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步准生生在床榻上撑到日上了三竿,而后揉捏着酸疼得腰椎起了身,“知秋……”步准皱了皱,她眼下这老鸭嗓听起来可真膈应人,步准暗自腹诽了一声楚临风不知轻重,而后自己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
这一杯下去好了不少,而同时知秋也堪堪赶了进来,“王妃醒了?”
步准点了点头,“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以往这知秋一直都侯在外间,自己稍加一唤,便能及时赶到身边,因此这番知秋姗姗来迟,步准便不禁生了一二疑问。
“奴婢刚刚在听他们闲谈。”说着,知秋凑近了步准,“说是西北来的急件,我想大抵是李安将军晓得侧妃已故的消息,想让咱们王爷给贵妾晋位呢!”
步准了然,如今这淮安王府两个侧妃位空悬,李安为了不让自个儿女儿吃亏,拉下了老脸讨要一个侧妃位也不是不可能的,“王爷那边怎么说?”
知秋叹了一声摆了摆手,“先不说王爷,也不知道慈宁宫那位是怎么得到了消息,这信件刚刚送至不久,宫里又下了一道懿旨,我听着那大概意思像是在跟王爷说,若是晋了李蕙兰的位便不能厚此薄彼,忘了那高秋影!”
步准闻言禁不住嗤笑了一声,“那感情好,一道上来得了!”
“王妃!”知秋看步准不以为意的模样禁不住嗔怪出声,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一点都不晓得紧张,若是这两人同时晋了侧妃,那于步准的正妃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届时若两人联手,步准可真是想不吃力都难。
相对于知秋的顾忌,步准倒是坦然很多,“你觉得李蕙兰会先伙同她,对我出手?”
“眼下的局势显然更适合如此。”
步准摇头,“在女人这儿,理性永远逊感性一筹。”
知秋皱了皱眉,“王妃的意思是?”
“我们要做得便是在这个时候不断挑起李蕙兰那根感性神经,让她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高秋影身上,这后院里的事儿,我可不想搀和。”步准一边说着,一边走动至床榻前,同时从一旁拿过一件昨夜个才从楚临风处讨要来的外袍。
说起来这外袍得来的还颇费了一些功夫,因着楚临风身形较步准长了良多,因此步准只能向楚临风讨要他及冠之前的衣袍,这可真正是从压箱底里翻出来的物什,倒还真是让楚临风头疼了一阵,当然步准为此,昨夜也没有少奴颜婢膝的讨好着。
步准将思绪从昨夜的春色中抽了回来,两颊通红的把外袍遮在了眉眼处,“一会儿我要出趟王府,让管家备辆马车。”
知秋晓得步准近日正和姚程琢磨着在京城挑选铺面,这会儿出府便是为了此事,因此也没有多问转身便退下去安排了起来。
来了大弘这么些个日子,这些繁琐的衣袍总算让步准琢磨了个透彻,更何况这男装可比女装要简单很多,换好衣服,步准将满头青丝全全冠上,倒也有了一二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步准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而后出了流芳居。
跟知秋一道走向了前院,马车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王府的门口,而管家也侯在了一边,步准抿了抿唇,还没有踏上马车,倒是率先看向了一旁的管家,“这侧妃新逝,秋影妹妹难免心殇,让王府上下都好好关照着些。”
管家怔了怔,“是。”
步准点着头略带深意的在管家肩上拍了两记,“高家在淮安王府便只剩下了这一支独苗,可要好些纵着她,莫让她受了委屈。”说着,步准也不管他有没有领会到自个儿话中的意思,步准起身上了马车,免得引来旁人瞩目,因此步准并没有带上知秋。
马车照着步准与姚程约定的地点行去,当马车停在京城最繁华的一条主街上时,步准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一眼便看到了临街而立的姚程,而姚程看着步准也不禁跟着倒吹了一声口哨,“帅哥,加个微信?”
步准横了她一眼的同时,并拨开了她摊在自己面前的手,“一边去儿,帅哥我只认钱。”说着,她的目光在这周遭的店面张望了一会儿,“你都看过了?”
“差不多了解了一下。”姚程啧啧摇着头,“可贵得很。”
步准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姚程一连莫名的看着步准,自个儿刚刚的声音可不小,莫非这女人换上了一身男装还聋了不成?但步准随即出口的话,让姚程瞬时收回了自己眼底的担忧,而且还多了几分想要暴打她一番的冲动。
“不好意思,自昨日过后,我比尔·步准,字典里再也没有‘贵’这一说法。”她冲着姚程阔气的摆了摆手,“喜欢哪儿就点点头,爷今儿个就盘下来让你开心开心。”
姚程啧啧摇了摇头,“我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富二代身边有那么多趋之若鹜的网红,这阔绰模样,搁我,我也愿意乖觉当一只舔狗!”说着,她几步蹭到了步准的身边,“我觉着望月楼这门面实在不错,您看……”
步准干咳了两声,显然是被自个儿呛到了,姚程见此只好无奈的给她顺着气,“怎得激动成这样。”
“程啊……不是爷不爱你,但是你要晓得,爷也是被包养的,今儿个你让爷去买我金主的楼,这不是在断我的后路?”
“出息。”姚程见步准稍稍好了些,便把手挪移了开来,“便就是故意说说吓你的。”说着,姚程指向了街口的一家小铺,“我粗略算了算,这店面位置不错,价格也合适,但因着它面积不多,因此到现在还没卖得出去,不过于我们而言,却是已经足够了。”
步准挑了挑眉,“与我们而言?”步准看向姚程,“所以这会儿我们究竟要做什么?”
“看过一本网文吗?”姚程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步准只好一头雾水的摇头。
“我在古代做电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