头下了马车,步准站在一边,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个男人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的对楚临风冲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你们也要在里头交流交流感情?”
楚临风哼笑了一声在步准身边站定,“我多久时间,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步准张了张嘴,硬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实在是这楚临风开起车,操作骚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说那头刚刚从马车上翻身下来的秦沃,没有例外的听到了楚临风的这句调侃,他脚下不由生了个踉跄,这一刻,他有认真考虑把自己毒聋的可行性。
在车夫的指引下,一行三人进入了这家客栈,这并不是车夫随意选择的,为了更好的给参与述谈会的巫师提供方便,在每个沿途的镇县都会设有一二家指定的落脚客栈,因此这会儿步准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客栈的规模并不大,但好在装修细致,整个大堂也是明亮整洁,步准满意的点了点头,奔波了一日她浑身已是酸累的慌,但秉着亏啥也不能亏待自己胃的原则,步准当先一步在大堂里落了座,小二人精似的迎了上来,给步准报上好几道特色的地方菜,步准毫不客气,毕竟这是公费出游,所有支出都有柳志平报销。
客栈的办事效率十分迅速,步准几人并没有等待多久,一桌热腾腾的佳肴便上了齐全,可就在她拿起筷子准备尝上一口时,这客栈便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你就是林准?”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要不是一边秦沃提醒,步准差一点没有想起来,这声音口中的“林准”指的是自己。
她顿了顿,两眼汪汪的看着筷子中间夹着的嫩肉,但考虑到眼下的情状,最后只能依依不舍的将它放回了碗里,步准朝着发声的那人看去——这大抵是个刚刚及第的姑娘,满头的长发被梳成小股的麻花,上头还缠绕这五颜六色的编绳,好看的紧。
步准点了点头,“我是。”
那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到了步准的面前,并冲坐在一边的秦沃抬了抬下巴,“你让让——”
秦沃眉心跳了跳,现在真的是随便一个小毛孩都能欺负得了他了?他从位子上站起来,刚想对这五彩娃娃威慑上两句,却不想那一直跟在小姑娘身后的男人紧跟了上来,秦沃看了看那男悬挂在腰间的佩剑,他吞咽了一把口水,然后乖乖的在楚临风的身边坐了下来。
那小姑娘可不管秦沃的心理反应,她大大咧咧的在步准面前坐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掌摊开递到了她的眼前,“你给我算算!”
步准满眼疑问的左右看了看,她来北辽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接找人算卦的姑娘,不是说在北辽,巫师的地位都很尊贵的吗?
那小姑娘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那张开的手一反用力的在桌上敲了敲,“你到底行不行啊!”
步准摸不清这姑娘的来路,周遭也没有人可以给她解答疑惑,她犹豫着点了点头,“你,你是不是要我帮你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