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灭自己外祖一族哀家不活了!你们给哀家把皇上叫来,就说是哀家的意思,如果皇上不来哀家就吊死在寿康宫!”李太后虽然消息不如赵太妃灵通,这个时候也知晓了李皇后已被皇上赐死。李氏一族上下千余口人已经下了死牢,李太后虽然醉心权势,但是对于母族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尤其是在侄女李玉晗被皇上一杯鸩酒赐死后,李太后心里只有这一个办法,以死相逼,企图能让皇上放过李氏一族。就算李氏族人做的恶事再多,可皇上一声令下要处死的就是千余口人。她不知道皇上竟然恨李家至此,不,皇上也许是恨她……
不会的,当年的事做的那般隐秘,皇上又如何知晓先皇是如何死的?一定是她想错了,肯定是李家做了什么错事让皇上大发雷霆,不干她的事,不干她的事,李太后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太后娘娘还是乖乖的随咱家去隽文宫,皇上说了如果太后娘娘若是寻死,也不用拦着,左右对外说太后娘娘您因为李家谋反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那李氏一族上下千余口的人的性命就算是给太后娘娘陪葬了,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那来传旨的正是曲泰的徒弟兼助手河泽,说话那叫一个不留情面,专挑人的心窝子戳。
“你!”李太后气的双手颤抖,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她知道如果自己死了皇上是会那么做的,她的心里涩的发苦,明明皇上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辅佐他登上皇位,怎的现下李家因他竟落到如此地步。她这个生母,在他心里一点分量都算不上了,这才是最让李太后诛心的。
“太后娘娘好好的怎的落泪了,来人,太后娘娘忧心如焚,病倒了,你们送太后娘娘去隽文宫修养身体。”
河泽这么吩咐了身后带来的太监宫女,转头又安慰李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且放心,皇上是个孝顺的,你就在隽文宫好好养病吧,皇上得了空就来看望太后娘娘。奴才知晓李家是太后娘娘的母家,可是这次不是皇上太绝情,只是李家这事触犯了皇上的逆鳞,太后没必要为了那群没心肝儿的人为难自己的身体。废后李氏给皇上用了烈性春药醉鸳鸯,如果调养不当皇上此生难有子嗣。光是这一条就够李家满门抄斩了,更别提此事承玥县主还被废后李氏算计失身与皇上,后面还有崔、苏两位贵妃中毒,皇后这次死的不冤,太后娘娘您就好好想想等皇上来看您的时候,您跟皇上说些什么吧。”
河泽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愣是让李太后没话说。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河泽爆出来的内幕太过惊人,李太后一时难以置信。
李太后寻死一事就这么落幕了,没多久河泽回去复命了。
不过李太后此次搬到隽文宫注定以后过不了往日的奢华生活了,隽文宫当初是一个谋害皇帝的妃子所住,因为此宫从主子到婢女皆自缢而死,因为没了几十条人命,被众人视为不详,空了许多年。此地从前繁花似锦,可再繁茂之处也会衰败。
说此处清净倒不如说这里就是另一个冷宫,作为幽囚李太后下半生的地方倒是极为合适。皇上因为对李太后没了丝毫信任,所以顾念着那血脉之情还是留了她一命,任由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太后,奴婢姐妹两个是皇上跟前的人,皇上挂念太后娘娘身体,所以来照顾太后您的起居。”说话者是素宁,一旁立着的是宫女素宁,她们两个是曲泰手底下另一个助手池旬讨教好的宫女,专门为了监视人。当然,这个主意自然是皇上的意思,否则曲泰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太后不敬,虽然皇上不待见太后,可她好歹也是皇上的生母。
曲泰自小便能揣测大多数人的心思,无外乎皇上也能揣测几分。自是知晓哪怕李太后再又不是,自己可以百般侮辱,可是别人却不能。这才是曲泰让池旬挑了两个伶俐听话的宫女监视着李太后的原因,名为监视,实为照顾。到时候皇上若是跟太后和解了,因为照顾太后有宫宁心两姐妹自然是有大造化的。
当然皇上短期是不会原谅李太后的,他可是恨不得李太后死,若是要原谅她自然是有契机的。
第二天,苏念茵睡了一个好觉,然后起床洗漱后就听到外面有人禀告淼安宫的赵太妃让人送来了不少名贵补品,其中更是有一支百年人参。
苏念茵知晓后神色淡淡,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赵太妃无非就是两种意思,一是为了赵贵嫔冒名顶替自己给皇上侍寝的事给自己示以安抚;二是想用这次中毒拉进彼此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赵贵嫔盯着自己的名头儿给皇上侍寝了,苏念茵觉得自己也许会跟赵太妃成为忘年之交。
就凭赵太妃患眼疾数十年尚且对生活充满热爱,不对自己自暴自弃,苏念茵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苏念茵从昨日赵太妃肯屈尊降贵恳求自己,就知道这个赵贵嫔在赵太妃的心里的分量着实不清。
苏念茵很有自知之明,哪怕自己能与赵太妃相处的很友好,甚至成为知晓,但是一旦赵贵嫔对赵太妃有所求,赵太妃因为血脉之情必定会对自己拔刀相助。
苏念茵可没有在自己身边放毒蛇的习惯,对于赵太妃是一点想亲近的心思也没有了。
“娘娘……”见苏念茵有些发呆,玫妆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本宫没事,你去库房挑几件礼物,代本宫谢谢赵太妃的好意。”苏念茵神色淡淡的吩咐道。
待玫妆退下后,清欢上前禀告道:“娘娘,奴婢有事禀告。”
“何事?”苏念茵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清欢。
清欢会意开口道:“斓筝已经被皇上身边的曲公公带入慎刑司严刑拷问了,这次能抓住斓筝的把柄全靠玉界,奴婢也是托了她的福气。”
“玉界?她做了什么?”苏念茵狐疑的看向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