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蝉正担忧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长亭。
“喂……”
“嗯,你在哪里?”电话那头,响起长亭沉稳而悦耳的声音。
“我跟楚寒在世贸大楼这边的星巴克。”
“下雨了,我去接你。”祁长亭说。
“不用了,”晚蝉说道,“你先去接北北吧。”
“已经接到了,”长亭说,“我十五分钟就到。”
“嗯,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长亭刚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北北的奶里奶气的声音,“小妈,我好想你。”
“小妈也想你。”晚蝉笑眯眯地说,但是,还未等这句话说完,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一定是长亭,晚蝉噘着嘴。自己说完,就给挂掉了,烦人!
车上。
北北在后座上,哼着小曲儿,说,“爸爸,你以后不要这么独裁,小妈不会喜欢的。”
“哦。”祁长亭面无表情地说。
“爸爸,我发现,你怎么不够爱我了?”
“有一大半,给了你妈。”祁长亭毫不避讳。
“喂!”北北噘着嘴说,“有了妈妈,你就不要亲儿子了!祁长亭先生,您真是见色起意!”
“嗯。我的儿子,刚发现?”祁长亭挑了挑眉毛,“曾经是谁,天天让我把颜老师娶回家的?”
北北咬了咬手指头,说,“是我,没错。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爱我的!”
“然后呢?”
北北纵了纵肩膀,说,“我竟然成为了你们婚姻中的第三者。”
“我儿子挺有自知之明的。”祁长亭赞赏地说。
“爸爸!”北北不高兴了,“我要联合小妈,一起对付你。”
“加油。”祁长亭说道。
二人交谈间,便到达了世贸大楼,祁长亭对儿子说,“爸爸去接妈妈,你在车上待一会儿,不许下车,知道吗?”
“嗯!”祁北北点了点头。
祁长亭打开了黑色的雨伞,便下了车,晚蝉正望着窗外,等待着他。
晚蝉总是能在纷杂的人群里,第一眼看到他。他的身材高大,一身西装革履,静静地撑伞走在雨中,面色冷峻,他的身后,是鳞次栉比的大厦。假若,她是画家,那该多好,就可以将这幅画面画下来了。
晚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翻了翻包包,拿出手机,飞快地咔嚓了几张,随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机重新放回包包里。
一旁的楚寒不屑地“嗤”了一声。
“恐怕,我不能坐你的汽车回去啦。”晚蝉抱歉地说。
“我求之不得呢!”楚寒嘴硬地说。
“我要先走了……”晚蝉说着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雨下得还是很大,祁长亭将晚蝉迎到雨伞里,“走吧。”他的话依旧少的可怜。
“嗯!”晚蝉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长亭的胳膊。
“够得着吗?”长亭淡淡地问道。
晚蝉气得推了长亭一把,结果,让自己陷入了大雨中,真是得不偿失。
长亭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他重新走到晚蝉的跟前,将伞遮到她的头上,他说,“你刚刚拿着手机咔嚓什么呢?给我瞧瞧。”
提起这个,晚蝉到有点不好意思,她说,“没什么呀,我觉得雨景好看,就拍两张。”
“那为什么偷偷摸摸,怕我看到?”
“我这是正大光明!”晚蝉挺着胸脯,说道。
长亭不再说话,任由她张牙舞爪狡辩。
咖啡厅里的楚寒静静地看着两人缓缓地向车那边走去,祁长亭的雨伞明显往晚蝉那边倾斜。
不远的路边停着的车里,北北正趴在窗边,满怀希冀地瞅着两人。
真好!楚寒想。
而明天,她就要结婚了,她会生下这个孩子,长林会是他的父亲,他们也会组成幸福的一家人。
她也会,像晚蝉一样的幸福。
*
是夜。
晚蝉躺在长亭的怀里,她说,“长亭,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长亭说道。
“就是……我今天在咖啡厅,好像看到了祁长亭和别的女明星在一块了……”
祁长亭的眉头明显地颦了一下,“是么?”
“嗯,不过,距离有点远,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晚蝉把长亭抱得更紧了些,她说,“如果是真的……”
“说不定,”长亭说道,祁长林那个人,一直都喜欢跟女明星交往,新闻没少报道,他可能是遗传了父亲年轻时风liu的基因吧。但是,这种事情,连父亲的都管,他自然不会插手,作为祁长林的‘弟弟’,他可能更希望他这么堕落下去。
“那,我要不要告诉楚寒啊?”晚蝉说道。
“不需要,”祁长亭说道,“不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我觉得楚寒对我很好。”
“你觉得楚寒那么聪明,可能会不知道吗?”祁长亭问道。
晚蝉愣了半天,觉得长亭说的有道理,于是,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这……你的老公就不知道了。”
“好吧。”晚蝉严肃地说,“我觉得吧,既然要结婚了,那么,就该一心一意对待楚寒呀,楚寒长得那么美。”
祁长亭微微一笑,说,“这个世界上,最不缺长得美的女人。那些女明星,各个都长得貌美如花,可是,过几年呢?”这个世界所制定的规则,刻薄的很,年轻就那几年,之后,便很快的衰老。
谁的美貌能经得住过时间的磨砺?
至于晚蝉,他爱的,并不是她的长相。他想,就算很久很久以后,他们都垂垂暮年,他依旧会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着。
北北终究会长大,有他自己的生活,亦会结婚生子。而他,拥有的,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晚晚。”
“嗯?”
“暑假,我们一起去旅行吧,我还没带你出去玩过。”
“为什么?”晚蝉不解风情地问道。
怎么会找了个这么笨的老婆。祁长亭甩了三个字,“度蜜月。”
“真的吗?”晚蝉的眼睛像是闪亮的星星一般,她还未出过国呢。
“我反悔了。”
“别,”晚蝉晃了晃他的胳膊,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长亭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床头柜,拿出了一只精致的蓝色丝绒小盒子,打开,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出“不灵不灵”的光芒。
长亭在晚蝉惊讶的目光下,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说,“不知道合不合适,紧不紧?”
晚蝉摇了摇头,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刚刚好。她好奇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很早以前了。”长亭说道。
晚蝉噘嘴,说,“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长亭挑了挑眉,回想起他带她去领证那天,两人大吵了一架,当时,戒指就在他的口袋里。“不想。”他故意这么说。
“哦……”晚蝉委屈地低下头看戒指,果然是直男审美,戒指上的钻石这么大,看着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但是,她喜欢。
女孩子不都喜欢鲜花和大钻戒?
“万一,我把戒指弄丢了怎么办?”晚蝉仰头,看着长亭好看的侧脸,问道。
“你至于这么笨?”
“如果,我是说如果!”晚蝉认真地重复。
“从哪丢的,去哪找。”他说。
“哦……”晚蝉用被子把头蒙住,翻过身,不再与长亭说话。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长亭的唇贴着她裸露的肩膀,他均匀的呼吸喷薄在她的皮肤上,晚蝉痒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听到他性感而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丢了,我就再给你买一枚。”说完这句话,他将晚蝉的身子扳正,双手撑在她的胳膊两边,含住了她的唇。
“讨厌……”晚蝉的声音变得迷蒙起来,“你走开……”
在长亭听来,却是欲拒还迎。他将她抱在怀里,开始疯狂的亲吻着她。
自从结婚之后,晚蝉一周至少有四五天都回家住,就算她在学校,他都一定会接她回家,美其名曰:多陪陪孩子。
这时候,晚蝉都会瞪他一眼,果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
B市豪华五星级大酒店。
楚寒穿着素白的婚纱,露肩的领口露出她性感的锁骨,她的脖颈上戴着华丽而名贵的珠宝,她的妆容虽然依旧精致,但是,却没有平时那样的浓,她抹着西柚色的口红,皮肤洁白无瑕,她的头发被梳在脑后,用一圈珠宝发卡固定住。
她看起来端庄而高贵,像一只白天鹅一般。
晚蝉站在她的旁边,看着镜子里的楚寒,由内而外的祝福她。晚蝉说,“楚寒,你真美。”
可是,不知为何,楚寒怎么都笑不出来。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发呆,她愣愣地瞧着一屋子的人忙碌的走来走去,脚不点地。仿佛比自己这个主人翁还要热枕这场盛大的婚礼。
这时候,祁长林走了过来,弯下腰,在他的新娘子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新娘子,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