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一改往日的温柔面相,神色冰冷的对着妙音说道:“妙音,现在大厅里没有外人,只有咱们几个人,你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妙音觉得她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什么东西,不由得暗自揣想,自己又有哪里招惹到她了。
“你就别在那里装了,这件事情你是躲不过的,如果你不把银票交出来的话,后院里工人的薪水就没有办法给他们,你没有钱可以向我要,如果你不好意思,还可以向你父亲要,为什么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完以后,江姨娘不屑的看了妙音一眼,眼神里全都是鄙夷。
妙音当下就明白了江姨娘的意思,自己才出去了一天,她这边倒忙活起来了,这出戏,演的还真是活灵活现。
“姨娘,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银票是吧?”妙音问道。
“不是你还有谁,你别在这里演戏了,我劝你乖乖的把银票交出来,不然,等着事情闹大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江姨娘哼了一声。
看到她的这种表情,陈妙音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出来,大声说道:“我演戏,到底是谁演戏,谁的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我没有偷你的银票,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你别在这冤枉好人。”
陈晟初看着不争执不下的两个人,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在心里他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可江姨娘说的证据确凿,他也没有办法帮助她。
这个时候,陈鲤月走了进来,指着妙音就大声说道:“就是你,除了你没有别人。”
妙音一愣,心想,我就知道有你娘的时候,你一定会出现。
陈鲤月先是大声指责妙音,然后才在大厅里跪了下来,恨恨的说道:“父亲,你一定要好好惩治偷银票的人,”说着,就又看了陈妙音一眼,“丞相府里出了这档子事,如果传出去的话,别人肯定会说我们家风不好,现在,后院子里那么多的工人等着要薪水,若是发不下去的话,也会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父亲,如果你不严惩的话,这件事情就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了。”
“堂堂相府的嫡女,居然偷了工人们的工钱,这话如果传出去的话,估计就没有人敢娶你了吧,妙音,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是不为我们考虑,也要考虑下你的婚事,如果王爷知道你是这种人,只怕他会提出退婚。”江姨娘看着妙音说。
也许是无心的一句话,江姨娘提到了退婚的事情,这让鲤月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她不满的看了江姨娘一眼。
江姨娘自知说错了话,便停住了口。
“你们凭什么说我偷了一票?有什么证据?”看着她们母女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妙音实在没有心情和她们周旋下去。
“我的好姐姐,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在这里嘴硬是没有用的,你偷完东西以后就去御水阁买东西,有人都看到了。”鲤月说道。
“我去玉水阁买东西,用的还是偷来的银票?”这一句话就把妙音说蒙了,她完全不知道,她们怎么编出来这么一个荒唐的借口。
鲤月不耐烦的说:“好了,你就别在这里装可怜了,今天你偷完银票以后,去玉水阁,甘可艾公主都看到你了。”
说完以后,鲤月又看向陈晟初,“父亲,一定要严厉的惩罚她,今天甘可艾公主在玉水阁里看到了她,她那么穷,怎么会买起那里的东西,一定是她偷了银票,才去那里买东西的。”
陈晟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妙音。
妙音知道,现在的父亲在等她一个解释。
看着妙音不说话,江姨娘又要张口的时候,陈晟初说道:“妙音,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妙音看了大厅里的人一眼,说道:“世界上的事情可真巧,姨娘这边刚丢了银票,说是我拿的,妹妹这边就从玉水阁看到了,说是我拿偷来的银票去买东西,我就奇怪,为什么凡事一涉及到我,你们俩配合的这么好?莫非是提前筹划好的不成?”
江姨娘一副委屈的样子,眼泪汪汪的看着陈晟初。
“老爷,你看看她,她居然在这里冤枉我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说完以后还真哭了起来,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妙音心想,你在这边陷害我,自己倒哭上了,天底下的道理都让你占去了。
忍住心中的怒火,妙音说道:“姨娘哭的倒委屈,我这个没有娘的还没有哭,你倒先哭上了,我被你们如此冤枉,却有口难辩,没有人做主,你们无非是看我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可以任你们欺负罢了。”
说完,妙音就看向这个坐在大厅里的父亲。
江姨娘止住了哭声,对着妙音说:“妙音,你不可以这样血口喷人,自从夫人走了以后,我待你怎么样?”
江姨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被妙音套进去了,自己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自从李氏死了以后,她给妙音史的绊子可不少,现在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她只有后悔的份儿。
只听妙音说道:“是啊,姨娘仔细回想一下,自从我娘走了以后,姨娘是怎样对待我的,自己心里有数吧,现在,我什么也不愿,我只怨自己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就算是,丞相府的嫡女又怎么样?不是一样被人欺负被人诬陷吗!”
陈晟初听到妙音的这一番话,心里充满了愧疚。
对于李氏的死亡,陈晟初觉得,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把她送出去,她怎么会这么早的离开自己?妙音也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没有了娘?
江姨娘那尖锐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但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陈晟初的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那个茶碗,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妙音知道,自己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