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不听话的人我见的很多,后来他们要不就是乖乖说了,要不就是永远也别想说了。”裴凌凌闭了闭眼,她心头突然浮现出一股怒气。
和之前失控的感觉有些相似,她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住这种想要手刃叶城的冲动,但是怒气一直冲到了头顶,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只要一想到乔宛在她怀里惨死的样子,她就无法冷静。
“呵!”叶城冷笑一声,他眯着眼睛打量身材纤细的裴凌凌。
他还不知道这会儿看起来安静乖巧的裴凌凌心里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杀掉他,他奋力的勾着腿,想要把掉在一边儿的刀勾过来。
这一对双刀可是他的命根子,就算是丢了胳膊也不能丢了刀。
而且他到现在都认为裴凌凌刚才是使了什么妖法才能以一敌多,现在这女人的气场又弱了下来,不自量力的叶城认为他现在就算是半只手也能轻而易举的置她于死地。
“想什么呢你?”云四一直默不作声的在后面看着叶城动作,等到他快要碰到双刀的时候就猛的把他往回拽了点儿,就是不让他碰到。
叶城狠狠的咬牙,脸上的肌肉错乱直跳,他想着自己现在要是还能拿得起刀,肯定要把这个碍事儿的男人两刀弄死。
眯着眼睛他心生一计,突然放缓了脸上的表情,装作虚弱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嘴里呜噜呜噜的费劲儿的用剩下的一只手笔画,示意自己要说话,但是舌头不利索,使唤不上。
裴凌凌给云四使了个眼色,云四点点头帮叶城接上了下巴,还帮他把穴位解开了。
叶城猛的喘了几口气,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斗不过你们,你不是想要知道怎么去这地底下吗?你过来点儿,我现在舌头还酸疼得很,声音说不大,这可是个秘密,除了你我谁都不告诉!”一双眼睛里面暗光忽闪忽闪,看的人心悸,他拖着口水腔调冲着裴凌凌诡异的笑了笑,勾了勾手。
裴凌凌皱眉,凑了过去。
叶城却在她耳边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说到,“你做梦!”
声音巨大无比吓了她一跳,他从地上猛的弹起来,嘴里突出的气息就在裴凌凌耳边响起,老远就看见叶城像是不要命一样恶狠狠的张开嘴咬下去。
云四突然暴起,抓着她后颈的衣服往后拖了半米远,刚好躲过了叶城跳起来的范围。
“怎么回事儿?犯病了?”裴凌凌冷静的很,她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丝凉意,眼睛发红的看着叶城眦地上做困兽之斗,嘲讽的笑笑,“手没了,还想靠嘴搞出些事儿来?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她心有余悸的摸了下耳朵,难怪叶城刚才让她过去点儿,如果云四没出手,她估计要给这个不择手段的贱人把耳朵咬下来。
她刚才竟然真的相信叶城有悔改之心,如此拙劣的骗计她竟然还上当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种人就该死!叶城本来就是一条死命,却苟延残喘的活了这么久!善人不得始终,坏人却遗臭万年,这世上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裴凌凌轻轻喘了几口气,她觉得有些事情很好笑,也很可悲,脑子里叮的一声,不知从哪里突如其来一股热流,缓缓地蔓延到手腕上,被锦缎遮住的印记又开始发热,这一回亮的却没有上一回厉害,藏得很深。
她手腕上的一部分被叶城拉扯着撩了起来,一不小心看见了手腕上散发着诡异红光的印记,叶城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声音蓦地拔高,“你能打得过精心培育出来的蒙面人,你的身手也打得过?!老子就不信了,你这媚人神魄的妖女,就该活活被烧死!”
他一直沉着气,就是为了能够憋足精神反咬一口,这一回已经用了他的大半力气,接下来已经无计可施了,可是他又不甘心。
裴凌凌笑了笑把衣服拉回去,她脑子里被叶城高嗓门儿的声音吵得嗡嗡作响,实在是厌极了这恼人的苍蝇。
“将死之人,嘴里说的都是些颠三倒四的话,怕是在你的嘴里什么人都该活活被烧死,到了这时候还在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多久?”
她往后退了一步,云四恰到好处的补了上去,捏紧了拳头,筋骨嘎嘣嘎嘣响,看起来十分的慑人。
“你们干什么?!”见了云四的阵仗,叶城脸色刷的白了,他抽着腿往后退了几步,但是身体却重如千斤,一动弹被切了胳膊的地方还一阵一阵的疼着。
“帮我按着他,我找找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东西。”如释重负的拍了拍云四的肩膀,裴凌凌说了句就走过去搜身。
云四沉稳的拍了拍胸脯,说了句好嘞,虎视眈眈的钳制着叶城。
叶城像是风中的一片枯叶瑟瑟发抖,他沾了血的头发粘腻的贴在脸颊上,看的裴凌凌心里一阵泛恶。
山洞一面是高几尺的巨口,另一面是一个被各种藤蔓挂满的平整墙壁,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可以通往地下的通道,虽然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开或者是推下去的暗门,但是裴凌凌还是坚持猜测叶城身上说不定有钥匙。
叶城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
云四一只手就足以把叶城压制的动弹不了,叶城憋的脸如猪肝色,他嘴里呜呜咽咽却被云四强行压着下颌不能说话,屈辱的看着裴凌凌对他上下其手。
“怎么没有?”裴凌凌把叶城的腰间背后找了个遍。
连个普通玉佩或者是挂饰都没有,她甚至都怀疑叶城是不是与世隔绝的人,身上怎么如此干净?
“难道不是钥匙?”云四按住手底下动来动去扭个不停的人,把叶城的上半身往后扭,手底下发出一声清脆的肋骨折断声音,叶城惨叫出声,旁边两个人却根本没有闲心思去管他。
“这不可能啊。”裴凌凌喃喃的说到,她猛的站起来,在平整的石墙上来回摸索,“如果不是用钥匙,还能用什么东西把门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