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准是个聪明人,自然是一点就通,因此在稍稍听了姚程说起了自个儿的构想之后,她便来了劲道,“这就叫做‘前有马爸爸,今有姚爸爸?’”
“我生不出你这样的龟儿子!”说着,姚程带步准一道进了她刚刚所说的门店里头,“这地儿没有网络,说电商有些为过,我们最多就算得上是个掮客。”
所谓掮客就是替人介绍买卖,从中赚取佣金的人,当然这也是电商的雏形。而姚程想要扮演的角色便是这所谓的掮客,买家只管上门来说自个儿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她姚程都能找到这物什并给她寻来,一买一卖之间,姚程便抽取其中的差价作为利润。
“举个例子。”姚程站在步准的身边,“如果你今儿个想吃阳澄湖的大闸蟹,但是你没有渠道去得来此物,便来找我,我替你寻来。”
步准了然,“这可不是个一般的工程量。”若是这样,她们势必要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关系网,能确保她们找到任何一件旁人想要的东西,而且这运输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像是猜到了步准所想,姚程点了点头,“这么大一块蛋糕,我怎么可能会分给旁的镖局,因此除了我与你说得这一事外,我还打算另设一镖局——就是快递你知道吗?”
“我像是傻子吗?”步准无奈的横了姚程一眼。
姚程摊了摊手,“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插手镖局一事。”
“什么意思?”
“你名字跟我们镖局属性犯冲。”
步准?不准时?步准气得往姚程脑袋上给了一记锤子,“你话可真是多得让人生厌!”
姚程笑着躲开,然后指了指他们所在的铺面,“你若是觉得没问题,此件事便这般定下来,你留在京城装潢,我去联系各地的商家。”
“就你一人?”步准不免有些担忧。
姚程挑了挑眉,“难道你还能离开京城不成?”
步准摇头。
“尽唠些屁磕。”说着姚程在步准肩上拍了两记,“走吧,去你老公那酒楼吃些东西去。”说着,姚程便拉着步准一道往一旁的望月楼走去。
步准无奈,她知道姚程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怎么说姚程到底也只是一介女子,一人出门在外,步准哪里有不忧心的道理,因此步准心里暗暗打下主意,倒时总要让楚临风安排几个好手跟着她一道出行的。
这么思索间,步准已经被姚程带入了望月楼。
因着姚程非说要凑个热闹,但碍于步准的身份,两人只好折中坐在了二楼的临窗口,看着下头来来往往的人群,步准陡然又升起了恍然隔世之感,她想着姚程到京城的初衷,便看向姚程问道,“你会不会后悔没有入仕?”
“不会。”姚程摆了摆手,没有一丝犹豫的举起手中杯盏,对步准说道。
姚程之所以一开始会一门心思想着读书,不过就是因为弥补前世的遗憾罢了,而真正到了那一个位置,当她察觉了那些个尔虞我诈,她便瞬时少了那一份心思。
步准也没有再问,她点了点头与姚程一道闲扯起了未来的布置,因此步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坐在一处,竟然引来了旁人的目光。
“大人。”林岩走进了包间,“属下瞧着外头那人倒像是淮安王府的王妃。”
坐在位上的男人,举杯的手募地一顿,此人便是这几日一直被楚临风等挂在口中的庞术,他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林岩,“你可确定?”
林岩点头,他之所以对于步准如此关注,自然也少不了庞术的惦念,更何况步准还被庞术带回过御史府拘禁过几日,那时他也曾亲自看押过步准,因此断然不会认错。
“就她一个人?”庞术挑了挑眉。
林岩摇了摇头,“还有一男子。”他皱着眉,“我看那模样,倒像是那日在大殿之上,公然叱责摄政王的举人,姚程。”
“姚程?”庞术来了兴致,他转动着杯中的美酒,片刻之后他朝林岩点了点头,“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林岩点头退了出去,所幸二楼厅堂里坐了不少的人,因此后来林岩在步准她们身边坐下时,也没有引来步准等的注意。
“你既然是东北人,又怎么遇着的老头儿?”
姚程砸吧喝着手上的酒,“离家出走的时候,我独身一人跑到了大连,也是在大连遇上得他,你晓得吧,我那会儿正是迷茫时候,还遭了大变,这会儿遇上他那状似得道的模样,更甚至说要给我免费算卦,我自然是心动,所以就从了他。”
步准摇了摇头,“他那卦象比我还不稳定。”
“怎么说?”
“准时极准,差时极差。”
姚程哎呀了一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那他说我日后还能发大财,这话……”
步准连连摆手,“准准准,这定然是个准卦!”
姚程笑着的斜睨了一眼步准,然后再次举杯,“能够在这个时代找着一个喝酒的伴儿,可真是快哉!”说着她把杯子放在一旁看向步准,“我怎么也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这大弘竟还有跟我一道从现代来的人物,不绿茶不白莲,还不会相看两生厌,上天厚待我。”
步准啧了一声,“可是我圣母啊!”
姚程听了步准的话禁不住唾了一声,“你骨子里蔫坏蔫坏的,与你那男人一样,腹黑到了一块儿,谁摊上你们做了敌人,可真是上辈子挖了天皇老儿的祖坟。”
听着姚程夸张言辞,步准不由捧腹笑开,她往一边扯了扯放在姚程面前的酒,“你喝上头了。”
“东北女人轻易不喝酒,喝酒就得喝个痛快!今儿个谁来,我都能给他灌趴下!”
步准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所幸无事,自个儿也在一边看顾着,因此便随了姚程的兴头,看着她一杯复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下。
等两人再从望月楼出来的时候,姚程醉的已经快瘫成一地泥水,步准仔细的扶着她,同时不禁咬牙切齿的道:“日后再给我胡乱喝酒,你看我不扒光了你的皮!”说着她又一使力搀起了姚程,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叨着:“你可真是沉!”
看姚程这不省人事的模样,步准便先和车夫将她送回了客栈,待将她妥善安置好了以后才转身离开。可步准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不久,这姚程的房里又多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