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步准这句话可没有一点调侃的成分,实在是这姑娘看起来太小,她没能忍住,就问出了自个儿的心里话。
那姑娘闻言皱了皱眉,“什么妈妈不妈妈的!”她横了步准一眼,“我要你给我算算姻缘!”
步准刚端起茶杯的手不觉的打了个颤,这简直是人生初体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竟然要来找她算姻缘?
步准稳了稳心神,接着体内的八卦之魂愈燃愈旺,她挑着眉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声,“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
到底年岁还小,那姑娘听步准这么直白的一说,小脸便不由的有些发红,但脸上更多的还是盛着轻狂,她冲步准仰了仰头,骄傲的如同一只凤凰,“我的心上人可是个盖世英雄,他顶顶了不起。”
“哦?”步准眼神一亮,没想到十五六岁的爱情也能这么轰轰烈烈,她凑近了那女孩,“那你们已经有了婚约?”
“那是自然,我皇……哥哥再过几日就要替我请婚了。”少女的眉目间带着一丝向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将会是最幸福的新娘!”
步准倒是真有些羡慕,这姑娘身上的朝气让她备受感染,这么想着,她瞥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楚临风,虽说这会儿正和他生着闷气,但论起这男人的优点,她亦是有几分自得的,“那可不一定,他一定没有我夫君好。”
楚临风握着杯盏的手有一丝颤抖,但好在并没有失态,但他那隐在黑袍下的俊脸,却已然咧出了一道灿笑,若是时间地点允许,他真想把步准拉到自己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但显然,步准这话有人受用,也自然有人不快活,那姑娘撇了撇嘴,“我的男人武功高强,独步天下!”
步准当仁不让,“我的男人以一当百,从无敌手!”
“我的男人身居高位,但心怀天下!”
步准来了气性,“我的男人万人敬仰,却从不故作姿态!”
“我的男人有钱!”
“我的男人也有!”
“我的男人有才!”
“我的男人也有!”大抵是步准觉得自个儿这句话话说得不够有底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冲那姑娘说道:“我男人器大活好不粘人有颜有钱还有权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忠诚!”
那姑娘被步准一口气顺下来的话弄的有点懵,但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让她不肯服输,姑娘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甚至一脚还搭上了一旁的板凳,“我的男人是大弘淮安王楚临风!”
“我的男人也……”步准猛地看向了那小屁孩,眨了眨眼,然后又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楚临风,她喵的,谁来给她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那小姑娘大抵对眼下的情状很满意,她以为步准是被楚临风的名字给威慑住了,她伸手在步准的肩上拍了两下宽抚道:“你不要气馁,你的男人也很棒,只不过跟他做对比的人太强了而已。”说着她笑着递出了自己的手掌,“不说这个,你快给我算算我这姻缘!”
步准的手在桌案下死命的掐住楚临风腰间的紧肉,可偏生面上仍旧还挂着不动声色的微笑,“姑娘这一卦,可确定是要问与大弘淮安王楚临风的姻缘?”
那姑娘给步准递了一个白眼,显然她并不太想回答步准这明知故问的问题。
步准提了提嘴角,然后低低应了一声好,说着她从位子上站起来,嘴里一边哼着二泉映月的曲调,手里一边摆着各式各类的算卦手势,终于在小姑娘一脸怀里的目光之下,步准嘴角向下一撇,“姑娘另择两人吧,你俩命格相冲,若执意强求只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姑娘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她手指向步准,目露凶光,“你这欺世盗名的假术士,今日我非要剥了你的皮!”说着,她便欲望步准身上扑去,还不等楚临风站出来将步准护住,那一直跟在姑娘身后的男人便率先的将她拦在了身后。
“小姐,不得胡闹!这是要参与述谈会的巫师!”
那姑娘不依不休的拍打着面前男人的肩膀,“这术士满嘴胡言,我今儿个非要撕烂她的嘴!”
那男人见此蹙眉,他朝着步准歉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以手为砍刀在姑娘脖颈后击了一下,手法娴熟到,一看便是常干这件事的。
步准眼睁睁的看着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女孩,下一秒瘫在了那男人的怀里。
“得罪了。”他落下一句话后,也不等步准的回应,便自顾揽着那姑娘离开了客栈,他们的离开就如他们来时一般,没有预兆。
大堂瞬时又恢复了安静,步准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有人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她这句话本意是想询问楚临风这个当事人的,但没想到是坐在一边的秦沃给了她解答。
“这应该是拓跋濬的妹妹,拓跋珍。”察觉到两人投来的探询目光,秦沃顿了顿解释道:“那女孩脖子里挂着的是一枚星月吊坠,那吊坠有驱百虫的功效,两年前,由药谷呈献给了拓跋王族,拓跋珍向来得拓跋濬的喜爱,但却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常年累月北辽各地的乱跑,刚刚看那姑娘的年岁,与拓跋珍也是一致,因此大概就是她无疑。”
步准啧了一声,这可真是稀奇,北辽的王室竟然有打算要和大弘的淮安王和亲,她扫向坐在一边的楚临风,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赌气中缓过劲,她语气有些冷淡的问道:“你怎么看?”
“这事楚临风肯定不知情。”楚临风一边泰然的吃着菜,一边如是说道。
倒是一旁的秦沃提出了异议,他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你又不是楚临风,你怎么知道他知不知情,再者说……”他转头看向了步准,破不赞同的说道:“人拓跋珍和楚临风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你一个算命的说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