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听步准这么一说,无异是在李蕙兰的头上浇了一把火,“我堂兄寒窗几载,如今怎能被你这一乡野……”李蕙兰瞥了一眼站在步准身后的楚临风,及时改了口,“被你这一女子给羞辱了去!”
不说这李蕙兰,就是楚临风脸上也出现了几分不赞同。
步准轻笑了一声,而后转身越过了外头几人,进了楚临风的书房,因着是步准,旁人都没有拦下,可是碍于这书房乃是王府重地,李蕙兰又不好随之一起闯入,因此大家都不知道步准再搞什么鬼,前后不过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步准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她将自己刚刚写下那纸交到李蕙兰的手里,连同着那一沓李柏的诗稿一起,“你且拿给你堂兄看看,我这乡野村妇,担不担得起成为他的对手!”
李蕙兰怔了怔,举起了步准刚刚写下的那一页纸,那形容八爪鱼的字迹暂且不谈,可是这首诗的意境却是宏大,楚临风的目力极好,因此也将那纸张上的内容收入眼底,他瞥了一眼后,看向步准的目光也不由带了一二分出乎意料。
步准倒是没有一上来便捻起大手子,不过就是借用了真诗仙的一首《望庐山瀑布》打在了那所谓的李柏脸上,毕竟在步准看来,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便足以将这一沓试稿秒成了一地碎渣。
这所谓的比试自然是不可能,毕竟这李柏若是应了,届时便会陷在输赢两难的境地之中,步准之所以有这么一举动,不过就是想借此告诉李蕙兰,也告诉那自诩‘斐然’的李柏,他们不过就是井底之蛙,这世界上的高人太多,且收起那点骄傲。毕竟,就是她一个乡野村妇信手拈来的诗作,都要比那寒窗数载的李柏优秀数倍!
看着李蕙兰惨白的脸色,步准心底不由闪过了一二抹快意,自从两人相遇至今,步准已经很久没能让她如此吃瘪,实在快哉。这么想着,步准转身抓住了楚临风的胳臂,“所以这望月楼,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楚临风默了默,今日确实已经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看着步准眼中如此殷切的神色,他自然是不忍拒绝,“可真是磨人。”楚临风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拉过步准的手往外走了一步,但随即,他像是想到了还站在一边的李蕙兰,楚临风皱了皱看向了她,“贵妾要一道吗?”
李蕙兰从手中的宣纸里回过了神,她眼下哪里还有这个心情跟他们一起出去,难道在这儿还没有受够步准的嘲弄?想到这处,李蕙兰对楚临风干笑着摆了摆手,“不了,我突然觉着身子有些不适,王爷和王妃去罢。”说着,盈盈朝着楚临风行了个礼,李蕙兰就着侍女的搀扶,从步准身边擦了过去。
步准揉了揉被她撞疼了的胳臂,“这女人度量可真小。”
楚临风眉眼深深的望了一眼李蕙兰,然后转头看向步准时,目光又放软了下来,“你刚刚不也让她吃了苦头?”说着,楚临风赞赏的揉了揉步准的发心,“看来,我的王妃还能带给我不少惊喜。”
步准滚了滚眼珠,然后凑近了楚临风,在他耳畔压低了身后,“我还有很多没有被你开发出来的区域,今晚要尝试一下吗?”
楚临风眼色一暗,伸手在步准的腰间掐了一把,嗔了一句“妖精”。
这个时候笑得快活的步准,真到了晚上才晓得,老虎的须发轻易可真是惹不得,当然当步准得知了这一真理时,她已经被压在某只老虎的身下千千万万遍。
但所幸,这个时候的步准还没有这样的顾虑,两人刚一坐上马车,楚临风便会意的看向了步准,“要叫上步灵他们?”
步准眼睛一亮,“可以吗?”
拓跋明珠已然和庞术结了亲,步灵要继续再大弘待下去便有些说不过去,因此步准也明白,两人很快便到了分别时刻,正是因为如此,她格外的珍惜和步灵在一起的日子。
楚临风伸手在步准肩上拍了两记,“我让青衣直接把他们接去望月楼。”
在楚临风这一声应承下,步准的嘴角咧至了耳朵根,心情愈发的雀跃,乃至于当马车停在望月楼时,步准还没从这一份惊喜中缓过神。
楚临风沉眉看了一眼步准,“你再不收收你脸上那跟中了风一样的笑,我马上让他们给我滚。”虽说楚临风想要让步准开心,但是看到步准因为能够见步灵一面,而表现的这么雀跃,多多少少也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步准得了楚临风这一声警告,忙不递的把嘴角收了回去,她顺从的在楚临风怀里耸了耸,“我开心是因为,你能够陪我一道出来。”
不管步准这话是不是口是心非,总是对于楚临风而言很是受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他们上次来的包间,步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一处,已然开吃的秦沃和步灵,需要特别标注一下的是,开吃的只有秦沃一人。
步准直接忽略了那一油腻的男人,直直朝着步灵丢去了一个飞吻,“欧巴——”
步灵失笑点头,“思密达。”
步准刚欲往步灵身边奔去,却不想头上被遭了一记,她捂着头转身看向身后的楚临风,“你干什么呢!”
“你们的对话引起了我的严重不适。”楚临风虽不知两人说了个什么玩意儿,但看那步准送飞吻的举动,便已经往他心上丢去了一把熊熊烈火,他压着步准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而后看向了身边步灵,“欧巴和思密达是什么意思?”
步灵皱了皱眉,还来不及回话,一边的步准便已经抢过了话头,“是朋友!好朋友的意思!”
楚临风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步灵喊了一声“欧巴”的同时,还不忘拍了拍一边坐着的秦沃,唤了一声“思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