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走好了。
我连历天珩都没说,就快速的离开私家医院,夜没敢让霍军送我,打了一辆车直接回了别墅。
到家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雪姨盯着我看了很久,才问我,“太太,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才说了一个字,喉咙突然一阵发~痒,我捂着嘴巴,快速的跑向了洗手间。
在医院时太紧张,整个人都绷紧的,回家一放松,那种呕吐感突然爆发,我呆在洗手间里,吐的七晕八素。
雪姨着急的敲着门,高声急问,“太太,你还好吗?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别。”我艰难的回应着,又干呕了几下。
这次怀~孕,差点要了我的命。
第一次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厉害的,这次光是干呕,就差点让我断气。
我扶着洗手盘,镜子里的我,脸色发青的跟鬼一样,连忙捧了一些水扑到脸上,洗了洗,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不用叫医生,我大概是吃错东西,吐出来就好了。”我虚弱的扶着墙壁,“别跟历先生说,知道吗?”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没关系,我休息会就好了。”
雪姨还想说些是什么,我又说:“如果先生回来,你记得别跟他说,知道吗?”
雪姨是个很忠心的下人,每次有事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历天珩。
可她这次点了头,“我不会说的,太太请放心。”
我嗯了声,“那我先去休息,先生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他的门。”
雪姨下了楼,我回了主卧,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又冒出了上一次怀~孕的场景。
半夜被噩梦惊醒,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入手处,一片冰凉。
历天珩整晚都没回来。
知道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要出门时,他才出现在大门口。
我两各自呆在自己的车里,遥遥相看。
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我只是在想,他昨晚去哪里过夜了?
是回了婆婆家,还是,去了游艇会?
车子徐徐开进别墅,霍军载着我,也离开了大门口。
回到公司,杨晓琳跟着我走进了办公室,看我老半天不说话。
我抬头看她一眼,“有事?”
她摇头,“没,就是看你脸色不太好,而且,貌似有点肿?”
“这么明显?”我下意识的摸着半边脸。
“那边。”
我尴尬的笑了,“昨天撞到的,还很明显吗?”
杨晓琳仔细端详了一会,说:“也不是很明显,就是感觉不太好。”
“没事,就昨晚睡得不太好。”我端起了茶杯,突然想到怀~孕的事,又放下,“给我倒杯清水吧,或者果汁也行。”
杨晓琳诧异的道:“秋姐,你是怎么了,以前咖啡当茶喝,后来茶当开水喝,现在,连茶都不喝了?”
“口味这种东西,很难说。”
我也不懂,没验出怀~孕时,感觉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刚验出来,口味就变了。
也许变的,不是口味,是心态跟意识。
我的手抚摸了一下小腹,只希望他能健康成长,别再被人陷害了。
杨晓琳眼尖的很,我这个小动作立马引起她的注意,她问我,“秋姐,你大姨妈来了?”
我投给她一个疑问的目光。
“我看你摸着肚子,是肚子痛吗?我给你拿止痛片去,我每个月都要吃一颗才扛得住。”
她的关心让我哭笑不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饿,你给我去餐厅买份早餐……”
顿了下,我又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她都不知道我的口味变得这么快,要是买平时吃的三明治,面包之类的,我可能吃不下。
刚出门口,历天珩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我以为他要跟我解释昨晚去了哪里,没想到他却说:“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前天不是说带你出去走走?你忘了?”
我啊的低呼,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出门的时候,明明在门口遇到的,他怎么不提醒我?
我一时没了主意。
我下午还要去拿验血报告,要是检验结果不理想,我可能要卧床休息,这是医生说的。
“有问题?”历天珩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扰乱了我的思绪。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能不能改期,我不是很方便。”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就是……大姨妈来了!”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借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挂了电话。
我愣在了当下,不明白他突然挂电话是几个意思。
他该不会就因为我来大姨妈,不能陪他去就生气吧,他哪有那么小气。
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了。
我站在那,盯着手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怕错过他的来电。
然而等了将近十分钟,他都没再打过来,我忍不住,就给他打了回去。
他竟然关机了!
搞什么飞机呢?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这突然关机是几个意思。
我又给霍军打了过去,问他是不是跟历天珩在一起。
他说不是。
我又尝试着打给历天珩,突然又能打通了。
“天珩,你在干嘛,电话怎么突然关机,又突然能打了。”我吓出一身冷汗。
他哦了声,“手机没电了,刚充上,你说。”
我刚才太紧张,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我跟他说不能出远门。
“对不起,不能陪你。”
“没事,反正我也就想带你出去,你不能去,我过两天就回来。”
历天珩终究还是一个人飞去了北京,中午时分,我一人坐在餐厅里,食不知其味。
下午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医院。
医生拿着报告,面无表情的说:“孕酮有点低,HCG不是很高,你去照个B超吧,看看子~宫里面有没有孕囊。”
我的心被提了起来,“有可能是宫~外~孕吗?”
“很难说,现在宫~外~孕的人太多了,先照了B超再说。”
我拿着单子交了钱,去了四楼的B超室,外面的走廊两排椅子都坐满了人,我只能靠窗站着。
检查很慢很慢,感觉等了好久,才叫了几个号。
我就像个等待被判刑的犯人,拽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等待法官能辨明真~相。
终于,一个小时后,叫了我的名字。
我惴惴不安的走进B超室,第一眼看的就是那个负责检查的医生。
她看起来很年轻,一副无害的样子,我松了口气,躺到了检查床~上。
出来后,又等了二十分钟,结果出来了。
一切正常,孕囊在子~宫里,虽然还是一丢丢,但是却能肯定,我是正常怀~孕。
医生给我开了叶酸,让我三天后再来检查一次,看看数据,再决定要不要开药。
我离开医院时,途径大堂,那里还有很多人排队,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我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回头,就要给那人一个手肘。
那人的大掌一下挡在面前,恰好包住了我的手肘。再往前一推,我整个人就被他包在怀里,像只虾米一样卷缩着。
脸上一热,我快速的逃离。
“秋天,你还不承认你有了?”沈君堂坏坏的笑容在唇边绽放。
他抢过我手里的病历,抽~出里面的B超单,“真的是呢,恭喜你。”
我厌恶的瞪他一眼,把B超单抢了回来,塞进包里,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口。
沈君堂从后面追了上来,跟我并肩走着,“你跟历天珩说了吗?”
“说不说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要当干爹的。”
“真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当了。”
“我自己要当,你能阻止我?”
他真是个无赖,一个名副其实的不要脸的痞子。
沈君堂的车子就在旁边的停车位,他拉开车门上我上去,我赌气,硬是不上,就站在路边等霍军的车子。
沈君堂干脆也关了车门,站在旁边跟我一起等。
站了一会,他突然问我,“江梦菲,是你的姐姐?”
我条件反射般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连蒋艳跟你前夫的奸~情都能查出来,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他颇为得意的扬起下巴。
我低下了头,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喃喃的说:“我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我姐,她变了很多。”
变得好陌生,我根本分辨不出,她究竟是秋梅,还是江梦菲。
沈君堂用力楼了一下我的肩膀,又缩了手,“别沮丧,坏人最终都会被打败的。没人能抢走你男人。”
我怕的不是他会被谁抢走,他也没可能会被抢走。
而是,终有一天,我会扛不住压力,自己逃离。
车子来了,霍军又跟上次那样,跟着我上了车,明知道他的性格是这样,我也懒得再说他。
靠着窗,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车流,心底滑过一丝的恐惧。
沈君堂看着前面的霍军,开口:“秋天,这小子信得过吗?”
霍军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满眼的疑惑。
我懒懒的说:“比你还信得过。”
“不怕他跟历天珩那面瘫怪通风报信?”
“拜托,他又不知道我……”
妈的,差点就说漏嘴了。
沈君堂摸着下巴,阴测测的盯着霍军,“不如,让我先搞定他算了。”
霍军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迷之微笑,“沈老大,你手又痒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能解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