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的葬礼
赵照照2018-11-27 03:083,157

  当天晚上,祁宇康便打电话给楚寒的父母,告诉两位老人,关于这个噩耗,任凭他们将他骂个狗血喷头,他也饮泣吞声,赔礼道歉。

  可是,人都没了,就算是诚恳的赔礼道歉,那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韩玲云便去自首了,她将编造的杀人过程,对警察供认不讳。

  祁宇康知道楚寒的父母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可以看到昔日老伙伴严重的绝望,当楚寒的父母看到女儿尸体的时候,两位老人几欲昏死过去。

  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次的打击,对他们二人来说,是致命的。

  楚寒的母亲不停地拍打着祁长林,她认定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警察来了之后,将事发现场进行取证,随后,将楚寒的尸体抬走了。

  楚寒的母亲死活不肯,她说,“你们放开我的女儿!她只是睡着了啊!”

  “阿姨!”女警察停下来,轻轻拍了拍楚寒母亲的手背,温柔地说,“逝者安息,您好好休息吧,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姑娘……”楚寒的母亲哭得痛苦欲断肠,她说,“我女儿她还有救吗……”

  女警看到家属这个样子,亦感觉心酸。她说,“阿姨,她是昨天死亡的,无力回天了……”

  听了女警的话,楚寒的母亲捂住了嘴,她哽咽着说,“让我再看我女儿最后一眼……我求你了……”

  女警点了点头。

  晚蝉在一旁搀扶着楚寒的母亲,她怕她有任何的闪失,楚寒已经去了,她的家人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掀开白布的那刹那,晚蝉将头转到一边去,她不敢看楚寒的尸体,她不能让她死去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脑海中,这样的话,她会以为她真的死了,她不愿意。

  她要记住她年轻的,鲜活的,笑着的模样,她永远都活在她的心中,她一直都存在着,永不曾离去。

  楚寒的母亲抚摸着自己女儿冰凉的脸,她安详地闭着眼睛,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在醒来了。

  楚寒的母亲想到这里,心就揪着疼,她不顾形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说,“我的女儿啊!我的乖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啊!”她嘶哑的声音在祁宅里响彻上空。

  树枝上的乌鸦聒噪地嘲哳,直冲着阴霾的天空飞去。

  *

  楚寒的葬礼是在一个烟雨蒙蒙的天气举行的。

  没有人因此而开心,晚蝉穿上了素白的衣服,一张纯净的小脸,毫无血色。长亭照旧穿着黑色的西装,他撑着伞,为晚蝉遮住小雨。

  在楚寒的墓碑前,所有的人静默着,楚寒的父母这几天来都要崩溃了,当他们看到楚寒墓碑上开心笑着的黑白照片,悲痛欲绝。

  逝者安息。

  可是,生者却要承受着死者离去的折磨。

  那天,楚暮沉亦去了。

  他没想到姐姐会被他先死,他以为,是自己活不了了,这些天以来,他苟延残喘,被母亲悉心照顾着,维持自己的生命。

  当母亲告诉他楚寒离去的消息时,他的空洞的眼睛,变得更加无神。他没有戒掉游戏,甚至比以前玩得更频繁了,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在打游戏。他扭过头,对自己的母亲说,“妈妈,你说什么呢?”

  “楚寒真的死了。”母亲说,她走到儿子的跟前,抱住了儿子,她说,“儿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如果有了什么好歹,妈妈真的活不下去……”

  “她那么健康,怎么会死?”楚暮沉兀自说道,“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他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未曾离开。

  母亲摇了摇头,她说,“今天就是你姐姐的葬礼……”

  听了母亲的话,楚暮沉的心猛地一颤,他说,“妈妈……你是说真的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曾关心。

  母亲红着眼睛看着削瘦的儿子说,“千真万确。”

  当楚暮沉看到姐姐的墓碑,他忍住没有哭出来。小雨滴落在他的发梢,睫毛,冰冷的墓碑下安静地沉睡着姐姐的骨灰。

  他知道,她是不快乐的,就如同他一样。

  她早就厌烦了这个世界,厌烦了周围这些无聊的人,所以,她选择了解脱。可他自己,却没有勇气离开,就算他早就已经活得行尸走肉,想起妈妈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他就舍不得。

  他蹲下身,看着墓碑上的姐姐,他抚摸着她冰冷的照片,他说,“姐姐,你好好睡一觉吧……睡着了,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他看到了身后面无表情的祁长亭和悲痛欲绝的晚蝉,她还是那样美丽动人,就算是不化妆,她还是清纯的像是一朵洁白的睡莲一般。

  “好久不见,”他与她寒暄,他心中对她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过,他这一生,注定要过这个劫。

  “嗯……好久不见……”晚蝉客气地说。

  “这些天,过得好吗?”楚暮沉问道。

  “还不错,”晚蝉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呢?”

  楚暮沉说,“不好,很不好……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颓败。”

  “你要多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是为了你妈妈。”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母亲不易。

  “我会的。”楚暮沉说,随后,他对祁长亭说,“你照顾好她,千万不要让她受委屈。”

  祁长亭点了点头,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楚暮沉了,他不知道他的身形已经这般削瘦,毫不似当年那个精神矍铄的少年。

  “那,我就先走了。”楚暮沉说道,其实,只要晚蝉过得好,那就够了,他也希望她能幸福,只是,他自己过不去那个坎而已。

  楚暮沉牵着母亲的手,两人往远处的车上走去。

  晚蝉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尽管他们坐拥无数财富,可是,她丝毫未从他们身上看到一丝的快乐,他们的身影是那样的孤独,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走到了这一刻。

  后来,晚蝉和长亭也离开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楚寒的墓碑,孤零零地静默在雨中。

  祁长林压根就没有出现,他怕晦气,他不想再看楚寒一眼,这个女人将他害惨了,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他去医院,医生也证实了他永久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恨惨了她,他巴不得她能下十八层地狱。

  他后来又找了个女人,将她扒光了衣服,扔在床上,可是无论,就是不行。

  女人她破口大骂说,“你有病啊你!”随后,将祁长林推到一边,去穿自己的衣服。

  祁长林看到女人眼神里的蔑视,他气急败坏地抓住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去。女人尖叫着推祁长林,两人扭打起来,可是,女人的力气哪里敌得过男人呢?她挨了好几巴掌,她觉察出祁长林的不正常,连功能都没有的男人,能正常到哪里去呢?

  她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往跑了出去,她还不忘说一句,“就你这样,找天仙过来都没有反应!你这个太监!”

  祁长林恨得咬牙切齿,他一脚踹飞了房间里凳子。

  “楚寒!”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说,“你死,都不足以解我心头只恨!”

  是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仇恨从来不会解脱一个人,而是将人拖到更深的沼泽里,直至失去理智,伤害性命。

  就算是一时的快感,又有何用?

  人生如蜉蝣,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做好应做的事情,就够了,不是么?

  *

  后来,晚蝉去医院探望了母亲。

  她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晚蝉问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情况不好,很不好……”

  “怎么?”

  “她的癌细胞并没有因为化疗而缓解半分,而是传播到身体的各个地方了,送到医院的时间太晚了,”医生说。

  “那么,现在呢?要怎么做?”听了医生的话,晚蝉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继续往下问医生问题。

  “我建议动手术,不然,也耗不了多久。”医生说。

  “之前不是说,手术的几率很小吗?”

  “是很小,不过,也总算是有希望。”医生说,“你们家属考虑考虑吧,你要知道,目前的医疗技术,癌症算是不治之症,还没有一个合理的方案,所以,你们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晚蝉只好点了点头。

  “考虑好后,告诉我。”医生说。

  晚蝉靠在走廊上,她欲哭无泪,除了长亭和北北,母亲是她最亲的人了,楚寒刚离开,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周围的人永久的离开她的痛苦了。

  晚蝉闭了会儿眼睛,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坚强起来,迎接命运所安排的一切。她走回病房,望着母亲惨白而苍老的脸颊。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九章 要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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