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晚蝉说。
“星巴克见吧。”董丽君说。
晚蝉点了点头,说,“好。”
星巴克。
晚蝉帮北北点了两份甜点,北北在一旁乖乖地吃着。董丽君则坐在她的对面,她首先打开了话匣,她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嫁入了豪门,还是过得这么凄惨,周围的人都相继离世了吗?”
晚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缓慢地用勺子搅动着桌子上的咖啡。
“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扫把星,”董丽君淡淡地说,“你抢走了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所以,就算是你拿着,手也会被针扎。”
晚蝉摇了摇头,说,“你还要羞辱我吗?”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董丽君挑着眉头说。
“我跟长亭在一起,是你情我愿,如果,他真的爱你,就算是我替代了你,那么,你们之间也不会受到任何阻碍的。”
“你错了,颜晚蝉,有的机会是转瞬即逝的,错过了就没有了。”
“而且,当时,你将这个工作机会让给我的时候,也是你情我愿的,不是吗?”
“哼,”董丽君冷笑了一身,说,“你居然有脸这样说。”
“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
“颜晚蝉,我总觉得,你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你伪装的太深,甚至是滴水不漏,但是,我就能感觉到,你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晚蝉喝了一口咖啡,杯壁上留下了唇膏的痕迹。
“不,你听得懂,”董丽君说,“我与你在学校一起生活了四年,你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
“我用我的良心发誓,”晚蝉说,“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我这个人,比较随缘,跟长亭在一起也是,我真心希望你,能放下心结。”
“不可能呢!”董丽君将勺子掉进杯子里,发出“叮铃”的一声,她说,“这关系到我的后半生,我怎么会善罢甘休!还有我的工作,都是因为你才辞职的!我工作了这么久,尽心尽力,你这个贱人!”
“丽君……”晚蝉并未因为她的谩骂,而产生愤怒的情绪,她好脾气地说,“工作的事情,应该怪你吧。跟长亭闹翻的是你,主动离职的也是你。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董丽君怒极反笑,她说,“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牌,你能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吗?”
晚蝉皱了皱眉头,微微不悦,她说,“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装!”董丽君用力拍桌子,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晚蝉说。
董丽君瞪着她。
“那次,在会议室,我见到里面还有一个男人,我没看错吧?”
“没有。”
“他跟你什么关系?”
“既然离职了,就告诉你,他只是我往上爬的梯子,等到他失去了作用,我就将他逼死了。”
“你真恶毒。”
“恶毒?”董丽君嗤笑,说,“我再恶毒,能有你恶毒吗?”
“这位阿姨,”北北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抬起小脑袋,说,“听了这么久,你一直在骂我小妈,她不生气是她大度,不代表我就不生气,我奉劝这位阿姨,你说话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这点最基本的素质应该有啊。真是让人费解呢。”
“你!”董丽君望着北北,这就是颜晚蝉教出来的‘好孩子’真是跟他母亲一样犀利。“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为人!”董丽君指着晚蝉说。
“我跟小妈生活在一起,我比你更加了解她,”北北说,“小妈教我英语,给买玩具和零食,阿姨,您瞧到这一大包了吗?大部分都是小妈买给我的。还有啊,小妈还做的一手好菜,送我去上学。我跟爸爸都很爱她,她是我们的超人。就算,我小妈不在,我爸爸也不会喜欢你的,阿姨,你死心吧。”
这个孩子说的话,句句都刺在董丽君的心口。她没想到颜晚蝉这么厉害,早就将祁长亭和祁北北洗脑了,真是可恶!
“孩子,你早晚会知道,我说的是否是对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阿姨,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北北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呵呵……”董丽君苦笑了一声,说,“好……颜晚蝉,我承认,我确实斗不过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晚蝉淡然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少了一样武器。”
“什么?”
“善良。”晚蝉说。善良是对一个人洗脑最好的方式了,你对别人好,别人会以同样的感激反馈给你。
所以,无论如何,做人都要善良,而且,要一直善良下去。
董丽君站起了身,她说,“我与你交流不下去了,颜晚蝉,我希望你是真的善良,而不是伪装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郁郁寡欢。你真的,太不适合幸福了。还有,我们,再也不想见,若是相见,就各自为陌生人吧。”董丽君拎起包包,径直走出了咖啡厅,她没有回头,背影如同刚入大学那般的孤傲。
结局已经十分明确了,不管她如何努力,她还是输的一塌糊涂,铩羽而归。
晚蝉的唇角挂着微笑,她摸了摸北北的头发,说,“北北,吃饱了吗?”
“嗯……真的好好吃……”北北天真地说,“刚刚那个阿姨,是很久前,来给我补过课的吗?”
“嗯,你还记得她。”晚蝉说。
“记得,”北北说,“但,总感觉,她跟原来的长相不太像了。”
“听说,她整容了。”晚蝉说。
“好吧,我当时就感觉她是个特别凶的阿姨,我一点也不喜欢她,才不会让她当我的老师呢。”
晚蝉宠溺地看着儿子,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北北,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啊……”北北说。
“我的肚子里有宝宝了……”晚蝉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温柔。
“啊!”北北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一脸惊讶,他愣了半天,说,“你说真的吗?小妈!”
“嗯!”晚蝉点了点头。
“哇!男孩还是女孩啊?!”北北将手轻轻地放在了晚蝉的肚子上。
“现在还不知道呢。”晚蝉说,“北北希望是什么啊?”
“我当然希望是女孩子啊!”北北说,“这样,我就可以带着她去上学啦,她一定超级可爱的!”
晚蝉笑眯眯地说,“我也希望是个女孩子呢。”
“哇!那以后,我要跟爸爸一起保护小妈啦!”北北说。
“嗯,”晚蝉说,“有了小妹妹以后,北北就成大哥哥啦!”
听了小妈的话,北北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他说,“是呢!我把我的玩具通通分一半给她的。”
“如果是小男孩的话,可以哦。我觉得,小女孩应该会喜欢洋娃娃吧?”
“呃……如果是小男孩就算了,”北北瓮里瓮气地说,“我才不喜欢臭小子。”
晚蝉忍俊不禁,她说,“你要知道啊,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爸爸妈妈对你的爱,都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的。”晚蝉怕他因为对了一个孩子,而感觉爸妈不再爱他了,这样对他的成长不利。
“我知道的,妈妈,北北是大孩子了,很多事情,心里有数的!”
“北北,你真乖,小妈因有你而骄傲。”说着,晚蝉亲了亲北北柔滑的脸蛋。
*
去冰岛的旅行已经提上了日程。
现在的B市已经是深秋季节,冰岛就更冷了。所以,他们带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抵御冰岛的严寒。
这是一次有意义的旅行,晚蝉第二次出国,不得不说,她的心情,因为这次的旅行,而感到愉悦。
准备好了所有去冰岛要拿的东西,一家三口直接乘坐去冰岛的飞机。
因为冰岛距离北极较近,刚一落地,气温就低的厉害。晚蝉将围巾帮北北围好,又帮他戴上了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住的当地村落的房子,虽然外面的温度极低,但是,小屋子里是有日夜点燃着的炉火,温暖而干燥。
那是晚蝉第一次见到极光,绿色的极光在天空中缓慢而悠远的移动着,空气清新而干冷,星斗挂满了天空,深邃而明朗的银河挂在空中,这是B市不曾有的场景。
捂得严严实实的北北只露出两只特别大的眼睛,他不禁感叹,“哇!好美啊!我太喜欢这里了!”说着,他往前奔跑着。
“小心地上滑!”晚蝉的话音刚落,北北便摔到了地上。
长亭则搂住了晚蝉,他温柔地说,“冷不冷?”
晚蝉点了点头。
长亭将晚蝉抱在怀里,他说,“此情此景,我只想抱着你。”这里没有人世的喧嚣,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车水马龙,有的只有黑夜,星空,木屋和雪地而已。
“如果可以,”长亭说,“我想与你一直生活在这里,永远永远……”
“我也是……”晚蝉的鼻头冻得通红,她抬起头,望着长亭英俊的脸,伸出手指,触了触,她说,“长亭……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长亭俯下身,亲吻她的嘴唇。
晚蝉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说,“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关系,”长亭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他对她很大度,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小脾气,同时,他又很小肚鸡肠,他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动她一根毫毛都是不可以的。
晚蝉紧紧抱住了长亭,她说,“你这样说,我真的,无地自容。”