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四哥平日里斯斯文文,也不参与大哥三个的荤段子里,对他们的笑话也毫无反应,心里却过了这么多弯儿,这才是玩把戏的真正幕后黑手啊!这才是大佬!
被云六晶亮眼睛看着,云英明四嘴角抽了抽,半晌默默点点头,收回了钳制住云六手。
云六眼睛扑扇扑扇的,兴奋的在黑暗的屋子和云四之间来回看,半晌恍然大悟道,“难怪王爷今天休沐还赖床,原来是在床上等了凌姑娘来,王爷真幼稚。”
他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睿智,竟然能够洞悉了王爷的心思。
云四,“……”
他刚才就不应该把手拿下来的,该堵着不让云六说话的,这张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话?!
王爷英明神武的样子怎么给毁成了这样?
屋里黑咕隆咚的,裴凌凌没掌握好力道,砰的一声砸在硬邦邦的地上,闷哼一声捂着膝盖站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没敢动作,怕惊扰了屋里主人的休息。
裴凌凌其实还真不知道云沉水休沐!
她是真的想送云沉水上朝的!
刚才一路激动的跑来的裴凌凌这会儿还没有想通为什么王府一个人都没,她只在看见黑漆漆的屋子的时候有一点点失落。
她今天都特地起的这么早了,要是还没碰上云沉水,岂不是太亏了。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就算是在裴家大火之前不能在云沉水眼中留下太多的分量,但还是忍不住往这里跑。
最后一次,以后肯定不来看他了。
“哎呦,这什么东西?”把脚底下绊着差点摔了一跤的东西往旁边拨了拨,裴凌凌满头汗。
看不见的地方到处都是障碍物,黑暗中隐隐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噼里啪啦的烧着,裴凌凌恍神了会儿。
炭盆还点着,人……应该没走吧?
平日里云沉水都穿着一身黑衣,就连便衣也是深色的,她还从未见过这个时间段里云沉水的官服,谁知道屋里竟然这么黑。
也不知道是人没起,还是人走茶凉了。
她记性不好,也没想起来其实她从睿王府离开,也就一天不到的功夫。
睿王府的纸窗户做的都比她那屋里的来的厚上半片指甲盖,裴凌凌恨恨的埋怨了句腐朽的官僚主义,屋子修的都各有千秋,存心的!
摸摸索索的往前走了几步,裴凌凌照着记忆里的路试探着往云沉水床的方向走过去,心里道,难不成云沉水是根本都没起床?还是人已经出门好久了?那怎么炭盆还不撤呢?都这个点儿了,云沉水这儿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皇帝不看重他,他还这么赶早的去上朝了?
但是这也不对啊,她出门是比鸡叫还早的,云沉水再早也绝不可能早过这个点儿的,她路上耽搁的时间也不长,更不可能在冷冷清清的街上见不到这么惹人注目的云沉水的。
一想道刚才连暗卫也没了踪影,裴凌凌半颗心顿时吊了起来,睿王府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难道云赤霄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睿王爷杀人灭口了?!
结果路没走两步,隐约听到了身边人的鼻息,她猛地一抬头,下意识的伸出手回拒的推了一把却摸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触感好的不像话。
裴凌凌撞进了一双明亮同星辰般的眸子,里面正明晃晃的倒映出她小偷小摸般的脸,还带了丝错愕。
云沉水只穿了一件单衣,胸膛半敞开着,昏暗的光线里,有力的肌肉分明的在衣衫结束的地方没入深处,特有的檀香味道从四面八方钻到她的脑子里,低低的声音贴在裴凌凌耳边响起,“这么早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和平时不一样,这会儿云沉水衣冠不整眯着眼睛像是带了强烈的磁场,像个自带打光的发光体,明明是个淡漠的人,眼里却似有若无的带着情意。裴凌凌眼睛挪都挪不开。
察觉到自己的手还有失分寸的放在云沉水的胸膛上,裴凌凌不知道怎的,明明自己做的是非礼良家女子的动作,但是脸红的还是她。
“云……云,哈哈哈,睿王起的还真早啊,怎么好穿个单衣就下床了?这么冷的天着凉就不好了……”裴凌凌脸上烫的惊人,她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抓起床上的被缎往云沉水那里扔过去。
她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隐约出了点儿哭腔。
太磨人了。
裴凌凌本来以为云沉水这种人就连睡觉都应该是头朝上,双手合着的死板姿势。
睡着了穿着单衣也该是一丝不苟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有些情色的一幕。
她对天发誓,刚才眼睛绝对没有往下瞟,都是云沉水衣服太松了,她才会到处乱看,但是肯定什么都没看着,上辈子她和云沉水相敬如宾,把对方当作强劲的对手,除了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之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怎么结巴了?是不是屋里暖炉热的慌?”云沉水稳稳地接过裴凌凌用来袭击他的被子,眼底笑意在暗处一闪而过。
他已经醒了很长时候了,但是心神不宁想要思考事情的时候就不会开灯,所以眼睛早就适应了屋里的一片黑暗,甚至在暗处都能把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刚才裴凌凌忙不迭捂脸的动作还有飞红的脸。
“热!确实热,暖炉在哪儿呢,往门口端点儿!”裴凌凌脸上的温度下不来,她正磨磨蹭蹭的想要用手扇风,但是想着云沉水说不定会看见她的动作,所以只能任凭脸上温度不断上涨,现在一听云沉水竟然还真给她找了个理由出来,赶紧顺着梯子下。
她刚才确实还看见暖炉了,云沉水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
云沉水见她一直不抬头,似乎有些抵触看到自己,嘴角闪过无奈的笑意,把胸口的衣服放的整齐了些,走了两步过来,“暖炉我刚才熄了,照理来说是不该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