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步准一边伸手在姚程的手上掐了两把,本想着这人能够会到自个儿的意思,没想到这根木头哎哟了一声拍开了步准的手,“姐们儿,你时不时掐错人了?”
步准干笑了两声,然后拉着姚程往一边挪了两步,“大姐,这会儿已经不是21世纪了,人那是练过的,你拿啥跟别人刚?”步准一边说着,一边朝楚临风试着眼色,楚临风叹了一声,招呼过站在一旁的青衣,“把人送回去。”
青衣会意的提过软趴趴站在一边的李柏,在李蕙兰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率先架着他离开了贡院,李蕙兰瞧着青衣这动作便知是受了楚临风的意,她眼里不由带了一二分埋怨,“王爷,你怎能……”
“好了!”楚临风不耐打断了她,而后扯过了一边的步准,“先回府!”
步准明白她不能将姚程带上,被楚临风这么一提拉,她只好无奈的对姚程眨了眨眉眼,接着与楚临风他们一道回了淮安王府。
马车上,李蕙兰还郁气未平,步准也碍于有旁人在场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因此这么一路下来倒是安静得很,直到这车架停在了淮安王府,一行几人硬是一句话也不曾交流过。
“如此这般,蕙兰便先回去了。”李蕙兰看着反身去搀扶步准的楚临风,冷冷站在一旁说道。
楚临风自是没有挽留,自顾做着手上的事情。
李蕙兰愤愤的看着这一切,在原地跺了跺脚后转身离开了原地。
步准刚一下来便看到李蕙兰这模样,她诧异的挑了挑眉,“她中邪了?”
“不知道。”
“别呀!”步准摆了摆手,“贵妾若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找我呀,你们怎得总是忘了我的老本行?”步准的声音并不小,自然能传到李蕙兰的耳朵里,这除了让她越发的火冒三丈之外,还真的没有一点点宽抚作用。
楚临风晓得步准刚刚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因为在贡院门口被李蕙兰怼了那么一下,说到底,他们俩人在本质上,都是记仇的,楚临风对此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步准回到了流芳居。
“这王冉被高炳志撤了下来,那空悬的尚书之位……”
楚临风敲了敲步准的脑袋,“总归轮不到你。”
“去!”步准挥开了楚临风,“让我来猜猜?”
楚临风来了些兴致,他看向步准,“说说你的想法。”
“你这么大费周章的促成这件事情,肯定是有所图谋,而听你的语气,这件事参杂了不少的势力,这其中也包括了庞术?”
楚临风如是点头。
“所以接下来要被推上去的人是高远?”
楚临风挑了挑眉,“还有呢?”
在他们的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入了步准的厢房,听得楚临风这一句反问,步准在位置上自习琢磨了一会儿,“你自然不会白白把高远扶上这个位置,因此,你下一个的目标……”步准顿了顿,不禁低呼了一声,“是高炳志?”
楚临风笑着给步准斟上了一杯清茶,“你倒是看得清明。”
步准看楚临风没有反对自己的话,心底的吃惊更甚,“以高炳志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想要扳倒他,哪里是这种容易的事情!”朝堂势力多方云集,步准晓得楚临风接下来定然要动一大手笔,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来要出去的便是那个大头!
“扳倒高炳志是众望所归,高太后想要独揽大权,庞术也想除掉这个眼中钉,而高远更是已经把高炳志列为了头等目标,我没有道理不顺势而为。”说着,楚临风不禁扬了扬唇,“再者说,你别看他高炳志如此风光,实则他的根早已烂了透底。”
“什么意思?”
“高炳志的两条胳膊,一是户部,一是礼部;这两部虽看上去仍在他的掌握之下,可是……”
步准眼睛一亮,“那都是你的人?”
楚临风摇了摇自个儿的食指,“先把这个悬念放在这儿,难道你不想慢慢看,高炳志是如何完美演绎墙倒众人推的?”
“那这一盘局又什么时候开始?”
楚临风笑着将步准从位置上抱了起来,“刚刚。”
流芳居内,瞬时暧昧丛生。
而与此同时,一直被两人念叨的高炳志确也发愁,自从贡院回来之后,高炳志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说起来,这吏部的王冉与自己并无过硬的交情,因此损了他,高炳志也没有觉着如何可惜,让高炳志思虑的是,要把什么人按在这个位置之上!
他来回地在书房里踱着步,脑子里不断闪着印象中的名单,还没能捕捉到什么,外头便传来了一声通传,“老爷,二爷来了……”这二爷说得是高远,高炳志怔了怔,然后慢慢挪回了位置,“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高远便从外头推门走了进来。
高炳志细细打量了一眼高远,“二弟今儿个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处?”
高远摆了摆手,“我刚刚在外头听说了贡院这事儿,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我这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便是和那些个学士,陡然出了这事,这会儿我受了他们好一些人的请托,让我来探探您的口风,就说这秋闱大抵会放在个什么日子。”
被高远这么已提醒,高炳志瞬时来了精神,他二弟这温吞性子,平日里却也喜欢和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舞文弄墨,“待这新试题命好后再看罢。”
高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同时也禁不住长叹了一声,“这贡院也是,一早便建议他们一次命题两份,以备不时之需,非非就是不听,这下倒好,整出了这一纰漏!”
在高远不住的碎碎念中,高炳志瞬时生了一二抹想法,“莫不然让你入了那吏部,好好管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