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招惹你了?脾气这么大?”看着裴凌凌东倒西歪的跟喝醉了一样,云沉水找到了原因心里也不像刚才那样堵得慌了。
他眼角带着笑意,手上若无其事的把装着催情香的小盆往桌那头推了推,并没有按照裴凌凌说的话去做。
裴凌凌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稀奇的事儿,没听见云沉水和她说的话,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她有解药!她肯定是事先吃了解药才过来的!”
她有些兴奋的抓着云沉水的衣领,过了会儿又松开,这时候再来找乔宛应该为时已晚了,那小丫头都不知道被云四带到哪里去了。
云沉水的衣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凌乱过,连头发都被手舞足蹈的裴凌凌搅和的一团乱,这一切都要拜眼前这人所赐。
在半个月之前以一种及其强势的形象闯入他本是波澜不惊的世界里。
云沉水不急不慢的把裴凌凌滚烫的手挪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听了裴凌凌嘴里的呓语,开口问道,“什么解药?”
裴凌凌感觉到莫名危险的气息,顿时缩了回去,一脸真挚的冲着云沉水摇头。
“解药……你被人下药了?”云沉水脑子转的极快,结合裴凌凌现在不正常的表现和刚才说的话,瞬间明白过来,脸也跟着黑了。
之前不还在自己面前吹嘘说是如何的情场老手,现在怎么还会陷入这种小小的陷阱里面?
云沉水冷声问答,“你是见了哪位姑娘才会搞成这个样子?刚才那个叫云燕的吗?还是现在这屋的主人?”
想到刚才被自己拿开的催情香,云沉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人家若是存心挖了个坑给裴凌凌跳呢?她还真就傻愣愣的往里面钻吗?
要是他今天不在红玉楼呢?裴凌凌会碰见谁?刚才老鸨带了几个男人上来敲门……
云沉水没想下去,扣在桌上的手硬生生的把桌子一角掰下来一个洞,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
裴凌凌缩了缩脖子,“什么声儿?”
云沉水的眼神危险,他轻轻拍了下掌心留下的木头碎屑,淡淡说道,“没什么,外面有鸟叫。”
裴凌凌,“……”
她现在连跟云沉水生气的精神都没了,蓉姑娘只是把这屋子借给她暂时避避老鸨的风头,里面的东西若是有什么损坏,她有何颜面去见蓉姑娘?
刚才分明见着云沉水把人家桌子都给掰下来了,还在睁眼说瞎话,怎么年纪越小这装正经的功夫还越炉火纯青了?
“蓉姑娘她……”裴凌凌吸了口凉气,觉得身体里都舒服了不少,突然被云沉水堵了下。
“你是被蓉姑娘下的药?”
裴凌凌一口气没提上来,开始剧烈的咳嗽,云沉水冰冰凉凉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跟顺毛一样的摸着,“别人给你东西你就吃,下次被人捞到了什么地方自己都不知道。”
真是蠢得很。
云沉水顺毛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裴凌凌头顶上给她订了个毛栗子。
裴凌凌吃痛的叫出声来,“我吃什么了我。”
云沉水说话的时候语气又重又不好听,裴凌凌不知怎的眼角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我也是头一回来这鬼地方,谁知道屋子里还能下药的,这也不赖我啊!”
云沉水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头一回来?之前你不还耀武扬威的和我说来过好几次了,头牌都认识吗?感情还是个幌子?”
裴凌凌委屈巴巴的抬头看他,云沉水脸上没有她想象中的嘲讽和挖苦,反倒是嘴角带着笑,意识瞬间有些恍惚,“我认识,当然认识……”
她的记忆越飘越远,这辈子云沉水头一回笑,让她想起来上辈子的场景,她当时接了云赤霄的任务,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云沉水,明里暗里都打听过他,也多多少少在暗中看过这个男人好几次。
不得不说,一张脸,得天独厚,身材也好的不像话,唯一可惜的就是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所以甚至有谣言道沉水将军其实不能人道,她当时听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还信以为真,在心里为这个男人感到惋惜。
洞房的那一夜,云沉水挑起她的盖头,嘴上就带着笑。
裴凌凌那时候就知道市井流传的消息都不可靠,谁说沉水将军不会笑的?人家笑起来就像个小钩子一样撩的心里痒痒的。
“名字念的倒是顺溜,还指望你能出息点呢……”云沉水叹息一声,把裴凌凌渐渐滑下去的身体往上拖了拖,他看着裴凌凌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出神,眼里带了些很深沉的感情。
说不清道不明,化不开。
“我确实认识……”裴凌凌小声说道,她的脚尖在地上蹭了蹭。
红玉楼的头牌虽然没见过真人,但是她们名号都是个顶个的响亮,也就只有云沉水这种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才会记不住人家的名字。
她把头埋在云沉水的臂弯里,鼻尖都是云沉水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把原来催情香的味道洗刷的一干二净,脸上的热度似乎也能蹭的冷下去一些,脑袋昏昏沉沉的,她闷闷的开口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中药了,就别带我去找大夫了,丢脸。”
裴凌凌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把身边这人当作了上辈子的云沉水,说话也带了些亲昵。
云沉水好像笑了一下,他应了下来,“确实丢脸。”
感觉到身边的人点头,裴凌凌才放心的把沉重的身体挪了一半重量到云沉水身上,“什么鬼地方,窗户都不开开就算了,连个门也没有,热死了。”
脚底下像踩了团棉花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地上的东西都变成重影,她的手臂被云沉水虚晃的扶住,心里告诉自己应该要挣扎开来,但是潜意识就是想要靠上去,另一只手还忍不住解开胸口的衣服。
身上热的受不了,刚才开了窗户吹进来的凉气似乎又不见了,一丁点用处都没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