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丽君。
则是直接去了监控室。
“帮我调出昨天下班后,翻译部的监控录像。”她一进门,直接说道。她倒要看看颜晚蝉是否真的有这么神通广大,将文件全部翻译完。
工作人员很快便给她调了出来,董丽君坐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画质略差的监控。
刚开始是颜晚蝉自己在翻译,她快进了一下,就在八点左右的时候,祁长亭站在了门口。
董丽君的手下意识地攥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得以解释了。
她知道的,以颜晚蝉自己的能力,绝对翻译不完,但如果加上了祁长亭,那么,便会事半功倍吧。
监控上的两个人并没有立即投入工作状态,而是腻歪了一会儿,董丽君看到这个,气得身上直打哆嗦,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将总裁揪出来,将他们两个人骂一顿吧,除非她的饭碗就别要了。所以,就算是她心知肚明,这些东西,也只能当做是颜晚蝉一个人完成的,否则,就是明摆着在跟总裁作对。
董丽君揣着一肚子的气,站起身,走出了监控室。这些东西,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工作人员在她身后后喊,“不看了吗?”
董丽君并没有回答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晚蝉在自己的工位上工作,偶尔跟玲玲说两句话,这样的工作环境倒也自在,如果组长换个人,就更好了。
呸呸呸,这种想法不能有,晚蝉想,自己不被换掉,就万事大吉了。
中午照样在公司吃鸡腿饭,晚蝉、玲玲和Jack一路有说有笑,餐厅在楼上的一个单独的房间中,环境十分的优美,里面还有一间茶水间,摆放着零食和饮料,所以说,通达科技的环境是极为舒适的,难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削尖了脑袋,来通达科技面试呢。
电梯的门一打开,晚蝉瞥见了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脸冷酷的男人,她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这个男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她找了他多少年,多少个日夜,可是,全部都是无功而返,现在,终于还是遇到了他。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瞳孔不停地抖动着,而脑子,则是一片空白。
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但是,他的表情冷漠,一句话都没有说,将视线转移开。
很快到了楼上,玲玲丝毫未察觉到晚蝉的异常,她牵着晚蝉的手,只是觉得她的手心有些湿热,她说,“走呀,我们去吃饭。”
晚蝉一动不动,声音微微颤抖,她说,“你们先去吧。”
“诶,你怎么了?”
“没事,”晚蝉假装轻松的表情,说,“我肚子有点不舒服,餐厅没有厕所,我等会去找你们。”
“那好吧,”玲玲笑嘻嘻地说,“那我先给你点好鸡腿饭哈。”
“嗯。”晚蝉点了点头。
玲玲和Jack走出了电梯,此刻,电梯里面只剩下晚蝉和那个男人。
电梯里的气氛十分的古怪,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呼吸困难。尽管只是几秒钟,却觉得十分漫长。
顶楼。
男人走出了电梯,晚蝉紧跟在他后面。
她怕他又突然消失,那么,她想得到的消息,全都化为了泡影,于是,她说,“你等等。”
男人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冷漠地看着她。他自然记得晚蝉这个人,也记得晚蝉生下的那个孩子。他更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十分幸运的嫁给了三少爷。
“怎么?”他说。
“你……”越是接近真相,晚蝉却越胆怯了,她说,“你还记得我吗?”
男人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说,“你是谁?公司员工吗?”很显然,他并不想承认,他认识她。
“我……”晚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想了许久,才张了张口,说,“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
“又怎么样呢?”男人淡淡地说。
“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想去那个未见过面的孩子,晚蝉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你现在还有必要知道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还记得她!她就知道,他怎么会忘记呢?“那是我的亲生骨肉!”晚蝉说,“为什么没有必要。”
“是啊,”男人叹了一口气,说,“是你的亲生骨肉没错,可是,是谁将亲生骨肉换了一笔钱?”
晚蝉的心脏被他的话“轰隆”一声炸得血肉横飞。她说,“是我对不起孩子,可是,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我偶尔去看他一眼就好。我发誓,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不必了,”男人直接拒绝了她,说,“既然是生意,那么,你就应当遵守交易规则。那孩子现在过得很好,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男人并不想再与她多说下去,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晚蝉上前了一步,她小心翼翼地说,“你可以告诉我,那孩子,是男是女吗?”
“有必要吗?”男人说。
“我求你了,”晚蝉在他身后,绝望地说。她记得那段黑暗的岁月,每每一想到那个孩子,想到他的哭声,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痛苦得夜不能寐。
男人顿了顿,之后,说,“是女孩。”既然三少爷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就是北北的亲生母亲,那么,便不要知道了。
“女孩……”晚蝉喃喃地说。原来,是个女孩子,她还想问些什么,男人径直向前走去,在拐角处消失了身影。
可是,等等……
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拐角处,再走几米远,是长亭的办公室。
难道……
*
长亭正在办公室闭目休息,工作了整半天,他的脑袋有点疼。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长亭说。
“少爷。”
“德叔,坐吧。”没错,那个男人正是德叔。
“少奶奶是来公司工作了吗?”德叔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见到她了?”长亭抬起头,看着德叔,随意说道。
“见到了,”德叔说,“她认出我了。”
“你怎么说?”
“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德叔说,“少爷,我有个疑问,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吧。”
“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她就是孩子的母亲?”
“这个问题……”长亭想了想说,“出于私人原因,我并不想让她有所羁绊,我甚至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就是祁太太,我不希望任何身份阻碍她,甚至伤害她。”他想让她自由的,快乐的生活着,就算哪天,她不爱他了,也可以没有任何牵绊的离开。当然,这个可能性几乎是零。
他知道,现在的她,过得很好,就行了。不必增添没必要的烦恼,就算北北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会对他好。她本就是个善良的姑娘。
德叔点了点头,既然是少爷的私事,那么,他不便多问。
“还有别的事吗?”长亭问道。
“好事,”德叔说,“老爷的公司已经将财务总监换掉了。”
“嗯……”长亭揉了揉鼻梁,说,“爸爸早就该清醒的,不然,这只硕鼠早晚把公司搬空。不过,现在也算为时不晚。”
“韩玲云为了这个,跟老爷大吵了一架。”
“当然了,左膀右臂被人砍掉了,不难受不正常啊,”长亭说,“确实算是个好消息,如果爸爸趁着这个契机,将公司内部整顿一番,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会的,”德叔拧着眉头,一脸沉重,说,“老爷年事已高,他没有这个精力了。若是,老爷请您回公司,您会同意吗?”
长亭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回父亲的公司,大刀阔斧地将公司整顿一番,将韩玲云的人全都踢掉,公司的股价上升几个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长亭摇了摇头,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这一步棋,太危险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真的回去了,韩玲云必然像惊弓之鸟,狗急跳墙地想将他尽快处理掉,省得威胁到自己现有的和将来的财富。
为了与他对抗,她必然会威胁到北北和晚蝉的人身安全。
如果没有大的变化,他宁可只当一个背后的操控人,他说,“德叔,你在父亲的身边,一定要注意安全,父亲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可靠的保镖。”
“好。”德叔说,“对了,楚小姐那边,似乎不太乐观。”
“怎么?”长亭问。
“是楚小姐和二少爷的私事。二少爷将别的女人带回了家,和楚小姐发生了争执……”
“然后呢?”
“楚小姐她……咬掉了那女人的脚趾。”
长亭长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楚寒嫁给祁长林是不会幸福的。作为祁长林的对手,他并不希望楚寒离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将祁宅搅得鸡犬不宁。
但是,作为朋友,他真的希望,楚寒能够离开那个压抑的牢笼。
“楚小姐怎么样?”
“她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德叔说,“听说只是被二少爷拽下来两撮头发。这两天,二少爷正在大闹离婚,说是,再也忍受不了楚小姐了。”
是啊,祁长林那个渴望‘自由’的男人,怎会甘心受到楚寒的拘束呢?他原本打的如意算盘十分得意,将楚寒这个富家小姐娶进门,一方面,可以依仗楚家雄厚的财力,另一方面,楚寒还能为他诞下儿子,自己在外tou腥,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长亭怎么会让他称心如意呢?
就算是反派,做些人人唾弃的坏事,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少爷,是时候,回家一趟,搅一搅浑水了。”德叔提醒长亭。
长亭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可以尽量少来公司,便少来吧。我怕她常见你受到刺激。”
“好的。”德叔说。他没有想到少爷会对那个女人如此上心。德叔不喜欢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太过柔弱,一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样子。这种女人不会对少爷的事业有半分的帮助,甚至还会有所拖累。
只要是对少爷前途没有任何帮助的人,都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其实,能为少爷诞下一子就好,但,两人怎么就碰见了呢?德叔怎么都想不通这奇妙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