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术的败逃总算给了大弘将士们一个喘息之机,这一夜,安置在金陵城的将士也终得以睡了一个好觉,但相较于大弘的无忧,败逃的庞术可就没有这么这份好心情了。
诚然如楚临风所言,这群原本欲逃窜如徐淮的兵将,最后在庞术的指示下进入了小王山,担心他们人多势众会引起大弘的注意,因此庞术一进得山林,便令所有人四散,同时定下半月后于阳城会首。
对于庞术的决断众人自是不会推拒,可是眼下庞术的情况着实不好,楚临风那根箭疾射入庞术的胸口,虽离心肺差之毫厘,但显然也对庞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会儿虽已经由人将他身上的箭矢拔出,但庞术的面色依旧苍白如许。
庞术瘫坐于山洞的草席指上,背靠着身后岩壁,“死不了。”他阖上了眼说着宽慰众人的话,但他此刻的心确实灰败如土,他身边站着的也非是林岩,为了将他从盐城救出,林岩拼上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林岩那时说过的话,庞术抿了抿唇,将拳紧紧握在了一处,“这总不能是结束。”这话不仅是庞术对围坐在自己身边的诸人所说,同时也是对自己所说的。
“休整三日,三日后我们自衢州绕道进入阳城。”
……
这方的庞术在想着如何回到南方的大本营,而另一边的楚临风也在为迟迟没有找到庞术的下落而忧心,他看向站在一旁说着进展的青衣,“小王山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小规模的搜查中确实没能找到庞术等人的踪迹。”现在的问题便是,他们无法分出足够多的兵力来对庞术进行狙击,只好趁南方还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下,尽快占城,并将之纳入大弘。
对于眼下的当务之急,楚临风也只好暂时把目光从庞术身上抽了回来,“李安那边大抵还有几日能到?”
“估摸着今日便能入城。”
楚临风点头,“让将士们着手准备,明日我们便出发南下。”
相比较于这些个男人,眼下最为闲适的倒是成了步准,说起来这两日,步准从程逸的口中得知了汴城王的由来,也知道楚临风在背后为自己承下的一切,步准心里感动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对楚临风伤势的心疼,他永远都是那般,做下了什么事断然不会叫她知道,可光是从表面上看又如何能看得真切,这回若不是程逸相告,恐怕步准同样不清楚里头的曲折!只消一想到楚临风的隐瞒,步准便不由有些生气。
楚临风从议事厅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叉腰站于厢房门口的步准,他挑了挑眉,上前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在等我?”说着,便带着她进了厢房。
步准忙不递地从楚临风的怀里挣了出来,然后冲冲的看向了楚临风,“脱衣服。”
楚临风犹豫看了眼面前的步准,然后反手将身后的房门给合了上,“这……不太好吧。”
“要你脱就脱了,哪那么多的废话!”说着,步准倒是嫌楚临风磨蹭,直接给他上了手,她左右扒开了楚临风的衣襟,而后手下用力将那衣袍褪了下去。
楚临风大抵知道步准是为了何事,存了几分打岔的心思,他啧了一声不禁道:“今儿个怎得就这般热情?”
步准在他背后挠了一记,示意楚临风安静的同时,步准终是看到了他背后的伤疤。楚临风的身体素质向来强悍,如今这么看去,几处伤口已经结痂,但也因为这般,看起来显得有些可怖,感觉到身后人的静默,楚临风长叹了一身,然后转身将步准抱进了怀里,“让我猜猜这又是从谁的口中知道的消息?”
“你还说呢!”在看过那样的伤疤后,步准哪里还舍得下重力道,小拳拳捶他胸口都舍不得,只好象征性的在楚临风的肩上点了点,“自己瞒着我也罢,眼下竟还不准旁人跟我说了。”
“不就是担心你这个样子?”
步准没有说话,她倒是想和楚临风说,他这般的付出会让自己感觉亏欠了他良多,但到底是顾及这话会让楚临风多想,最后步准只好在楚临风胸口咬了一口,“那些钱财声名不过就是平日里打趣说说,于我而言哪及得一个你!断也没有让你自个儿遭罪去给我挣那些须有东西的道理!”
“我想给你。”楚临风将步准推开了稍许,缓缓俯下头的同时擒住了步准那一双朱唇,“我楚临风的人,当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那是情人之间亲昵的呓语,一声一声最后全部溶于两人的唇齿之间,楚临风手下一个使力将步准腾空举了起来,步准自是下意识的攀上了他的腰肢。
趁着这一间隙,楚临风笑着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脱都脱了,自得不能浪费。”说着也不管步准潮红的面色,便欲往床榻走去,可这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火这才烧了一半,偏生便有人朝他们泼了一剂冷水。
“王爷,西北军入城了。”
楚临风的手在步准的腰间收了收,眉间的郁色显而易见,就在他努力克制之际,偏生有些人还胡搅蛮缠,步准眉眼弯弯看着身下的楚临风,同时不忘恶作剧般地把手放在楚临风胯间揉捏了两把,“莫不然让他等着?”步准不得不承认,这会儿自己是存心的。李安是什么人,若是让他知道楚临风因为步准的缘故而放了他鸽子,怎么不会借机生事,楚临风断然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临风低头在步准的锁骨处发泄轻咬,“明知故问!”说着,他将步准从身上放了下来,然后走到一旁整理起了衣冠,步准刚欲往前迈动两步,那楚临风便回首阻止了她,“可离我远一些!”说着,他的衣襟还没能拢好,便率先从厢房里落荒离开。
步准难能看见楚临风这一模样,顿时撑在一旁的椅子上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