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若清终于回来了,他却比自己还先一步过去了,重溟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心里一股子酸意泛起却不自知。
南若清跟着重溟进了府内心里隐隐觉得重溟今天的举动有点奇怪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后边紧紧的跟着顾瑾然呢。
顾瑾然此刻也没了大将军的威仪样子,重溟在南若清左侧相谐而行他就仅仅的跟粘到了南若清右侧,那眼巴巴的样子让南若清想到了小时候在庄子上养的一条大黄狗。
重溟见此脸色更加阴郁起来,顾瑾然也不理他,自顾自的问南若清林婉清的事。
南若清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重溟,低头不做声。顾瑾然问了一会颇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重溟,也不说话了就跟在两个人后边一路进了正堂就那么看着,重溟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就转身出去了。
见如此南若清正想也回自己院子去,顾瑾然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厚着脸皮问了一会南若清林婉清那边的事,南若清没办法,而且本也没打算就不告诉他,就说了一番,顾瑾然得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志得意满的告辞回去了。
顾瑾然走了南若清也回去了,重溟在书房看着南若清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地牢里的曌虎被南若清把身上顶的锁骨钉取了出来,重溟不知道南若清为什么这样做,不过也并没有阻止她,可更加领重溟疑惑的是,明明现在的曌虎是有能力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却不离开。
低头沉吟一会唤来叠风,叠风是流云这些年来的副手,一直跟着流云学者做事,如今也颇有写能耐,可心流云已经死了。
之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闪出来一个身影,依旧一袭黑衣,一言不发,如暗夜鬼魅一般,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任谁也不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重溟低声吩咐道:“看好那个人,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告。”
叠风依旧一言不发的就退回到阴影中,一起重归与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若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换回一身宽松的衣服就到院子里开始练剑。
经过柳婩这段时间的调教,加上南若清自己不服输的韧劲,南若清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虽然还不能和多年习武的柳婩比,不过学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和这一整套剑法是没有问题了。
虽然碰上高手是不行的,不过对于普通人,这些招式还是可以唬一唬人的。
南若清自从那日从荒园回来后练武的劲头就颇为刻苦,堇涟堇秀两个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跟着学起来。
主仆三人有事没事就会在院中练剑,谁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
重溟也终于是反应过来一般,不再找各种理由去看南若清,也不会在通过柳婩打听南若清的各种事情。
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
顾瑾然和林婉清的婚事如期举行,不同于苏若的婚礼办的只存在于人们的口中,林婉清的婚礼办的热热闹闹举国皆知。
南若清这日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准备就绪的过去林婉清那边陪着她,而重溟也被顾瑾然拉过去帮忙招待宾客。
成日里板着一张脸的重溟今日也格外的高兴,看着顾瑾然一整日挂在脸上的傻笑不由自主的自己脸上也爬上了笑意。
重溟本就长的俊美非凡,一身气度更是极为有威仪,此时脸上稍微带上点笑意更是迷人,顿时地下各家的小姐都看呆了。
“王爷,下官过来道喜了。”李侍郎远远过来就举手恭迎。
重溟见了这个人还不算讨厌,也就满含笑意的应了声:“李侍郎。”虽然话不多,可是能的摄政王殿下这个态度的还真没几个人,李侍郎心中顿时大喜,难不成我的时运就要到了?
显然他是想多了,重溟只不过是今日心情各位的好,有是兄弟大喜的日子特地跟他说要多笑,别像往日那个冰块模样,万一吓到他媳妇。
重溟极其无奈的就这样对多数不讨厌的人笑脸相迎。
而南若清那边也是忙的火热的,今日的林婉清脸上笑容一直不曾退却,几个喜娘过来帮忙梳妆打扮,长发一挽成髻,指甲用凤仙花瓣染的各个朱红明艳,纤纤十指更显白嫩。
林婉清本就生的极好,眉眼端正清秀,乌发如瀑,肤如凝玉,唇如豆蔻,如今经过喜娘的一番打扮,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颇有些惊艳的美。几个人在屋里笑笑闹闹的打趣着她。
林尚书站在院子里看着这红红火火的喜庆装扮,想到一会闺女就要嫁到别人家了心中不由有些酸楚,想来不久前她还不到自己胸口高大点呢,如今就快跟自己差不多高了
林尚书看着院子里的枣树不由的想起,几年前她还小的时候,还淘气,上树上去摘枣子吃,那时候夫人也还在,看见她挂在树杈上下不来,叫下人把她抱下来一顿打,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自己身边粘了好几天,生怕她娘再生气打她。
其实哪里会呢,夫人当时只是被她吓坏了,想吓唬她一下怕以后她再跑树上去淘气。
想到夫人那时候的样子,林尚书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对着那个佝偻着枝干的老枣树,恍惚看见夫人一般。仿佛夫人还是当年的好样貌,举国才子无不被她迷倒,而自己,也是一样,可最后她却还是嫁给了当时还一无所有的他。
站在门口就见爹爹站在院中对着老树发呆的林婉清,顿时心中酸楚,禁不住严重滑下泪来。
她知道,爹爹这是想念娘亲了,爹爹小时候告诉过她,这棵树是他娶娘亲的时候知道娘亲爱吃枣子所以陪着娘一起种下的。
后来集市尚书府有不少钱财了,却也没有换院子,也多半是因为自己一家从一开始就是在这个院子生活的。
她知道,爹爹怕一换了院子府邸,就再也回不来了,林婉清想起娘亲的样子,有些模糊,不过却记得清清楚楚,她娘亲每次看向爹爹的时候眼中都是盛不下的柔情。
南若清在一旁默默地递过去一个帕子,林婉清小心翼翼的拭去泪水吩咐秋儿过去叫爹爹会房中休息,一会还有的忙呢。
低头有对着手中的帕子怔仲了半晌,抬头又俨然笑道:“云娘,都说好姐妹是手帕交,我觉得咱们两个也颇为志趣相投,我偷空也绣了一方帕子,想送给你用,想来你不会嫌弃我绣工没你好吧?”
南若清一愣,继而笑答:“怎会,求之不得呢。”
林婉清回身叫秋儿取了一方绣着兰草的帕子给南若清,蓝色的兰花柔中带刚的迎风而立,柔弱而不屈服,这兰花,确实颇得她的心意,南若清一向最是喜欢兰花。
看着南若清摩挲着帕子欢喜的模样,林婉清在旁看着南若清深色又意有所指的说道:“云娘绣工与我一故友颇为神似,虽然绣法不同,不过神韵却颇为相仿呢,而我那故友又已是已逝之人,怕是被人看去了你的绣工,有心人要为难与你也是个麻烦,以后,就用我送你的这个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南若清微微一怔,隧又笑着应道:“谢谢婉清妹妹提点,姐姐醒的了,定不会去惹那麻烦的。”
林婉清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心思复杂了起来,继而就被门外传来的喜讯给冲散了。
只听门外丫鬟来报说是姑爷来迎亲了,林婉清面上一喜继而想到姑爷二字,又是一红。
鼓乐声震天响迎亲队伍后跟着许许多多的小孩子在唱童谣,城中百姓也都出来凑个热闹,顾瑾然大方的在城中设下了三日的流水宴宴请全城百姓免费吃喝。
未来将军夫人还没有进门就已经被全程百姓瞩目,都说顾将军觅得一良缘,夸林婉清好福气,顾将军好福气。
林尚书听着百姓的议论,心中微安,终于不再是前些日子的谣言了,林尚书一向是个爱面子的,也怕自家女儿以后被热非议日子过的不顺心。
这一点顾瑾然在多次与林尚书交锋中早就心领神会了,这几日出来准备婚事,就是忙着堵这群人的嘴巴了。如今花了几吊铜钱找些小孩子来唱童谣祝福更是助力,就是为了让林尚书把女儿嫁的放心。
不得不说,顾瑾然的的确确是个好女婿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跟在迎请的队伍后边走过一个桥又一条街的,队伍中又不时的散出来喜糖和铜钱,引得人群越来越壮观,越来越浩荡。顾瑾然一袭红衣喜庆中又衬得他仪表堂堂。
顾瑾然满脸带笑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不停的接受这大家的恭贺嘱咐,还不停的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回礼。
重溟看见终于迎亲回来的队伍心中一阵轻轻拂过的喜悦,顾瑾然,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两兄弟遥遥相望,都是满面掩不住的喜悦。
只听的翰林院的郭学士,曾为现在帝王南若羽的授业恩师,顾瑾然上无父母长辈,又没什么亲戚,这拜堂一时颇为为难了,南若羽便请了自己的授业恩师来充当一下他的长辈,也不算是折辱了他这将军的身份。
另外自己朝政繁杂难以脱身,宫中传话说是一会晚些亲自过来给将军贺喜。顾瑾然满口感激自不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