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住的那个房间!”
“你说什么呢!”颜中强继续装傻充愣,说,“我昨天晚上住进去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你说的什么画。你是做梦呢吧?”
晚蝉再也没有了耐心,她气得搡了他一下,说,“颜中强!你能不能改改你小偷小摸的毛病啊?我告诉你!你赶紧把画交回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嘿!”听妹妹这么说,颜中强抱着双臂,冷笑了一声,说,“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啊?”
“我会把你赶出祁家的!”
“好啊,”颜中强双手一摊,说,“但,爸爸这么宠我,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这是我的家,不归爸爸管。我对你讲,凡事都有度,”晚蝉说,“如果你太过分了,我一点情面都不会给你留,反正你做的这些恶心的事,你不配当我的哥哥。如果,爸爸有所阻拦的话,那么,我们的家,也留不下爸爸。”
“你!你真是铁石心肠!颜晚蝉!我啊,可就赖在这里,你赶我,我都不走!”
“比你狼心狗肺强!”晚蝉伸出手,说,“你把画交给我。”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是铁了心,不肯承认。
晚蝉一步迈上前,揪住他的衣服,使劲拍打他的胸膛,说,“你快给我!”
“给什么给!你给我滚开!”颜中强恼羞成怒地将晚蝉一把推到在地。
晚蝉的力气哪有颜中强的力气大,她一下子跌倒了,她死死咬着嘴唇,哽咽着说,“你就是个强盗!颜中强!这个社会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
颜中强瞥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往别墅里走去。
既然他无情,那么,她也无需有意。
晚蝉颤抖的手拿出了手机,她拨打了110。
以她自己的力量,完全对他无可奈何。且,如果不及时的制止他,那么,她一定像个贪得无厌的怪物一样,将这个安稳的小家搅和的不得安声。“喂。我家出现小偷了,偷了一副名贵的画油画,他现在还在我家……”跟警察将事情具体解释了一番,晚蝉重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在这个社会上活跃了太久,早就应该住牢房了。
晚蝉突然感觉自己心理上轻松了不少,只要颜中强不在,她的头痛就会减轻不少。回到家里,颜中强已经在四仰八叉地崴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怀里面抱着北北的零食。
你就放肆吧!晚蝉在心里想,我看你还能放肆多久。
没过多久,大约是五分钟,附近警察局便出警来了。
颜中强听到警笛的声音有强烈的反应,嘴里噱满了零食,也没有在嚼,他竖起了耳朵,含糊不清地说,“有警察!”
“是么?”晚蝉淡淡地说。
“警察到别墅干嘛来了?”颜中强警惕地说。
“我猜……”晚蝉停顿了一下,说,“抓你。”
颜中强低声骂了句“靠”,他没想到这个饮泣吞声的死丫头会报警,他不知犯了这一个案子,他是惯犯,偷盗、抢劫,他都做过,所以说,若是数罪并罚,他的罪行一定轻不了。
他将遥控器扔到一边,便狼狈地往门口跑去。
刚走到门口,两个警察便笔直地站在了门口,拿出警察证,冷漠地说,“警察!我们怀疑你偷盗,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两个警察便制服住了颜中强,将他扭送公安机关。
“颜晚蝉!”颜中强扭过头看着晚蝉,满眼的恨意,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晚蝉冷眼望着她的哥哥,说,“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吧。”
在房间里的父亲,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他说,“我听到了警车鸣笛,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入狱了。”晚蝉一脸平静地说。
“怎么会入狱呢?”父亲问。
“盗窃罪。”晚蝉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晚蝉父亲说。
“他偷了家里的画,那幅画值几十万,估计会判个五六年的。”
听了女儿的话,父亲一下瘫倒在了地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被抓呢……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眼神审视着女儿,说,“是不是你!你报的警?”
“是我,”晚蝉并没有否认,她说,“他这样,早晚会被抓走的。”
父亲站起身,一巴掌便要打在女儿的脸上,被一旁的母亲及时揽住,她说,“你不许打女儿!”
“这个死丫头,就是个混账!她居然将她亲哥哥送进警察局,你说,她还有良心没有了!”
“爸!”晚蝉忍无可忍,她说,“这么多年,你维护哥哥,维护的不累吗?就是因为你们的溺爱,让他缺乏教育,办了多少错事,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你脱不了干系!就算是他今天不被抓,早晚也会被抓走的!”
“我颜政远居然养了个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女儿,好好好……”颜政远气得脸颊通红,他拉着妻子,说,“走,我们走!这里容不下我们!”
“妈妈不能走!”晚蝉说,“要走,您自己走吧,妈妈要留在这里治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你的意气用事耽误。”
颜政远老泪纵横,他仰天长叹,说,“好啊……这就是我的女儿……我真的……”他此后,是再也不会原谅了这个女儿。他还盼着儿子哪天结婚,可以抱大孙子,绵延子嗣,这下子,全都被他的败家女儿破坏了。
晚蝉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情,反而,哥哥能在监狱里住几年,她心里十分安心,她将家里的摄像头录像调出来,确实是哥哥将画拿了出去,她将录像交给了警察局,算是物证。
颜政远看着女儿拿着U盘,离开家的身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瘫倒在沙发里,他开始后悔,他不该听从儿子的话,到这里来。
小镇里才是他们的天下啊,这里,太大了,大到不受他的掌控。而她的女儿却像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
他已经老了,没有资格再数落女儿,女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遵纪守法的高素质公民,而他们,似乎都是不配与她成为家人的。而且,他现在寄人篱下,也只好忍气吞声。
后来,晚蝉的母亲住院了,他们选择了保守的治疗法——化疗。
因为化疗,母亲的头发很快已经掉光了,父亲天天守在医院。
人证物证俱全,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很快将颜中强判了刑,四年有期徒刑。警察将他之前的案底也翻了出来,包括他抢劫过路汽车,和偷盗摩托车,电动车,等等。颜中强为了立功减刑,将二狗也供了出来,两人锒铛入狱。
长亭对晚蝉说,“其实,我早就想过将他送公安局了,只不过,顾及你。”
“再不送,就晚了,”晚蝉说,“他可能以为这个家里有钱,会不停地往外卖东西。这样也好,可以给他一些教训。”
长亭点了点头,说,“希望,他能够理解吧。”事实上,长亭知道,他是不会理解的。像颜中强这种人的心中,是不会出现“理解”这么善良的词汇的,劳动改造只会让他更恨而已。
“警察说,已经找到了油画,被我哥哥当了,当了五万,过些日子,会送回来的。”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晚蝉也静了静心,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
祁长林还是像以前一样,到处找小野模,撒播自己的种子。
但是,他心中是对楚寒有感情的。无奈,楚寒不能生孩子,他必须生个孩子,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没有女人能怀上孕。
他着急的几乎要找dai孕了。壮阳的药,还有各种补肾的药,他都吃了。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他有时候感觉自己的xia体明显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顶用了,这让他感觉莫名恐惧。
楚寒只是冷眼旁观着他所作出的努力,祁长林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楚寒的大腿,他说,“为什么,这么久,都怀不了啊……”
“这段时间一共找了几个?”楚寒问他。
“得有六七个。”祁长林说。
楚寒“噗嗤”一声笑了,她说,“你再这样下去,就变成种马了。”
“傻瓜,别瞎说,”祁长林说,可是啊,他现在连种马都不如,种马还能让母马产下幼崽呢,他是只贡献种子,可是,到头来颗粒无收。
“你这么想要孩子吗?”楚寒问。
“嗯。”祁长林说,“祁长亭就有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呢?我必须要生一个种。”
“唉……”楚寒抚摸着祁长林的头发,她语调平静,声线温柔,说,“既然,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长林。”
“嗯?什么?”
“你是生不了孩子了。”楚寒说。
祁长林迅速从她的腿上爬了起来,正襟危坐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楚寒丝毫不见胆怯,她抚摸着祁长林的脸颊,说,“我说,你已经没有生孩子的功能了。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吗?你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啊……”她停顿了一下,看到祁长林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角,她的心中就莫名的舒爽,“我在你日常喝的茶水里面,放了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