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灵活的拒绝了各种上来推销的大叔大婶,裴凌凌连路边免费试吃,不好吃包赔的酥饼都没有吃,心智坚定的走到睿王府的门口。
睿王府常年不接客,大门森严,和他的主人一样不可亲近,有几根枯枝从里面伸出来,将冷清的大门口围起来,枯枝上有不少花骨朵,但还没开花。
裴凌凌耳朵动了动,感觉身后一直隐隐约约出现的人似乎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被人跟踪了。
或者说,有人一直埋伏在睿王府的门口,盯着每一个出入的人。
脑子里闪过云赤霄的脸,裴凌凌在睿王府门口只是略作停顿,就往旁边一条偏僻的小道过去了。
她现在不准备从大门进去,
睿王府的大门口被人埋了眼线,云沉水竟然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是还在昏迷,睿王府还有两个侧门,裴凌凌准备都走一遍看哪儿没有人蹲守。
饶了将近一个时辰,裴凌凌才进去睿王府,她撑着墙喘气。
上辈子能轻轻松松进来的王府,没想到这辈子进来的比登天还要难。
裴凌凌一进王府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东西布局非常简单,连装点用的假山都是最寻常的那种款式,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府邸中摆的群魔乱舞,云沉水的府里非常的简洁。
还有一件让裴凌凌抓狂的是,她已经在王府里绕了快一个钟头了,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没找到!
王府上上下下怎么全都是男的?裴凌凌有些不耐烦的抓住了一个从自己面前路过的下人逼问白润年的住处。
对方吓得抖抖霍霍,裴凌凌不爽的皱眉说明了没有恶意,下人才敢告诉她白润年的住处。
她顺着下人遥遥指着的屋子飞快的过去。
“凌姑娘!”裴凌凌翻窗进来的时候,白润年正在屋中百无聊赖的坐着,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今天其实很想出门,但是他出不去。
睿王府的主人没有醒过来,下人就连送饭的时候都愁眉不展,整个跟哭丧一样,白润年本来吃饭的好心情都给搅和没了。
看不见他一个大夫活生生的坐在这儿吗?那满脸的绝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怎么还会有他治不好的人?
可是云沉水今天早上确实没醒过来。
他应该已经用上了最好的药和最完美的治疗手段,虽然说起来是三五日就会醒,但五日不过是最坏的一个预估情况,按照道理来说三日就会醒的。
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云沉水那边从一大早开始怎么就没什么动静呢?
白润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在桌子前面,和自己设下的棋局进入胶着的状态,到最后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窗边突然传来一阵动静,白润年收起满肚子的心思警惕的转头,还从床上摸出了魏大哥留给他的匕首。
抬头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润年把攥在手机的匕首迅速的扔到一边,用堪比轻功的速度窜到了窗户边上。
“好久不见啊,白公子。”
裴凌凌正抽着气从窗棱里面把腿拿出来。
她可能是预估错了窗户的位置,睿王府的窗户开的比别的地方都要高一些,所以她刚才下来的时候腿太短一时没够着地。
现在裆正卡在窗框上,十分的狼狈,虽然大腿都卡疼了,但是为了自己的风度,裴凌凌还是微笑着和白润年打招呼。
她环视一圈发现白润年的屋子里竟然都没人,只留下白润年一个人坐在这里像个呆子一样下棋。
“你来了!”
你竟然真的来找我了!
白润年像是个发现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两只眼睛都闪着亮光。
他走到窗户边上伸出手想要帮裴凌凌一把,但是想到这是个姑娘,伸出去的手又十分害羞的收了回来,在衣服边上来回蹭了蹭。
番红花的那个药你涂了吗?我看你现在气色很好,是不是那个药有些用处?
心里连珠炮弹的想要问很多话,但是到了嘴边又变成干巴巴的,“药涂了吗?”
白润年听见自己枯燥的问话,急的攥紧了拳头,他想要多和裴凌凌说话,但是不知怎么的说不出来,方才说出去的那句听起来又像是质问,也不知道凌姑娘会不会误会自己。
白润年这边心里十分复杂,但是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在心中不停地责备自己,怎么就不能多说些友善的话,到时候让凌姑娘觉得自己冷漠以后不再来看自己可怎么办。
白润年天人交战的时候杵在裴凌凌的身边,裴凌凌现在正困在窗户里,她搞不清楚白润年心里怎么想的,她只觉得异常尴尬,匆忙的点了点头还顺带夸了白润年一句,“那个药的功效显著,我还是头一回用到这么好的药,其实之前番红花的作用我也略有听闻,没想到白公子身边竟然带着这么贵重的药……”
白润年的眼睛带了些湿润的红色,他欣喜的看着裴凌凌,如果他的后背有一条尾巴的话,应该正在左右晃动,像条大型犬一样围着她。
“不算贵重!还要吗?”
你那瓶要是用完了也可以接着和我要,我这里就算没药了还能再配!
白润年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围着裴凌凌用热切的眼神欢迎她。
“不了不了。”满头大汗终于从窗框里出来的裴凌凌一抬头就对上了衣冠整齐的白润年,她觉着这卡着裆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尬。
“嘶!”裴凌凌落地的时候大腿传来一阵刺痛,估摸着是给卡的出了淤青,裴凌凌欲哭无泪,下意识的搭在白润年瘦弱的肩头上借了个力才勉强站稳。
白润年的身体瞬间僵直的像块木板,从他这个角度看裴凌凌刚好能看见她浓密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
“怎么了?窗外有人吗?”裴凌凌往里面走了几步,她现在迫切的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但是白润年还呆愣在原地不动,她不明所以的开口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