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堂轻瞥我一眼,“秋天,你要去吗?”
“去哪?”
“一个发泄的地方,不过……”他犹豫的扫了一眼我的小腹,“你这情况,恐怕受不了刺激。”
我越发的好奇,“那我倒想跟着去看看。”
到底是什么地方,能比夜场还要来的刺激。
霍军把车开出了城,去了郊外,停在一栋四合院外面。
沈君堂跳下车,转身,把手递给了我。
他还真的很有绅士风度,平时都不怎么觉得的。
下车了,进了院,打对面摆着一溜造型非常奇特的盆栽,我立刻就被吸引过去。
“来这里做什么?欣赏盆栽?”我抚着那些翠绿的叶子,感叹师傅的鬼斧神工。
“跟我来。”
他很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霍军愣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脸上一热,慌忙抽~出手掌,低头前行。
这家伙,总是不懂避嫌,就算是好朋友,也是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老是改不掉牵手的毛病。
一路走到四合院的后面,大~片的空地呈现在眼前,中间有个小房子,看起来很神秘。
这是什么格局,本来外面的四合院就大的令我吃惊,仿佛方圆几里的位置都被占据去盖房子了,里面竟然还有空地。
“这是你的地方?”我好奇的问。
他不是破产了吗?把公司都卖掉了,听说是为了历天珩?
“嗯,我家的老房子。”沈君堂说的很轻松。
这么大一块地,很值钱吧。
“你的公司,真的破产了吗?”我尝试着提起这件事。
“难道还有假的?”沈君堂目光捉狭的看了我一眼。
“为了帮历天珩?”我追问道:“这里应该值不少钱吧,你为什么不卖掉,挽救自己的公司?”
两人来到那间房子门口,沈君堂才停下脚步,开口,“我本来就不喜欢做生意,公司也是以前啊珩给我打理的,现在倒闭了,我没有任何损失。”
说完,他推开了门,里面突然就传来一阵咚咚的响声。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别怕,是他们在练拳。”沈君堂扣住我的手腕,将我带了进去。
练拳!
里面,竟然是个拳馆,还是一个一应俱全的拳馆。
不少人正在里面哼哼哈嘿的打着沙袋,玩着哑铃,跑着步。
我愣住了,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发达的肌肉,半天没反应过来。
抓了抓头发,我才茫然的看向沈君堂,“这是,你的?”
沈君堂得意的扬起下巴,“厉害吧,这才是我的主业,公司只是副业。”
“你该不会是,他们的老大吧。”我凌空点了点里面那十几号人。
“算是的,别怕,他们都很可爱。”
我捏了捏眉心,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人,真是让人意外。
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是个带着痞子气的生意人,后来他开着街跑送我回家,我又觉得他像个英雄,帮我查出蒋艳跟李诚铭的事时,我觉得他是个侦探。
现在,我觉得他跟历天珩一样,是个老大。
难怪霍军他老是叫他沈老大,沈老大……我以为就是一句称呼而已。
没想到,他真的是个老大。
以前我很忌讳这种人,因为大小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后来我姐秋梅跟混混在一起,我就更加不喜欢。
可现在,沈君堂却以这样的身份刷新了我的三观。
厉害了我的哥。
沈君堂的出现,让所有人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唰唰的列队,鞠躬,其声叫:“老大。”
沈君堂豪气的挥了挥手,众人又散开,各做各的。
有个男人留下了,一直好奇的打量着我。
“堂~哥,这位是?嫂子?”他问。
“不,不是的!”我慌忙解释。
沈君堂一勾我的脖子,“暂时不是,以后不知道。”
“胡说八道什么。”我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微笑着对那人说:“别听他瞎说,我们只是朋友。”
男人迷之微笑,看看我,又看看沈君堂,走开了。
沈君堂说,他是这里的教练孙沛,今年三十五岁,曾经是散打冠军。
说着,他跳上了中间的擂台,T恤一脱,露出了上身。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光着上身,肌肉纹理结实流畅,不像其他人,肌肉都隆~起来了,跟历天珩有的一拼呢。
我突发奇想,历天珩是不是经常来这里玩,才会练出那么一副好身材。
沈君堂戴好手套,孙沛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后面的小门突然开了,有个同样装束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要干嘛?”我好奇的问身后的霍军。
霍军低声说:“地下比赛。”
“观众都没有,还能叫比赛?”
霍军笑道:“不需要观众,赢了可以拿钱走人,输了就拜倒沈老大的门下。”
我懵逼了。
竟然还有人这样收徒弟的?他这是想当一代宗师?
我坐在擂台旁边的椅子上,疑惑的盯着台上两人。
“秋姐,要不要给老大打个电话?”他弯腰低声问我。
“打给他做什么?”
“老大出门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要给你准备些什么,结果秋姐你不去,我怕……”
我一阵的内疚。
“也好。”跟他说一声,我在这里,顺便问一下他我刚才想到的问题。
电话很快就通了,历天珩的声音传来,“小天同志,有事吗?”
我嗤的笑了,“小珩同志,你到了吗?”
“到了,正在等客户,有点无聊,正好你给我打电话。”
“那你得谢谢我。”
他隔空给了我一个吻,“在做什么,肚子痛不痛?”
我垂下眼睑,抚着小腹,“不痛啊,痛还得了啊。”痛就表示有流~产先兆,我会吓死的。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沉默,然后听到历天珩问:“什么声音?有人在打架?”
“不是,我在拳馆,沈君堂在跟别人打架,也不算打架吧,就是练练拳什么的。”
“他带你去的?”历天珩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悦。
“嗯,我还想问你……”
我话没说完,电话突然断线了。
我愕然的看着屏幕,直至黑掉,传来自动锁屏的声音,我才意识到,历天珩挂了我电话。
听到是沈君堂带我来,他生气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霍军,他却别过脸,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我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叫我打电话过去,其实是个圈套。
这家伙,看到我跟沈君堂在一起,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历天珩说,可背着我偷偷的说,又觉得不好,便挖了个坑,让我自己跳下去。
历天珩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跟狐狸一样狡猾。
我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咧嘴笑了。
“对不起秋姐,因为老大走的时候吩咐我,要看好你,你也知道,我作为一个手下,是不能隐瞒任何事,所以……”
“没事,我就是想说,你他~妈~的的真聪明。”我讥笑着他。
霍军嘿嘿的笑着说:“作为秋姐的人,能不聪明么?”
我有点恼怒,却又因为这是他的工作,我也不能找他来骂,只能安慰自己,历天珩也就生气那么一小会,我回头再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好了。
沈君堂发泄完,那人也完了,躺地上起不来,还是孙沛扶起来的。
沈君堂扔掉手套,顶着一身的汗水跳下擂台,霍军立刻递过去一条毛巾。
他擦着脸上的汗水,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没有,打完了?也不是很刺激啊。”
“那是因为现在白天。”
我有点懵,看和他运动过后,略带暗红的脸想了半天,才问:“白天跟夜里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顺便解开你刚才的问题?”
我的好奇心瞬间被提到脑壳,重重的点头说要。
傍晚时分,三人围着饭桌,就坐在前面的四合院的石桌上吃饭。
饭菜是别人送过来的,这里并没有人做,平时都是定时定候有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打扫,只限于前面的地方。
沈君堂说,后面的拳馆是禁地,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我笑道:“那我岂不是VVVIP?第一次来就能进去看了。”
“你比较特殊。”他忽然凑近我低声说:“我这是在胎教,知道不?”
郁闷,这也算胎教?
我才四十天啊,小孩都还没成型,胎教有用吗?
再说了,这么血腥暴力的胎教,还是不要了吧。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又想起历天珩,便立马放下碗筷,溜到另一头,拨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
我冲口而出,“天珩,你听我说。”
“秋天吗?天珩不在,他手机落下在酒店了,我正要帮他送过去呢。”
我一听这个声音,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她是秋梅!
她竟然跟着历天珩去北京了!
“姐姐?”
“嗯,是我,怎么啦,有事吗?要不要我帮你传达给天珩?”她一副热心的样子。
“姐,你的脚……”
“喔,没事了,昨天夜里就消肿了。”
卧~槽,扭到脚踝竟然好的这么快?
“没事的话,我挂了啊。”没等我回应,通话就断了。
“我曰你大~爷的!”我把手机狠狠的砸到地上。
那边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我也傻了眼。
我这是怎么了,摔什么都不能摔自己的手机啊。
卧槽,都是秋梅这个好姐姐,每次都害我精神崩溃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