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回到妙音的住处,立刻就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太医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躺在床上的妙音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小姐,你没事吧?”墨儿问完以后,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妙音想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可她的面部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受控制。
看着妙音在床上不停的哆嗦,墨儿的心里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太医走出了屋子,墨儿接着也跟了过去。
“王爷什么时候到?王妃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太医焦急的问。
墨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医,墨儿没有办法,王爷现在正在知画主子那里,墨儿说什么他也不来呀!”
看到这个姑娘被急成了这副模样,太医咬牙说道,“你在这里照顾王妃,我亲自去请王爷。”
如果墨儿说话有些不到位的话,他相信,自己作为太医,说出来的话,安王爷一定会认真考
虑的。
就这样,过了有一刻钟,李太医来到了王知画的院子里。
太医看到安巍庭以后,先是施礼,然后才把妙音的情况做了一下说明,安巍庭听完以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左右为难的神色。
妙音那里需要他,可王知画这里,他也走不开呀。
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此想着,安巍庭就感觉心烦意乱。
“王爷,王妃的身体如果让外人输送功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王妃的体内还留有王爷的内力,如果外人输送进功力的话,万一王妃的身体承受不了,那就得不偿失了,王妃身体本就虚弱,所以,在下也不敢保证外人输送功力能够成功,即便是成功了,王妃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也是一回事。”
太医已经把话说的这样明白,安巍庭显然也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缓缓的站起了身。
这个时候,萍儿已经走了进来,她看到王知画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安巍庭的脚步还没有离开,萍儿就不高兴的对着李太医说,“太医,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知画主子好呀?你三番四次的跑来这里,要把王爷抢走,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知画主子刚有身子不久,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你这么做不是故意的吗?”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一番话,众人都愣在了那里。
王知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着萍儿怒声说道,“放肆,萍儿,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着太医如此说话?王妃的身体,如果真的没有事情的话,又怎么会装病?赶紧让太医带着王爷去看王妃吧。”
王知画这一番通情达理的话说出来,人们都觉得她是如此深明大义。
“知画主子真是为人着想啊,你看,自己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王妃,真是一个好人。”
“早就听说知画主子通情达理,看来那些传言真是真的。”
“这个王妃,”说到这里,有人就闭住了嘴巴。
安巍庭站起来以后,就愣在那里。
萍儿的一番话,让他的心里有另外一种想法。
她说是太医,见不得王知画的好,那是不是妙音也看不得王知画好呢?
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请人离开王知画的身边,所以才会装病?
一旦这个想法形成以后,安巍庭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现在的他,认定了妙音就是装的,既然是装的,那就没必要再折腾了。
缓过神来以后,安巍庭的脸上就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太医,知画这里确实离不开人,太医去想别的办法吧。”
李太医不明白,这个王爷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她焦急的说道,“王爷,王妃是体寒,没有办法呀?除了让王爷给她输送功力以外,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但凡有一点,我们也不会一直请王爷过去的。”
安巍庭心想,连李太医也装出了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定是妙音教的,刚才墨儿就在这里哭过一回,现在,又让李太医过来,陈妙音,你的心机够重的,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把我带走了吗?简直是做梦。
想到这里,安巍庭的脸上就出现了鄙夷之色。
“你是说她体寒是吗?所谓体寒,就是畏惧严寒,其实这也挺好办的,让屋子里暖和一点不就行了吗,去吧,让她去抱火炉好了。”
安巍庭的这一番话,让床上的王知画也有些微微的吃惊,她没有想到安巍庭会如此对待妙音。
虽然吃惊,可这种场面是她最愿意看到的,甚至说,听到安巍庭这样说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对于王知画和王妃之间的恩怨,李太医多少也有些耳闻,可是,安王爷的这个态度却让李太医在心里感觉不妙。
萍儿被王知画喝到一边以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现在她一个字也不用多说,安巍庭脸上的神情,已经表现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李太医,你赶紧去找火炉吧,一会儿王妃的身体越来越寒冷了,只怕火炉不够用。”
表面上是替王妃着想,和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安巍庭对李太医的讽刺。
李太医没有说什么,跪在地上施了一个礼,就离开了王知画的院子。
看李太医那么狼狈,有的太医已经笑出了声。
人们纷纷在心里想,这个李太医真是太不开眼了,明知道王爷现在的心理只有知画主子,他偏偏要从王妃那边跑,这不是自找的吗?
李太医在路上走着,心里却在一直考虑,从哪里可以弄到那么多的炉子。
现在只是刚入秋,到生火炉的时间还早,估计皇宫的库房里应该有这些东西,如此想着,他就加快了脚步。
虽然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可是王爷的心里为什么会把王妃看得这么低,真让人想不明白,显然,安王爷这是变心了,喜欢上了王知画。
如此想着,李太医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